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歌会意:“五哥策动难民暴乱,又压制巡防营的兵力不让二哥用。二哥立功心切,不经父皇同意虎符确认,私自调用了兵力镇压暴乱,此举正中五哥下怀,联合几位留京辅政大臣,千里送书父皇,告二哥拥兵造反。父皇信以为真,派本王率几百精骑回京镇压,皇后和二哥方寸大乱,冲动之下,动了弑君之心。”
宣王跌坐在了椅子上。
“你是说,二哥和皇后娘娘他,他们……”
同情的看着被吓坏了的宣王,唐十九冷笑了一声:“也就是没证据,这种事情又不能随意控告,是会招惹杀身之祸的。不然父皇要是知道皇后曾经动过的杀意,恐怕皇后母子,也就是第二个皇贵妃母子了。”
宣王始终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六哥,你是不是弄错了?当时父皇根本也不在队伍之中啊。”
这傻子。
唐十九提醒他:“一路上,皇上的马车里没有皇上这件事,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
“父皇的马车里,没有父皇这件事。没有人,没有人知道。”
“皇上大概就是怕乾王真的造反,路上遇袭击,所以伪造成和我们一起回京的假象,其实马车是空,他早就乔装打扮,带着一小支队伍回京了。”
这事情,对宣王来说打击不小:“如果父皇真的在,她也会下手吗?”
曲天歌显得淡定多了:“皇后的目标,本来就是父皇。”
宣王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出来:“太阴险了,太狠毒了。”
“高处不胜寒啊,亲兄弟,亲儿子,枕边人,呵呵,现在还有个亲嫂子。宣王,那个眉尾带着一颗痣的女人,你是怎么找到的?”
宣王还在震惊之中无法缓神。
他越是这样唐十九越是可怜他。
唐十九在这里就生活了几年,都已经习惯了这皇室为了权势和地位,阴险狠毒,互相残杀的手段。
他在皇家生活了二十多年,难道还没习惯吗?
还是说,那场半路伏击,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太大,以至于知道伏击者就是身边那个素日里看上去和颜悦色的长着,平日里还能打几声招呼的兄弟的时候,那阴影扩的更大了?
这里,是不是该求一下宣王的心理阴影面积?
当然,玩笑而已。
宣王缓了许久,才终于像是接受了一般,只是脸上之前的兴奋之色,变得极为暗淡,甚至苦涩。
“是大哥。我其实想告诉你,在你这件事上,大哥一家,因该是参与了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兄弟之间,要弄到这个地步。”
唐十九其实也早就猜到,这件事翼王府,不,如今应该是东宫了,东宫未必清白。
不然怎如此巧,就偏偏从太子妃口中得知了,黄觉是曲天歌的人这件事。
“要不要喝杯水慢慢说?还是,你想改天说?”
唐十九贴心的给宣王倒了杯水。
宣王喝了一口,勉强笑了笑:“其实,早该习惯了。我只是没想到,手足相残还不够,居然还要弑父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