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进去吧。”
哈迪斯略微有些阴沉的声音传来,“房间里有些怪味,我待会儿开窗通一通风。”
“不用麻烦。”叶更一摆摆手。
呵……真是个白痴……哈迪斯轻笑了声:
“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
话音落下,他猛地抽出藏在沙发旁的高尔夫球杆,没有丝毫迟疑地朝着那个青年的脑袋上凿去。
要是被这小子通知了管理员,自己可没时间再换一个住所了!
哈迪斯眼神里凶光尽露,殊不知对于面前的青年而言,心知肚明的偷袭,躲闪起来完全没有压力。
叶更一双腿发力,往后跳了一大步,抢在哈迪斯偷袭落下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过肩摔将其砸在了沙发上。
哈迪斯瞬间失去重心,眼前景物颠倒,还不等他看清楚天花板,脑袋便被蒙上了一个抱枕。
这小子,有问题……立场顷刻间的反转,哈迪斯就算再迟钝,现在也明白了过来。
中计了!这个在走廊上巧遇的青年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
随后。
嘭嘭的闷响,伴随着难以承受的下坠冲力,砸得哈迪斯一阵头晕眼花。
鲜血从他的鼻孔嘴巴里溅出,被抱枕阻隔后,腥腥黏黏地糊在了脸上。
“哈迪斯·萨巴拉,你浪费了我很多时间,知道吗?”
叶更一抽出茶几上的水果刀,抵在对方的脖子上,同时逐渐加力,让刀刃陷入了对方的皮肤之中。
此时,若是想要反抗,大动作之下的唯一后果,就是让他的脖颈主动被切开一个豁口。
“……”
剧痛让哈迪斯认清楚了现实,他没有反抗,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片刻后说道:
“你不是警察……你是那些被我杀掉的人的亲属?!”
不惜以身犯险地接近自己,而后施展这种报复式手段……除了复仇,他暂时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你居然没有携带通讯装置……”
叶更一确认了对方身上不是手机关机,而是没有携带手机,很干脆的说道:
“你的同伙也被我们抓住了。”
什、什么……
哈迪斯怔神,片刻后没有顾忌疼痛,嘴角抽动着勾起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是吗?”
“哦,那就是没有了。”叶更一颔首。
哈迪斯的表情僵住:“……”
“嗯……其实不打算说这些,但你要是一开始做事肯低调,我也懒得在伦敦管闲事,当然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算你倒霉吧。”
叶更一略作停顿:“有什么遗言?”
“你……你到底是谁?既然不是警察为什么还要管我的事!”哈迪斯声音有些癫狂。
“说完了?”叶更一把抱枕重新按回对方的脸上。
“等一下!等一下!”
哈迪斯慌了,沉闷的声音从抱枕下传来:“你不回答我吗?”
即便有缓冲物,但被那样‘哐哐哐’地猛揍一顿后,他直到现在脑袋还是一阵的眩晕,因此即便没有抵在脖颈处的那把刀,他都不一定能反抗得了。
“哦,我不想回答。”叶更一说。
不、不想?这像话吗,还有……不想你特么问我干什么!
fuck*……%¥#……哈迪斯一肚子脏话喷不出来,还没被刀割断喉咙,就险些因为大口喘气把自己给憋死。
叶更一这样做当然不是单纯为了戏耍对方,他虽然对哈迪斯没什么好感,但两人间又不存在仇恨,如果是其他时候想杀直接动手就是,完全没必要羞辱。
但这次或许不行,不仅不能直接杀,羞辱或许还是一种必要的手段。
而叶更一之所以这样做的理由,主要就是因为他没能在温布顿球场中找到炸弹。
如果哈迪斯的目标在别的区域,并且已经安装了定时炸弹,那么就算现在把人处理掉了,混乱一旦发生照样有可能会影响到货物的走私。
不过……
都死到临头了,还没有用类似的‘威胁’做筹码,是认为自己不会在意?
应该不会。
从反应和对情绪上的感知判断,这个哈迪斯不是那种视死如归的人。
因此不论真假,也总该尝试一下,说出类似于“我在伦敦的某个建筑安装了炸弹,你要是杀了我,就会有多少人陪葬之类的”……
万一自己就有所顾虑呢?
嗯……稳妥起见,再试试吧。
毕竟自己现在的状态,和人肉测谎仪没什么区别了……叶更一用调侃的方式,发散了一下思绪。
由于长时间使用改头换面卡的缘故,他现在的神经已经处于高负荷的状态,倒也不用专门调整,就能清晰地感应到哈迪斯的情绪波动……
不过,与之相对应的,如果哈迪斯始终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么他也只好让对方体验一下什么叫做酷刑了。
念头收束。
叶更一用嘲讽的口吻,说道:
“哈迪斯,其实你没必要刻意留下那些暗号,因为只要时间充裕,即便是末流的推理家也能猜出你的目的,啧啧……能把杀人做到这种份上的,你也算古往今来的第一大蠢货了。说真的,我甚至都有些可怜你,喂……蠢货……”
他直接更换了对方的称呼: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只可惜……没有机会了。”
“杀了!我杀了你!”
哈迪斯被骂得怒火攻心,这一瞬间对叶更一的仇恨甚至已经超过了在密涅瓦·格拉斯面前炸死她的母亲。
叶更一的回应则是极为简单,一边继续嘲讽着哈迪斯的愚蠢,试图逼迫他下意识说出威胁的话语,一边电击手套粒子化呈现,电磁增幅启动的同时,以蛮横不讲理的力量,强行卸掉了对方的腿关节。
“啊!!!”
杀猪般的嚎叫被闷在了靠枕下。
哈迪斯的身体不由抽搐起来。
与此同时,叶更一感应到了一股不同的情绪,他动作略一停顿,没有顺势再卸掉对方的手臂。
掀开抱枕,低头看去。
只见这个被自己揍到一张脸血肉模糊时,尚且还能咧开嘴笑的男人,这会儿竟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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