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开始高大人只是请君入瓮,那么她无法理解的是高大人为何还要等到夜里动手。
白日里,他奉上来的茶水糕点米面酒菜,哪里都是可以下手的机会,何苦用心良苦的,设计那一幕春宫,引他们前去,不慎吸入了迷魂散呢?
显然,他白日里错过这么些许机会,是因为尚未做好伏击准备。
尚未做好伏击准备,很可能是那时候他并不确定两人身份。
来个大胆假设。
如果高大人一开始确实并不知道两人真实身份,以防万一必定会派人去查。
他一个小县官,自然是不能直接和齐王府打交道的,于是去找的人,定是丰州府台。
丰州府台,第一时间必是去京城确认。
然而,人家第一时间,却是来县衙设伏拿人,可见,他要么太过熟悉齐王府和齐王府每一个人依旧齐王府每一个人的家庭情况。
要么——难道,齐王府正好有人在丰州?
“嘶。”
第二个假设方一推算出,她脑壳剧疼起来,零零星星许多片段跃入脑海。
“昨儿下午,你们在府衙休息,本官派人去丰州通报州府大人,不凑巧了,齐王府的人就在丰州府衙,并不认识你们两人,你们真是好运气,冒充谁不好,非要冒充齐王府的人。”
“你们捏造什么身份不好,非要和齐王府牵连挂钩,这就不得不防了。”
“哼,本官不管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总之一句话,你那位公子,现在恐怕正在严酷受审,你最好盼着他不招供真实身份,一旦招供了,他是走不出地牢的,而你,本官把你留在这里,你该感激本官,不然你和他一样,在地牢里吃苦头。”
想起来了,那无比重要的事情。
顾不得头疼,顾不得那厢两人打的满院狼藉,她匆匆回屋,要将此事告诉曲天歌。
腰间忽缠上一枝藤蔓,许舒冷生厉喝:“想走,没找你算账呢。”
“姑姑。”
“再叫我姑姑,割了你的舌头。”
好吧,为了舌头着想,唐十九入乡随俗,同山上人一样叫她:“许峰主,我想你可能有什么误会。”
“啪!”软鞭一侧,抽在唐十九身上,生疼。
这女人有病吧。
吃醋起来,是要将这天地都搅弄的翻过来不成,冲她撒什么气呢,没瞅见是徐莫庭主动抱她的吗?
这女人,太爱激动,脾气甚差,亏得她儿时,对她还颇为崇拜,奉为女神。
如今虽她已从神坛跌落,但是也不至于变成这般。
按照辈分,她是姑,她是晚辈,她从一开始就对她充满敌意,如今居然还动起手了,合乎身份吗?
这女人,脾气是相当的恶劣火爆啊。
太后难伺候难伺候,可还有皇室高贵的架子在那,最多言辞上挤兑唐十九两句,给唐十九一些难堪。
皇上难伺候难伺候,可人家讲道理,你不触了他的逆鳞,他对你是和和气气慈祥如父。
皇后难伺候难伺候,也最多绵里藏针,笑里藏刀,面上功夫做的十足,叫人无可挑剔。
这姑姑难伺候,他妈真是难伺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