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吧!”安久忍不住嘀咕到。
“不管是不是想太多,我总得防患于未然!人生很多时候如生意,总要做好风险管控!”顾墨淡然地应道。
安久完全说不过顾墨,再加上,她目前也完全没有再婚的打算。
而按照顾家的传统,她跟顾墨离婚后,婆婆应该很快就开始催着顾墨相亲再婚了,按常理来说,顾墨应该会比她更早结婚才对。
所以这个条款,基本上是形同虚设,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了,安久就没再有异议了。
于是,协议书按照刚才提的那些要求,重新修改打印。
安久又看了一遍,没有意见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三份。
“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办手续?”
“三个月后!”顾墨头也没抬地应道。
“为什么是三个月后?”安久错愕地问道。
“得给公司宣传部一个准备的时间,不然顾氏董事长的婚姻状况突然出现了问题,极有可能会对公司股票走势产生不良影响!”
“不会吧!”这跟那有什么关系啊?
“你没发现吗?
总统的婚姻,即使名存实亡,依然会维护着表面的恩爱,为的就是给公众一个良好的形象。
同理,身为顾氏的董事长,我也有这样的责任,给投资者以及客户,一个正面积极的形象,因为很多时候我代表着顾氏的形象!”
“……”安久在此无言以对。
虽然很想说一句,你能跟总统比吗?
但却又不得不认可顾墨的一些话,所谓话糙理不糙。
“你刚才不是说了,既然要离婚了,也不差这一两天!”顾墨揶揄到。
“可是,这不是一两天,是三个月!”
“用三个月换取以后人生的自由,不值得吗?”
“值得!”安久只好应道。
协议签好了,私章也盖好了,顾墨收起了协议书,说协议生效后,律师会跟她联系,给她一份存档。
安久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出去了。”
“嗯!”顾墨应了一声。
安久走出了顾墨的书房,顾墨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直到书房的门重新合上后,才露出了一丝苦笑。
没想到他顾墨也有这么一天啊!
为了捍卫自己的婚姻,不择手段。
简直是将他这些年经商所学到的一切本事都用上,但还有些捉襟见肘的尴尬。
看来婚姻是一门比生意更复杂的学问啊!
离婚协议书都已经签了,夫妻两个人分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顾墨却坚持说,虽然协议签了,但他们还没正式办理离婚手续,在法律上他们还是夫妻。
他觉得自己有权利维护自己婚姻存续期间正当的权益。
安久顿时被顾墨雷得外焦内嫩的。
还好,顾墨也只是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并没有其他的举动,不然安久真的觉得自己拒绝也不是,迎合也不是,更尴尬了。
后来,安久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搬回娘家。
虽然离婚手续三个月以后才办,但这段时间她可以暂时住在娘家,也省得尴尬。
于是这个晚上,跟顾墨商量着,她可不可以先搬回娘家住。
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觉得顾墨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答应她的。
没想到顾墨居然连考虑都不用,直接答应了。
安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顾墨看着安久反问了一句。
“没有了,谢谢!”安久回过神来应道。
“让月嫂跟你和宝宝一起回去,月嫂照顾宝宝这么久了,比较熟悉宝宝的习惯!”
“如果月嫂同意的话,我没有意见的!”安久应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娘家?到时候我送你和宝宝过去!”顾墨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让司机送我们回去就行!”安久连忙拒绝到。
“最好不要,当初我怎么娶你回顾家的,现在离婚了,就怎么送你回去!”
“好吧,过两天吧,我跟我爸妈先说一下。”安久只好妥协到。
顾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跟顾墨商量好后,安久就先给姐姐安宁打电话,如果先给母亲打电话的话,估计母亲直接炸了,到时候她会被骂个狗血淋头的。
还是先跟姐姐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打个预防针吧!
然后再给爸爸打个电话,最后才通知母亲,那时候母亲即使再生气,至少爸爸和姐姐也可以在一旁安抚一下。
安久给姐姐安宁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原本以为姐姐会先训她一顿,没想到姐姐却很淡然平静地接受了,似乎早就猜出了她跟顾墨早晚会离婚的,已经不觉得意外了。
“明天我让保姆将你的房间和客房都收拾一下,到时候就让月嫂住在客房里好了。”安宁在电话另一头说道。
“好的,谢谢姐!”
“一家人就不用见外了。
原本还想着沾你的光,出门人家提起有一个顾氏董事长夫人的妹妹,倍有面子。
以后我看还是戴着墨镜出门的好,省得人家一提起就说,是那个顾家下堂妻的姐姐啊!”安宁挖苦了一句。
“姐——”安久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是白搭,反正你们都离婚了!”安宁应道。
“是啦,是啦,说这些都没有了!”安久笑着应道。
跟姐姐打完电话后,安久才给父亲打电话,说自己跟顾墨协商离婚了。
父亲愣了一下,
“离了?”
“嗯,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好了!”安久忐忑地应道。
“你这个孩子啊!”父亲叹了一口气最后也没说什么。
安久算是有惊无险地撑过去了。
最后就是要通知母亲了,安久深呼吸了好几下,还是没做好心理建设。
等一下母亲知道她跟顾墨离婚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骂她呢!
上次知道她要跟顾墨离婚,还威胁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呢!
安久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结果好一会儿后,电话接通了,另一头传来麻将的声音以及母亲显得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安久,有什么事快说,我正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