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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吃吧

陈安宁带着夜悠然俩兄妹进了宅邸。

由于今日夜悠然是来复诊的,因此陈安宁很快便带着这俩兄妹朝屋子里头走去。

只是进了屋后,陈安宁发现妻子萧念情好像早就知道有客人来似的,早早地坐在了屋内。

木桌上放着萧念情喜欢的冰饮茶,她抬起眼眸,淡淡地扫了眼夜无刺与夜悠然。

“病人?”她佯装不知,出声问道。

“之前和你说的那个。”陈安宁笑着坐在萧念情边上,解释道:“那个体症冰凉,经络阻塞的病人。”

“你治得好?”萧念情略感惊讶地看了眼陈安宁:“这听上去像是修士修行落下的病根。”

“悠然小姐确实是修士来着。”

说完,陈安宁还看了眼端坐在自己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束手束脚,脸色慌张的夜悠然。

夜悠然尴尬地笑了笑,甚至不敢去跟萧念情对上眼神,呡着下唇,露怯地道:“我就是个平凡的小修士,可能是修行的时候出了点小差错……”

准确地说,是魔功的副作用。

夜悠然修炼的是《冰魔造化功》,这般功法凝炼而出的真气虽然威力不俗,有冰封万里之效,但对自己体内血脉有不小的损伤。

陈安宁所说的体症冰凉,经络阻塞,就是《冰魔造化功》的副作用。

然而陈安宁毕竟不是修士,哪里会懂得这些?

萧念情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夜悠然,淡道:“你是如何遇到她的?这般非外伤的病症,修士很少去找凡间的大夫。”

“这个是意外!是意外!”

夜悠然慌张地解释道,生怕让萧念情误会:“是我当初路过医馆的时候,正巧被陈先生撞见了,他发现了我体质有些特殊,所以让我进了医馆。”

“哦,意外。”

萧念情点了点头,紧接着默默伸出手,用力地在陈安宁大腿上拧了个圈。

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没想到你桃花缘这么好,走在路上都能撞见个病重的漂亮女人。”

陈安宁倒抽口凉气,对着自家媳妇讪笑一声:“意外,意外,真的是意外……”

“这样的意外发生过几次了?”

“也就这一次……”

萧念情柳眉凝皱:“上个月你救下的那个墨梅派女弟子,似乎也是意外吧?”

“这个……”陈安宁苦涩一笑:“这个,作为大夫,肯定是不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的。”

“哼。”

萧念情冷哼一声,白了陈安宁一眼。

陈安宁嘴角抽动两下,心里估摸着老婆大人应该是吃醋了,得赶紧把夜悠然的病处理了,然后再去哄老婆去。

“咳。”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总而言之,夜小姐,今天约你过来,主要还是为了试验我的想法。”

“如果我的想法没有出错的话,你的病症应该很快就能治好了。”

治好?

夜悠然内心不屑地笑了笑。

虽然帝尊大人看上了陈安宁,但陈安宁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凡夫俗子。

她体内留下的病症是魔功的副作用,天底下所有修行《冰魔造化功》都会留有这般问题。

一介凡人大夫,怎么可能治得好这功法的副作用?

“那便谢谢大夫了。”

虽然心里头还是瞧不起陈安宁的医术,但毕竟这会儿萧念情在旁边看着,夜悠然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陈安宁微微一笑,旋即便从摊开赭色布卷,卷夹中赫然摆放着数根大小粗细不同的银针。

这是要针灸?

夜悠然心下咯噔一声。

她与夜无刺乃是兄妹,从小就在在万魔离渊内长大,也见识过不少堪称玄妙的医术。

这针术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大多时候,凡人大夫的能耐也就停留在开开药方的程度,针术之法与经脉有关,非医之大者,难以驾驭病患经脉,随意施针,治不好病不说,还可能伤及病患。

夜悠然警惕地看着陈安宁:“陈大夫,您这是要……”

“扎针啊。”陈安宁理所当然地撸起袖管:“放心,我已经研究过夜小姐你体内经脉的问题了,只需三针下去,再配合我给你配的药丸,持续治疗五个疗程就能痊愈了。”

“这……”

夜悠然担忧地看了眼那锋利的银针。

这玩意儿扎的可不是皮肉,而是窍穴,要真给他扎下去那可疼了!

不过夜悠然是谁?

堂堂帝尊座下天尊卫之一!

她跺跺脚,整个天选大陆都要震三震,如此大人物,怎会惧怕这小小的针灸?

更何况还是一介凡人医师的针灸,对于她夜悠然而言,简直就是如蚊虫叮咬般……

“疼!!!”

夜悠然直接喊了出来。

陈安宁第一根针扎下去,夜悠然便觉体内经脉仿佛被扎了个通透似的。

“别激动别激动。”陈安宁连忙出声劝慰,以防夜悠然这丫头乱动:“还有两针呢。”

“不是……陈大夫,为什么……这么痛?”

“因为你体内经脉被不知名的寒气所冻结,而且我之前给你把脉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陈安宁一边说着,一边给夜悠然扎下第二根针。

夜悠然娇躯一颤,差点没直接瘫软下来。

刚想喊出来,萧念情便甩给她一道厌烦的眼神:“别嚷嚷。”

夜悠然委屈地都快哭出来了,不让她走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让她喊疼呢……

陈安宁接着说道:“后来我看到了百花城里头的那些被魔兽伤到了修士,才知道你体内的呀,那是魔气,我现在这几针下去就是帮你驱魔呢。”

驱魔?

夜悠然差点没忍住直接给陈安宁来个爆头。

她就是魔修,你给她驱魔?

察觉到夜悠然那愤恨的眼神,陈安宁只认为她是实在忍不住了,又劝慰道:“最后一根了,别跟小孩子一样嘛,等会儿这三根针扎上去之后,你三个时辰内都别拔下来。”

说着。

陈安宁又是猛力一插。

第三根针扎也入夜悠然的窍孔之中。

这一刹那。

给夜悠然的感觉那就和被人活生生打成弱智一样。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就这么大声哭出来。

她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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