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顿晚饭,也似乎是顾慈这件事,两颗心,开始再次慢慢靠拢。
在小镇客栈住到第三天,县衙门的仵作来报,凶手抓到了。
而抓到凶手的重要证据,就是唐十九所描述的武器,以及凶手衣服背后的一道血迹。
自从知道唐十九的身份后,这懒散办事的县衙门,效率都提高了。
这起凶杀案了解后,还特地请功讨好似的,送了给唐十九看案宗。
案子很简单,仇杀。
杀人凶手用的凶器,是一把割谷子的镰刀。
镰刀上有锯齿痕迹,镰刀尾端有个小钩子,用来割断稻穗。
凶手杀人之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后背上沾染了血迹,回了家之后,因为家境贫寒甚至都没扔掉凶器,而是洗干净了继续用。
结果染血的衣服被邻居发现,官府去盘查的时候就成了有力的杀人证据。
而那把镰刀,也是当场缴获,凶手防抗了小小一阵后,就放弃了,和盘拖出杀人目的。
原是这死者和凶手本是远方叔侄关系,早些年的时候,叔叔进城做生意,问侄子家借了一两银子,后来生意失败,这钱一直欠着也不还。
这些年,侄子家境困难,庄稼收成差,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几次问叔叔讨债,叔叔来了个干净,仗着当时没有借条了,一口抵赖了这一两银子的事情。
侄子为此怀恨在心,杀意渐起,盘算许久,终于在那天晚上,在叔叔必经之地埋伏,下手杀了叔叔。
案子很简单,实在也是悲哀。
一两银子的人命,轻贱到可以,而那年轻人自己大好的前途,也算是从此葬送了。
唐十九看完案宗,这案子她也就不管了,不过县衙门的县老爷被曲天歌杀了,这案子的判决怕是要等新任县官到了才能定夺。
左右,按照律法,都是偿命。
案子落定,只等着判决,没了唐十九的事情,多数时候,她都是和曲天歌待在客栈之中,曲天歌也不知道要在这里留多久,始终没有提要离去的意思。
直到第四天上午,一辆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一个身穿青灰色长衫的下人进来敲了门,和曲天歌低声说了几句,曲天歌才转身看向唐十九:“走了,出发去南州。”
马车两台,唐十九和曲天歌坐在来接他们的马车里,林婶和陆白是在唐十九买的那台马车那。
马车出了小县城,上了官道,唐十九撩了车窗看外头风景。
正直夏天,不过也快进夏末了,然而南州这一片的气候,四季如春,冬暖夏凉,这样慢吞吞赶路,吹吹舒爽的风,看看风景,可谓惬意。
曲天歌正在看书,一本书是翻的唰唰作响,唐十九拉了一块手帕,捏了一脚顽皮的任风吹着。
偶尔回头看曲天歌,他也恰抬头看她,眼神交汇,彼此回一个浅浅的微笑,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看什么呢?”
唐十九看风景看腻了,就放下了车床,抱着双腿,下巴垫在膝盖上,眨巴着眼睛问曲天歌。
曲天歌翻到了书页:“兵书,你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