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忌惮,三妃背地里的挤兑,曲天歌这局输的惨烈。
三月夺嫡之战拉响,四月他就从声名远播的贤王沦为了如今闲散不得宠的秦王。
而此事未休,皇帝因为心中仍有顾虑,开始一一拔除曲天歌的势力。
去年年底,皇帝以莫须有的罪名处置了曲天歌最在意的少年伙伴孟子杰一家,孟家老少十几口人面临年关流放的悲惨命运。
曲天歌自知此事他不可出面,却依旧上朝据理力争,为了孟家甚至和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发生口角,父子闹的十分难看。
皇上气急,非但没有收回成命,还罚曲天歌在太和殿外跪了三天三夜。
唐十九那时候已经嫁给了曲天歌了,曲天歌在太和殿外跪了几天,她就在朝晖阁里跪了几天。
只是,这些曲天歌都不知道。
曲天歌回来后不久就过年了,年宴上皇帝也没让他出席,这对他算是莫大的羞辱和惩罚。
当时有些话传进王府,甚至说皇上要削他爵位,褫夺他秦王封号。
到底皇上还是没这么做,不过这件事确实让当时的曲天歌一蹶不振。
整个新年唐十九去请安,都被陆白拒之门外,连他的身影都没见着。
翼王如此提点,唐十九顿然明了。
却也并非明白的彻底,不觉多问了一句:“是今年,又不让王爷参加年宴了吗?”
翼王愣了一下,忙笑道:“哪里,父子岂有隔夜仇,只是父皇旧事重提,提到了罗家,罗家的日子不好过,那边太苦了,一双双生子,上个月底死了,这些事,大约牵起六弟心里的一些伤口了吧。”
唐十九一怔,装作无事般点点头:“哦,王爷是个念情的人,不过他去年吃了教训,以后这种糊涂事他是不可能再犯的,只是心里难过一番,他定然晓得父子之情,胜过天地。”
翼王忙道:“自然,六弟是个通透人,六弟妹吃饭没,不然留下吃个饭。”
“不了不了,我知晓原因,心里就安心了,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着实吓的我寝食难安。”
翼王翼王妃面面相觑,皆是一笑。
送走了曲天歌,翼王摇头笑道:“唐十九最后说什么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说六弟知道了,是不是整个新年都不想搭理她了?”
翼王妃嗔了翼王一眼:“她生性愚钝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晓得儿女私情,一旦知晓秦王不是生她的气,就是天塌下来她又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罗大人可真是……”
“嘘,什么罗大人,以往虽然和我们翼王府也有交情,可如今到底是罪臣,边塞苦寒,大人尚且可以,可怜那双孩子,哎,说不清说不清,不说了,咱们只管管好自己吧。”
翼王妃抚了下肚子,也是惋惜的叹了口气,低低轻叹了一声:“多好的人家啊。”
唐十九回到秦王府,直奔天心楼。
陆白还跪着,她终于忍不住了:“起来吧,别跪了,里头这样,你外头又这样,你们一个折磨我,一个折磨碧桃,也是够了,你不想娶碧桃我一点不怨你,但是你别折磨你自己,免得碧桃跟着折磨她自己,到时候受罪的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