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两好久未见,陆曼香晚上就跑到陆曼曼房里陪她睡,临睡前舅舅让佣人过来给陆曼曼量尺寸,第二天早上,百货大楼的经理就领着人带来数不清的品牌服装给陆曼曼挑选。
不仅仅服装,还有鞋子包包和形形色色的珠宝首饰。
陆曼曼没有拒绝这个舅舅好意,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就让人拿走,作为晚辈对长辈的回报,接下来的几天帮姐姐挑选结婚礼服之外,也常常留在这个舅舅身边照顾他身体。
他肝脏不好,陆曼曼就帮他敲胆经,李知芳当初听她劝说去了南方发展,这一年多来两人一直有联系,李知芳最开始去了一家私人中医诊所,学习中医针灸推拿这些传统项目,后来陆曼曼给她出钱,她开起了自己的中医馆。
陆曼曼给她打电话,从她那里学来怎么敲胆经,这敲胆经可以生阻气,就是双手捏成拳沿着裤线位置来回地敲。
哪里痛哪里就是毒素淤积的地方,重点就敲哪里,一直敲到发热,就可以起到促进肝胆排毒的作用。
还有什么睡前推肝经,都是长寿秘诀。
陆向松身边自然不缺有人护理,但就欣慰小辈有这份孝心,对陆曼曼也是愈发疼爱。
一天饭后他道,“你姐姐的婚礼有的是人替她筹办,你不必太挂心她的事,舅舅身边有人照顾,你也不必太挂心舅舅身体,你过来还没好好到外面四处看看,从今天开始舅舅就叫人带你到处兜兜风,香江虽然地方小,但好玩的地方还是很多的,你可以开开眼界。”
说着他让董特助拿过来一张五百万港币的支票交给陆曼曼。
他道,“这五百万,你一个月内花完它!”
陆曼曼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在天庆市时这个舅舅委托董特助一出手就给高校和市建委捐赠了两千多万,展现了雄厚的财力,她怎么会不羡慕,但她到底不是人家亲外甥女,所以也没指望这个舅舅支持她事业什么的。
没想到一下子给她五百万,还让她一个月内花掉。
陆曼曼十分心动,却是扭头看向姐姐。
陆曼香已替她接下了,“谢谢舅舅!”
陆向松抚掌大笑。
隔天陆向松把身边一名叫阿显的保镖派到陆曼曼身边保护她的安全问题,一名女助理充当向导,叫她出去可劲地玩儿。
晚上女助理回来就跟陆向松汇报,二小姐已经把钱花完了。
陆向松饶有兴致问陆曼曼做了什么。
女助理说二小姐拿了钱就直奔证券公司交易大厅,把钱全部扔股市里了,而且是加了最大杠杆。
陆向松眼里精光闪过,嘴上没说什么,却是从那天开始每日都要关注陆曼曼买的那两支股票。
陆曼曼已经没在关注那回事,舅舅让她好好玩儿,她就好好玩儿,这辈子一直待在内地没机会接触到上辈子的纸醉金迷,这时候就要玩个痛快。
那些歌手艺人的演唱会一个不落地都要参加,去跑马场骑马,到维多利亚港的游轮上参加派对,逛各种百货店。
五百万头天就花出去了,舅舅要再给她用来玩乐的钱,她也不需要,拿着过来时带的那两千港币到赛马场赌马下注,赢得钱足够她零花了。
而股市受一则联合声明影响明显回温,陆曼曼买的那两支股票一路高歌,两个多月里涨了三倍之多。
陆曼曼抛售清仓,拿着一千五百万转头投进香江的楼市。
香江的娱乐业此时正处于一个高峰期,纸媒非常活跃,陆曼曼这个陆二小姐,在股市和楼市的动作很快招来各大纸媒的注意,记者们把陆老先生让陆二小姐一个月内花光五百万港币这事,看成是陆老先生对陆二小姐的某种历练,不仅在报纸上大肆渲染,还预言陆二小姐很有可能成为陆老先生净资产二十八个亿美元家族企业的接班人。
陆二小姐虽然从内地过来,但年轻漂亮会打扮,接触过的人都说她活泼又可爱,谈吐不凡,英文水平好极了,就是粤语经过学习之后也能进行简单的对话。
那些富豪名流也纷纷向她抛出橄榄枝,邀请她参加一场又一场的派对和舞会。
她那么年轻漂亮又与众不同,一时间也引得各家公子纷纷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短短几个月内陆曼曼在香江的上层圈内炙手可热,她天性爱玩,又爱结交人脉,对这些派对和舞会来者不拒,但什么爱慕者追求者就算了,她手上婚戒从未摘下,谨记自己已婚身份,再说不管论身材长相还是论优秀体贴,又有谁能比得上她老公?
她记得她亲亲老公,就是周严丰也不会让她忘了他,每天早晚两通电话必打无疑,就是年底再忙也没有间断过。
但当香江那边的报纸陆续放到周严丰的办公桌上,周严丰终于是坐不住了。
第165章 羁绊够不够深
陆曼曼生日在大年三十。
腊月二十九这天晚上,周严丰打来电话提前祝她生日快乐,就说起让她早点回来这事。
陆曼曼之前跟他说好了,等过了正月十五再回去,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改变主意了。
周严丰道,“老公想你,你早点回来,也好给你补办生日。”
陆曼曼听到这话就笑了。
她刚从舞会回来,佣人帮她拉开裙子背后的拉链,好将身上小裙子脱去,换上舒适的睡裙。
她赤脚踩在地毯上,拿着话筒弯下腰来配合佣人的动作,换好睡裙叫佣人们出去后,就对着话筒说道,“我也想你啊。”
她轻轻唱道,“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身上的味道~”(辛晓琪《味道》)
电话里传来周严丰的轻笑。
陆曼曼这才言归正传,“不过补过生日就不必啦,舅舅和姐姐会在这边给我过生,明天中午家里团圆饭,晚上就是我的生日派对。”
她道,“你放心好啦,舅舅说了,这次不仅过,还会大过,场地都布置好了。”
她总以为她老公是怕没人惦记她生日,所以才急着叫她回去,还说了生日派对会邀请好多人,艺人歌手也会来助唱什么的。
总之这场生日宴肯定会很盛大的,她也会很开心的,他把心放回肚子里就行了。
周严丰听了却是很吃味。
他道,“还是想你早点回来,过完生日初四初五不出门,那就初六往回走,到时候我提前在口岸接你。”
陆曼曼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这么固执了,看看连黄历都翻过了,给她把回去的日子都定下了。
她把电话搬到床上,抱着一只公仔倚在床头,开玩笑地问说,“怎么啦老公,怕我晚点回去被别人拐走吗?”
周严丰道,“是。”
他道,“那边报纸我看过了。”
他给她念了几条,都是有关哪家公子追爱陆二小姐的新闻。
陆曼曼没想到他连香江报纸都不放过,忙坐起来解释道,“你不知道,这边的人很爱看报纸,报纸就很多,各大纸媒竞争很大的,他们每天为了报纸销量,非得搞点噱头,其实那些东西都是添油加醋捕风捉影,总之他们就是能把一条平淡无奇的新闻,也能渲染成八点档的狗血连续剧,他们的报纸不像咱们那边讲究严肃慎重,是以八卦娱乐为主的,所以你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相信……”
周严丰道,“就说有没有那种事?”
陆曼曼听他语气严肃,不敢瞒着他,“有当然也有,不过哪里就有那么夸张。”
她伸出手看着她的蓝宝石婚戒道,“我婚戒一直戴着呢,也都告诉人家啦,我是有丈夫的人,可你也知道,你老婆就是长太漂亮太招人稀罕了,他们不听那是他们的错,你不能把这个错怨到我头上!”
周严丰摆明态度道,“你老公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当然不会怨到你头上,但连已婚妇女都追求,也太没有下限。”
他似是很生气,紧跟着就说,“无耻。”
陆曼曼想笑不敢笑,捂着嘴唇道,“老公你说的对,就是太无耻了,但你怎么能说我是已婚妇女,我是已婚了,但哪里像妇女了?”
周严丰才不会给她带歪,他贴着话筒轻柔地说道,“曼曼,回来吧,老公很想你,每天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看到那种新闻虽然相信那不是你的错,但也快要疯了。”
他轻轻地问,“你忍心吗?”
陆曼曼自然不忍心,可是她是真的想多待一段日子,就是后世很多姑娘出嫁,婚前也会出来跟朋友放纵一下来告别单身,她要跟他过长长的一辈子,回去之后就要回到那个相对不那么开放,在他身边又有诸多条条框框的世界里,怎么就不能趁此机会好好放松一下了?
她也没有太过流连这里,到了日子肯定就会回去。
她请他再忍耐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她也说出她的难处,“我姐姐婚礼前段时候这不是已经办过了,她跟姐夫新婚,舅舅支持他们去渡蜜月,过完年给我过完生日就要出发了,舅舅身边又没小辈照看了。”
她小声说道,“他虽然不是我亲舅舅,但将心比心,他对我那么好,我在他身边多敬几天孝心也是应该的对不对?”
周严丰在电话那端闭了闭眼睛,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热爱交际热爱享受生活,他也尽可能地给她最大的自由,不想太过约束让她过得不舒服。
但他已经怀疑陆老先生从开始叫他妻子过去就是个阴谋。
按照他的调查,陆老先生没有子女,膝下只有一个养子,养子一直经营码头,但那边码头被另外两大家族把持,陆家的码头生意青黄不接,并没有什么前途。
陆家主业也不靠码头,但也从来没想着把养子放到重要位置,所以养子不存在在外面历练,将来回来当接班人的可能。
陆老先生有一个当年扶持他发展家族企业的异性兄弟,对方在企业里担任重要职位,子女们也是分散在各个部门,但没有一个是从底层做起,都是大学毕业直接来到公司任职的。
按照周严丰的想法,培养接班人自然是要从基层做起,才能熟知这套程序,将来才好扶持上去。
周严丰又托人一直追踪到香江四五年前的报纸,在一则新闻上看到陆老先生一段话,透露出来百年之后企业交给谁的问题,大概就是说如果一直等不到家人,就只能找外人接管这个意思。
说明他一直有心将家族企业交给自己家的人,现在身边陆曼香陆曼曼两个,陆曼香的性子很明显志不在此,陆曼曼就再合适不过了。
可能陆曼曼没有过去之前,那老先生就把她这边经营生意摸清楚了,这才过去没两天就叫她拿着钱可劲花,不得不说是一种考察。
周严丰太了解他妻子了,别看娇气,她心大的很。
他敢相信,如果陆向松敢把企业交给他妻子接手,如果是他还没有求婚那时候,曼曼绝对会丢下他毫不犹豫应下。
他不能怪她无情,只能怪他除了给她一个归宿,再给不了其他。
就是现在,他也不能确定他们之间的羁绊够不够深到让她能够坚定地选择他。
周严丰重新握了握话筒,“曼曼,报纸上说陆老先生很可能让你做陆氏的接班人。”
他没问有没有这回事,他问说,“你怎么看?”
第166章 地产公司
陆曼曼都跟他说清楚报纸上都是瞎说八道了,没想到他还会来纠结这种问题。
她哭笑不得,“亲爱的,都是假新闻,舅舅从来没有说过那种话。”
周严丰道,“报纸上也只是说有可能,没有说他说过那话,我现在问你也是说如果。”
陆曼曼不假思索,“没有那种假设。”
她凑近话筒小声道,“你不知道他企业做得有多大,涉及到多少种行业,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他除了养子还有自己兄弟,怎么可能把那么大家业交给我,就是他有那种想法,他的养子和兄弟怎么可能同意?”
周严丰默了默后道,“所以假使他想要交给你,你是想要的。”
他没有设问,是陈述出来。
他想她来反驳他的陈述。
陆曼曼却用笑声来掩盖她的真实想法,然后就有些嗔怪道,“你不要总假使假使,我最不喜欢你这点了,上次你就假使什么你像你哥那样出任务了,问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咯。”
她劝他说,“人要活在当下嘛,没有发生过的事你为什么总要杞人忧天呢,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什么事情都要掰开揉碎想个明明白白,这样会很累的。”
周严丰以为她起码反问他一下,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