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听听,我们殷家都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世人健忘,过段时间,等事态平息了,就好了。”
“那事态还要多久才能平息啊?”
“从现在开始算,短则四五日,长则一旬吧。”
“咦?哥,你怎么知道的?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好了,这有什么难猜的,双方手中的牌就那么多,打到现在,基本上快打了一半了,想收手也收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打了,这场牌局,总要结束的。”
殷见深直接用长乐坊中常玩的叶子牌,向殷见云解释道。
殷见云一听,从小耳濡目染之下,里面的门门道道自然清楚,一听就听明白了。
“希望快点结束,希望我们的生活快点回到正轨,也希望,我们殷家不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不过,殷见云听后,不仅没有放心,想到那些痴迷长乐坊的赌徒们的凄惨下场,反而更加担心了。
殷见深笑着摇了摇头。
不再多说了。
只是看向窗外的乌云呢喃了一句:“阴了多么多天,终于要下雪了。”
……
开山武馆,后院,张诚听着从门面打听到的一则则消息,笑的像一只偷了鸡的狐狸。
无论哪个地方,最大的势力,只有两个,一个是六扇门,一个是地头蛇。
每到一处地方,李征做事总是非常明确,先对付地头蛇,然后再摆平六扇门。无论怀远镇,还是易山县,都是如此。
到了沙江郡,情况有些复杂,殷家一家独大,即是郡望之家,又把持着六扇门的权柄,这下,李征之前的那套办法,只能改一改了。
主要是挑拨离间为主,先让他们自己人斗起来。
而李征这时候在做什么呢?
当然是避嫌啊!
外面闹的最凶的时候,他在闭关修炼。
这些东西,自然都和我一个闭关修炼的人没有关系了。
他们最后猜到了真相,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只会以为他们在往李征身上泼脏水。
这手段,真是高啊。
不过,要做到这一点,李征在殷家绝对有一个内应,或者盟友。
这个人是谁呢?
张诚将殷家的主要人物过了一圈,很快锁定了和李征接触最多的殷见深。
“殷见深,李征从易山县都开始接触了,难道,是那个时候,李征就已经和殷见深结盟了?然后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嘶——
还真有可能。
要知道,自认识李征以来,李征战斗,都是速战速决的,很少和人进行缠斗。
而独独殷见深例外。
而且,最后胜的时候明明那么轻松,当时怎么就缠斗的那么激烈呢?
明显是在演戏嘛!
呵呵,后来听林耀祖说,他以前在怀远镇就接触过李征,而李征可是挥手间,解了林耀祖的迷魂妖术的。
所以,李征当时就已经看出了林耀祖的问题,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嘶——
难道,我去长乐坊找林耀祖,应该也在李征的算计之中。
早就听闻江湖中有些人擅长推算之术,可以料敌先机,算不遗算。
难道,李征也精通此道?
张诚越想越有可能。
……
殷由极愤怒之极:“他竟然敢查封长乐坊,他难道不知道长乐坊对我们殷家意味着什么吗?既然你敢动殷家的根基,那就别怪我动你们支脉的根基了。”
双方发生冲突的第六天,殷家发出公告,殷家训练营中毕业的人将不再赐予殷姓,录入族谱。
正在吃朝食的殷由棣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掀翻了身前的桌,看着掉了一地的饭菜,殷由棣冷哼一声道:“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说完,开始联络起殷家支脉各系的话事人过来议事了。
双方发生冲突的第七天,有一部分殷家的支脉,直接发布公告,宣布于从殷家独立,恢复原来的姓氏,自立门户。
殷由极听到消息后,同样怒不可遏:“殷由棣,他竟然真的敢,真的敢!太胆大妄为了,太过份了!”
殷见微一语点出了其中的关键:“父亲,宣布自立门户的,只是支脉中最弱的几系,最强势的几系都还没有表态呢。尤其是,殷由棣也还没有表态呢。”
“哼,这些最弱的几系表态,还不是殷由棣逼迫的?他这是要做什么?他这是在向我施压啊!在逼迫我们主脉做出最后的选择啊。小微,到了最后的关头了,召开长老会吧。”
“是,父亲。”殷由极没有发现,殷见微低头的一瞬间,他眼神中流露出的一丝慌乱。
双方发生冲突的第八天,殷家宣布追究脱离殷家的支脉的所有人。
无论是财产,还是武功资源,都要交还给殷家,不然就是殷家的敌人。
公告的最后,更是直言,对待叛族之人,绝不姑息。
“好,那就别怪我鱼死网破了!”殷由棣冷哼一声道。
冲突发生的第九天,以殷由棣为守的支脉各系联名发布公告,一起脱离殷家,恢复原姓,并且组成反殷联盟,共同抵抗殷家的强盗行径。
像往常一样,在公告栏前看戏吃瓜的众人,看到这则公告,突然间一静,然后一片哗然。
“反殷联盟,这是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不要了吗?”
“殷家的主脉和支脉直接绝裂了?天啊,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吃到这么大的瓜?”
“殷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次的冲突,不可避免了。”
“快,通知所有的熟人,能逃出郡城的,快逃,不能逃的,躲在家里不要出来。”
“你别瞎提意见啊,他们就算闹的再大,还敢在郡城里直接打起来?你以为苍山书院的干什么吃的?你以为其它的各大名门正派是干什么吃的?你以为朝廷是干什么吃的?就算闹的再大,他们也不敢在郡城里大打出手,所以,大家这个时候,千万不要离城,躲在家里就好,过了这一阵儿,等事态平息了,就好了。”
“对,对,离开郡城,那才是真的没有一丝保障了!在城外,他们杀完人,把尸体一埋,连你们死没死都没人知道,你们找谁申冤去?”
人群在一片恐慌中散去,恐慌的情绪随之在全城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