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谢夫人脸色铁青,气得嘴唇发颤,重重一拍桌子,怒道:“荒唐,月华我告诉你,你想要和他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作为母亲,她绝对容不得女儿将终生托付给一个有妇之夫!
谢景良也是面沉如水,却是压着怒火道:“月华,我只说一句,我的女儿绝对不能给人做小三,无论那人身份有多高,有多么出色。”
说罢,做了一个深呼吸,豁然起身,对谢夫人道:“我们走。”
谢夫人正在气头上,喝道:“走什么走,这事必须说清楚!”
谢景良摇头道:“洪总是有身份的人,月华也不小了,让他们自己谈,我们就不要乱掺和了。”
看着丈夫严厉的眼神,谢夫人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闷哼,起身拿起坤包与外套,甩开步子出了房间,谢景良看看谢月华,又深深看了洪辰一眼,也是跟了出去。
“这是做了什么孽啊,那个洪辰是孔家女婿,圈子里谁不知道,月华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幻汤,居然,居然...”
踩着高跟鞋,蹭蹭蹭地下楼,又一阵风似地出了别墅,谢夫人终于是忍不住,朝着丈夫抱怨道。
谢景良的脸色不知何时恢复了,略微有些深沉,却见不到怒气,瞥了妻子一眼,淡淡道:“居然看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对吧?”
谢夫人脸色奇差,牙齿磨得咯咯响,谢景良见状,叹了一口气,道:“老爷子那么急给月华张罗婚事,不就是看出了月华对洪辰的有情,怕月华越陷越深。”
谢夫人语气发冲:“那你要走,我们就应该留下,好好说说清楚...”
正说着,忽然想了什么,谢夫人眼中透出一股子狐疑:“你是不是早就猜出来,那个洪辰嘴里头咱们女儿的心上人,就是他自己?”
谢景良倒是没有否认:“起初也没察觉,后来慢慢的看出了点端倪。”
“也就是说,那个洪辰是故意捣乱的,一口一口我女儿的心上人,脸皮真是够厚,我想想都替他害臊。”
看着谢夫人怨气重生的模样,谢景良无奈道:“这你倒是冤枉他了,就我的观察,他不似作假。”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是月华请来的月老,是为撮合月华和月华的心上人,说服我们两而来,却并不知道,月华的心上人就是他自己。”
“哼,荒谬。”
“这有什么可荒谬的。”
谢景良缓缓道:“洪辰是有妇之夫,月华对他有意,毕竟是女孩子,总不能单独找他表白,索性虚构一个心上人。”
“今晚这一出,我敢说是月华导演的好戏,我们,包括洪辰都是她安排的演员,王家是z省第一家族,比谢家更盛一筹,王明义千里滔滔,带着侄子过来相亲,月华知道这当中的分量,要是一旦定了,再无反悔的余地。”
“是以,她才让洪辰来搅局,破坏今晚的相亲,又借此,让洪辰在我们两面前亮相。”
谢夫人听着脸色微微变幻,仔细想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不由喟然叹息,愁眉道:“那现在怎么办?这事我绝对不可能同意。”
谢景良点头赞同:“之前我不是说的很清楚,要和一个有妇之夫交往,除非不认我这个爹。”
明确表态后,又话锋一转:“不过说句实在话,若是洪辰是单身,月华对他有情,他也对月华有意的话,我想就算是老爷子,大哥,都不会反对。”
谢夫人眸光微闪:“你是说,洪辰和孔妙涵离婚...可我听说,他已经是离过一次婚,再和孔妙涵离婚,那就是第二次,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三次。”
谢景良明白意思,点点头,没有接话,只道:“再说吧,回头等女儿回家,我们再和她好好谈。”
谢夫人回头看了眼一扇从里头透出灯光的窗户,再度一摇头,随着丈夫向外走去。
......
包房里。
父母一走,之前一直捣鼓手机的谢月华,拿起了筷子开始进餐,可能是肚子真的饿了,吃的速度比较快,却依旧优雅,透着一股难言的大气与美感。
洪辰脸上表情说不上是哭是笑,边抽烟边看着她。
“一姐,我说,你这玩的是哪出啊?”沉默了几分钟,还是洪辰先开口了,灵石矿竞标时,两人独处的机会不少,尤其是大殿之中,还一起带了整一周,在谢月华面前,洪辰倒是没有想象中那种尴尬。
谢月华眼皮都没抬,细细咀嚼,将食物咽下,吐出四个字:“明知故问。”然后又夹了一筷子菜。
洪辰咧咧嘴角:“我已经结婚了。”
“你之前不是也接过一次婚。”
“......”
“当初在保利会所,孔家合纵包括了林家,林家人领头的是你的前妻,林语心,我看你们两看彼此的眼神,含情脉脉,根本就不似离了婚的夫妻。”
谢月华语气平淡:“还有那晚莫家人从南江千里迢迢过来,又是怎么回事?”
“另外,你和江颖又是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
“还有,你和钟灵芸认识好多年,她和你之间,也绝对不是合作,或者普通朋友的关系...”
洪辰越听脸色越苦,忍不住打断:“我和她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月华微微颔首:“反正该知道的,你已经知道了,该说的我也说了,你放心,我不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你的魅力也没有那么大...”
谢月华顿了顿,垂着眼帘看着面前碗里的汤,羹汤是橙黄色的,飘着几票松茸,和几根不知名的菜叶,清澈地倒影出她的脸颊。
她平静,清晰地说道:“我只要你一个准确的答案,只要你点个头,我便不离不弃,至死不渝,只要你摇个头,我便接受家族的安排,下一个相亲者将是我未来的丈夫。”
话末,默默抬头看着洪辰,眼波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而过分的平静之下,却似蕴含了万千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