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爱你,却也不至于对你一点感情也没有。”唐十九嘴角微微一勾,几分洒脱,“他死了,你这一世都将活在阴影之中,而造成这阴影的人就是我,我不想背良心债。细作的身份,就已经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了,今日说出来,终于松宽了许多。我这一世,都受制于人,活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可却偏偏任性,希望过上肆意江湖,逍遥快活的自在日子。太子妃如何,皇后又如何,想来都挺没劲的,还不如早死早投胎,至少能给我儿子留条光明后路。你看在我挺明白事的份上,以后,希望你对小川好一点。”
“唐十九。”盛怒的咆哮,响彻整个东暖阁。
唐十九似乎看到了,他精神不稳定时候,发作的模样。
甚至,如今的他,比那时候发病砸东西的样子,更为恐怖。
“我在。”
“你不要逼本王。”
“我怎么逼你了。”
“收回你说的所有的话,本王一句都不想听。”
确实,那都不是一些好听的话,他那么爱她,怎么会听得下去。
然而,他不想听,也晚了,因为皇帝已经听了。
“收不回了,来人呢,来人呢,皇上晕倒了。”
她不给曲天歌再说话的几乎,高声呼救起来。
很快,巡逻的羽林卫冲了进来,曲天歌的脸色,从铁青转为了墨黑,唐十九一眼也不敢看,只怕多看一眼,就流下眼泪来。
羽林卫来了,不久太医也来了,皇后等都赶了过来。
皇上性命无虞,只是伤到了几根血脉,昏迷不醒。
唐十九知道,一旦床上的人醒来,她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外面忽然雷雨大作,大中午的,乌云遮日,大雨瓢泼。
唐十九再也不曾看曲天歌一眼。
两天后,皇上醒了。
听说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去唐府找了唐义天还有去提刑司的地牢提了判了死刑的那个道士来。
而后两天,桂姨等陆陆续续进了东暖阁。
又是三天过去,东暖阁中再也无人进出,东宫,送来了皇帝的圣旨。
姜德福来宣的旨,每一个字,都念的困难。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核实,太子妃唐十九,乃徐王府细作,伙同徐王府,意图弑君篡位……”
长长的罪名,唐十九都没全部听清楚。
只听到最后的判决“……打入天牢,七日后,处斩。”
死刑,并不意外。
光是徐王府的细作,这个身份足够唐十九死一百次了。
这一个月来,皇帝清缴徐王府一干人等的手段有多残忍,就说明他对徐王府的恨有多深。
他连自己的亲兄弟和亲侄子都不曾放过,何况是他深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的,在腹中就曾让他痛下过杀手的唐十九。
羽林卫来东宫拿人的时候,曲天歌在朱雀宫。
奶娘抱着曲霸王远远的看着唐十九,唐十九深情的望着那张胖嘟嘟的小脸蛋。
这一眼,便再也不复相见。
眼泪落了下来,孩子太小,她还没等到他喊一声娘,余生,只求曲天歌善待他,父子相伴,勿要想她。
若有来世,她只求在人群中,还能远远看他们父子一眼,再见了,小川,再见了,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