褚恒天淡定地喝着茶:“夜少不要紧张,若不是你今晚和陈总一起来找我,我也不想到这一层。”
“但即使如此,我也只能推测出你是董事长那一派的人,只知道你想保住松果智能,其他的我仍然一无所知。”
“夜少,我对你并无恶意,也不会在外面张口乱说。”
“如果你非要觉得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那你就杀了我好了。”
夜帆盯着他的眼睛道:“褚恒天,你真不怕死?”
“怕!谁不怕死?难道你就不怕死吗?”褚恒天放下茶杯。
“但是我更明白,如果你要我死我再求情也没用,倒不如尽量有尊严地多活一秒。”
夜帆突然转身,对陈佩灵招呼道:“走了,放心吧,他不会泄密。”
直到夜帆进了电梯,褚恒天才松了口气,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他呢喃道:“东海市十大纨绔之首从未离开过,他又亮出自己的獠牙了。”
“你知道就好!”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谁?”
他猛然转身,看到一个浑身黑色的人倚靠在他家的厨房门口。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从今以后你只要说错一句话,你的生命就会彻底终结。”
他屈指一弹,天花板的灯盘应声炸裂,屋子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等他再打开辅助灯光,那个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出了停车场,街上已是华灯初上。
陈佩灵问道:“你就这么放心褚恒天?”
“放心,他只要惜命,就不会轻举妄动。”夜帆开着车淡定地说道。
陈佩灵质问道:“你监控他,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刚才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不会泄密。”
陈佩灵怒道:“夜帆你少给我打马虎眼,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以前那套现在行不通了。”
“哦?是吗?”夜帆嘲讽道,“那你跟他讲法律讲正义国家情怀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把合同拿出来给你?”
“我……”
陈佩灵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夜帆又说道:“你在这行也干了这么多年了,应该很清楚世上大多数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黑白之间还有一条灰色地带。”
“白的事情可以靠一张嘴就把它说成黑的,黑的事情却要很多手段才能洗白。”
“所以,很多人就想活在灰色地带,他想黑的时候就变黑,想白的时候就变白,我无非是顺应他的生存规则而已,何错之有?”
“而你一直怀揣着一颗纯白的心看黑色和灰色的世界,自己难受不说,还总是在思想上挣扎不堪。”
“陈佩灵,你累吗?”
你累吗?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三个字,却猛烈地冲撞着陈佩灵的心房。
一行清泪从他眼角划过。
夜帆这个混蛋,为什么总是能触碰到她的内心?
……
十几分钟后,夜帆和陈佩灵敲响了梁婉婷的家门。
“谁啊?”一个老迈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夜帆刚想说话,陈佩灵张口就来:“社区服务中心的,来查查您的用水用电有没有问题。”
夜帆笑道:“哟呵,学得挺快嘛。”
“要你管!”陈佩灵哼了他一句。
“吱呀~~~”
房门打开,一个老妪出现在他们面前。
陈佩灵问道:“阿姨,梁婉婷女士回来了吗?我需要跟她核对一些数据。”
“妈,谁啊?”
一个正在擦着头发的女人走了出来,当她看到夜帆的时候,面色剧变。
“妈,他们是坏人,快把门关上。”
但夜帆哪里给她们机会,直接用脚顶着门,和陈佩灵先后溜了进去。
梁婉婷已经披上外套,拿着菜刀指着夜帆两人。
“你们私闯民宅,我要报警抓你们。”
老太太看到儿媳妇都拿刀,已经被惊吓得不知所措,站在门口处瑟瑟发抖。
“妈,你先回房去,这里的事不要你管。”
夜帆抬起双手道:“梁董事,你误会了……”
“别过来,给我站那别动!”梁婉婷举着菜刀厉声喝道。
“夜帆,你和外国佬狼狈为奸,企图盗取我们的尖端技术,人人得而诛之。你想要我手里的股份,门都没有!”
夜帆和陈佩灵都没想到,梁婉婷的反应竟然会激烈到这个程度。
“梁小姐,你不是要报警么,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陈佩灵拿出自己的证件,亮在她的面前。
“我不信!”梁婉婷大叫道,“现在什么不能造假,你以为随便弄个警官证我就会相信你们吗?”
“既然跟你讲道理讲不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夜帆的右手作势往后腰掏东西,做出一副拔枪的动作。
梁婉婷死死地盯着夜帆的手:“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
嗖~~~
趁着她全神贯注盯着夜帆的功夫,陈佩灵忽然窜了过去,上演了一招空手夺白刃!
“别动,否则我就用你家的菜刀割了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