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跨时代的研究者, 如果跨时代的研究者都是杀人犯的话,那我情愿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出类似的这种研究。”
“可是一年以前发生的事, 现在还在网络上流传吧?机械假肢的研究者事先被别人伤害后, 意识不清晰,自卫过度才杀了人的,本来就不是他的错。”
“楼上的, 杀人犯是你亲爹吗?你怎么维护他?他都杀人了, 你还用各种理由给他解释着,你还有没有心?”
“就是就是, 杀人犯不管有再多的借口, 再多的理由, 也改变不了他杀了人, 手染鲜血, 是个恶魔的事实。”
“可他杀的根本就不是人, 他杀的是恶魔才对!”
“楼上,你这也太舔狗了吧,人家现在不就是成为了一个机械假肢的研究者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就能让你舔成这种样子了?不管什么理由, 杀人就是不对, 而且六年有期徒刑还没有过完就出去什么的, 真叫人呵呵了, 这就是资本主义的特权吗?”
一次又一次, 所有想要揭露真相的人也不由自主的被大量的水军复制粘贴操控多个账号攻击的行为, 导致彻底自闭不再发言。
语言是最凶狠的,也是最杀人不见血的武器。
不清楚真相的网民被加入了声讨杀人犯的过程中。
清楚真相的人尽可能的解释的,可最后所面临的却是铺天盖地的辱骂。
半真半假像是工具人一样被不停的带着节奏的人, 一边夸钟涣一边骂钟涣, 有的夸张的,还能一边夸一边骂。
大量的媒体只关注到迅速冲到各大网站热点,然后引起无数人关注和讨论所带来的流量变现后的价值。
除此之外,便是同样收到账号打款的许多水军,在映着他们五官面色的电脑前,露出让人无法想象的肮脏笑容的画面。
只有躺在摇椅上的钟涣,轻飘飘的给自己定下了在这个世界的结局。
说来也是,他本来就定下了那个结局,只是觉得太早离去还是不太合适,但现在人家都把机会主动送上手来了,不给这个世界的民众的心,手撕出一个口子算他输。
原主的人生中,可是实实在在的死亡了以后还被不明真相的网友攻击的,那么现在钟涣就要让所有敢于嘴贱不当人的人承受他们嘴贱不当人的代价和后果。
“系统帮我统计一下,在这件事情里入场的所有水军以及引导舆论的各大媒体营销号记者,包括在这件事情中惠利的所有势力。还有那些被带节奏不去辨明真相,就直接入场的网民。”
听到话的系统,老老实实的去干活了。当然就算系统不去干活,钟涣也能摸到一台电脑,敲下一个虫眼,默默的记录下所有敢于发言的人。
之后,联系律师。
法律是所有人都可以拿起用于自卫的武器。
当然前提条件是明白这一武器到底怎么样才能开刃。
本来是真的还想在这个世界多待上一段时间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别的世界不香吗?
就算下个不香,他也可以换更多的世界。
钟涣理所当然的想着。
他走出了家门,家里的那几个平日给他做家务,顺便做饭的人,并不会阻拦他的行动,如他们之前所说的一样,除了出境,不然他在这个国家内只要不犯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人会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当他走在阳光之下时,陆陆续续的,也有人发现了他的外貌和电视机上的那个人十分像,甚至有几个偏激的人,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对着钟涣好一通辱骂。
钟涣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人,唾沫横飞,眼睛睁得很大,在说话的过程中甚至鼻孔也在一张一缩,仿佛钟涣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一个杀人犯凭什么走在阳光下?像你这样的存在,根本就没资格和我站在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气,你真让人恶心,还没成年的时候就敢杀人,天知道你以后会成为怎样的杀人魔,也许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还会带着刀子往别人身上捅呢。”
“等着吧,我一定会让很多人一块联合起来把你重新送进去,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出狱,你就应该待在阴暗的地方。”
语罢过后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走了,这副神奇的画面连续在钟涣面前出现好几次以后,他甚至怀疑起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不是智商受到了什么外星人的波纹冲击。
不然怎么就能做出这么多的智障行为?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样的一幕,第一时间就将骂人的人当成受害者,开始对钟涣指指点点。
就像他曾经刷手机的时候看到的一个新闻一样,
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在大街上对着一个时尚的都市丽□□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大骂她是小三的时候,路过的路人没有任何一个人选择拉架。
理所当然的把那个都市丽人真的当成了小三,实际上那人只不过是她那贫穷又没什么能耐,还只会yy的猥琐男老公的顶头上司而已。
现在的钟涣所面临的情况和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故事几乎没多大的区别。
路上的行人不会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就算是当时储物室杀人案,不只是在这个城市,甚至在这个国家都闹得很凶也一样没人会在乎他经历了什么,所做的一切的原因又是什么,以及现在他的成就全都是凭借着自己所得来的。
系统能提供虚拟研究室,可钟涣在虚拟研究室所尝试的一遍又一遍的测试,耗费的无数时间,也并不是毫不存在的。
天才并不是指他们想要做什么都能达成,顶多就是指他们有一般人没有的天赋,以及在达成最终目标前效率更高而已。
可效率高,并不代表没有努力。
钟涣为自己原本在这个世界上规定好的最终结局,又毫不犹豫地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现在的心里有了更多的想法,但垂着头思考的模样,在其他人的眼里看着却像是灰溜溜的逃走。
回到家中的他,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
在几个照顾他的人心疼以及暗藏着的愧疚眼神中,钟涣默默的去到了书房,拿起了一张纸,写下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话。
而之后,他继续着自己一开始的规划,将其中八成的专利所得费用转交给国家,其中两成一成用于帮助需要的学生,另外一成则成立了一项科学研究基金会。
一如他最开始所设想的一样,这笔钱将会成为年轻一代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科学家们,最合适的可以用于展现自己的舞台。
这些事情也不可能只有钟涣一个人做,他选择用余下的一百万委托了一下律师,表明需要他的帮助,而后律师拒绝了那笔钱,只说,“没有什么朋友请我帮忙,我还要拿朋友钱的说法。”
对于律师而言,和钟涣交好并不是因为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利益,只是因为他很少遇到和自己三观相符,并且对这个世界有着自己原则性的认知的人。
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他当然乐意帮忙。
反倒还在电话里一再说明,“网络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留言,过段时间就会消失的,你也不用太过于纠结。如果你觉得网络上那些不明真相的网民真的很烦,我们也可以进行再一次上诉。”
“何况你也已经在牢里蹲了一整年,我当初的主张就是你无罪释放,现在我依旧保持这一观点。”
在很多人理所当然的用原主未成年杀人的行为抨击钟涣的时候,不曾想到的是,未成年人保护法在一年前也在原主身上生效。
就律师个人而言,他所知的有关于在钟涣身上发生的这起案子,目前已经成为了各大法律高校的知名案例,其中有相当多的一部分的人主张钟涣无罪。
不是他的错。
律师就是在用坚定的言论以及行动表明着这一信息。
他不希望钟涣因为其他人改变自己的想法。
钟涣在电话里又和对方讲了几句,表示自己并不在乎网络上的留言,还表明,“我可是‘付了你一百万’,让你帮我告那些嘴碎的人呢。”
所以不用担心他。
有仇,他也不会憋着,只会当场就报了。
先前指着钟涣鼻子骂的人,现在正因为过马路闯红灯的行为,恐怕要在医院里躺个一年半载了。
钟涣只是从系统商城里取了一道霉运符贴在他身上而已,按照正常人的倒霉程度,顶多就是走在路上,天上飞过的鸟,往头顶拉泡屎而已。
不同的人对待霉运的倒霉程度,也只会从一只鸟在头上拉屎,变成一群鸟在头上拉屎。
没想到的是那人自己闯红灯,直接把自己送到医院,好参考一下网络上很多人都很好奇的医院wifi速度。
没人知道,在网络上的所有人抨击钟涣的过程中,已经开始生产并且被预定出去的每一份假肢的专利费用都已经到了钟涣的手中。
钟涣手里的银行卡无时无刻都在进帐,而进帐的那笔钱,其中又有一半被送到了需要帮助的学生手里。
上头的人对于他主动将专利费用所得转让的行为询问了多次,确定钟涣是没有什么物欲,也确实觉得只要有人照顾就行后接借下了那笔钱,但惠及如此,反倒给钟涣封了一个二等功,二等功携带的奖励金,又让他口袋里多了点钱。
这笔钱被钟涣抽出了一部分,为原主的养父母买了养老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