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站起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拍了拍衣裙,笑容又变得那般温暖和煦:“谢谢你今日送我母妃的生辰歌,也谢谢你教我叶哨,我该回去了,我姐姐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恐怕一个人闷在哪里,我得去陪她。”
“哦,我一会儿回去,我等碧桃放风筝回来。”
他远远看了一眼碧桃:“你对谁都很好。”
她笑道:“那可不一定,得罪我的人,可也不好过,你应该听说晋王家的苏侧妃了吧。”
他点头:“她死有余辜。”
竟然和曲天歌说的相差无几。
原来,他们的世界观,真的和她完全不一样。
不知为何,虽然知道他们性格不同,唐十九也觉得,他们根本是一个世界的人。
慕容席走远,碧桃大约是放不起来风筝,颓然放弃了,回到了唐十九身边,一脸丧气:“什么破风筝,怎么起不来啊。”
“这里树太多了,下午咱们去岸上放,走了,我看扶柳亭那边人都散了,可能要开席了。”
碧桃忙道:“对对对,奴婢差点忘了,咱们也不能躲闲到不出席宴会,王爷会不高兴的,小姐,走吧。”
她站起身,伸手拉唐十九,唐十九使坏一用力,碧桃差点摔倒,又好笑又好气:“小姐就知道欺负奴婢。”、
捏了捏碧桃的脸颊:“谁让你好欺负呢。”
碧桃上来给她拍裙子上沾的树叶,主仆返程。
宴席确实将要开了,大家基本都落了座位,该来的应该都来了。
唐十九目光寻了一圈,看到了皇子末尾坐着的慕容席和慕容嫣。
头一次见到慕容嫣,那女子和她弟弟坐在一起,简直是两幅风景。
一个笑容阳光温暖,一个愁云惨雾,虽然在逢迎着笑,但是眉宇间却是散不去的愁绪和悲伤。
十三年质女生涯,也难为她,本来,她和她的弟弟该和在场所有皇子一样意气奋发的,如今却只能被安排在末席,像是陪客。
唐十九刚要收回目光,却见她也看了过来,看到唐十九微微意外,颔首礼貌的笑了笑,唐十九回了个笑,转向别处。
所有人都入座了,尚未立太子,翼王又是皇长子,还是今日的东家,自然他坐在主位上。
“来来来,我的弟弟们,我们兄弟是有多久没聚了,真是高兴啊。”
他长相不俗,但是比起几个兄弟还是要差点,因为对皇位无欲无争,又为人老实热情,他的兄弟们都很尊敬他。
几人纷纷端起了酒杯。
“大哥,一直等着你做局呢,上次吃完康儿的满月宴后,咱们兄弟竟也没聚过这么全,可惜老四不在。”
晋王不在,唐十九早注意到了。
宣王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四哥生病了,他本来想来,可是黄历说他今日出门,会遇到个晦气东西,他怕加重了病,只好在府上静养。”
宣王说的时候,目光毫不避讳看的是唐十九的方向。
素来都知道,老六这个媳妇谁都能挤兑上两句,老六也不甚上心,无关紧要。
以前宴会上向来这样,不过今日气氛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