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男人顿了一下,嘲讽道:“人工太阳,怎么会有晒痕呢,蠢货。”
“你他妈的,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红隼先前被压制的害怕所剩无几,只留下被摆了一道的气愤。
下一刻,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晒痕”疯狂的蠕动起来,男人拍了拍手,宠溺道:“干得漂亮我的小宝贝们!多吃点!快快长大吧!”
红隼的样子极为可怖,他维持着惊恐的神情,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四肢开始,像是被什么蚕食,血肉飞速消失,只留下森白的骨头。
他痛苦的嚎叫,声音却被能量场隔绝,下一秒,连喉咙也受到了攻击。
“你猜你的同伴去了哪里?”男人说。
在视线一片漆黑的最后一眼,他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老板,他好像也在“教训”下属。
那是多恶心的一幅画面啊,一个堪巨型的不可名状生物,八条镰刀般的节肢,浑身都是带状肉块,不停歇的往下滴落着粘液,在疯狂进食后兴奋的颤抖。
他最后好像拟态成了人类?记不清了…好痛…好痛啊…
……
“我靠,真够重口味的,搞半天大名鼎鼎的彗星竟然是个虫族巢穴,他们三番两次来纠缠我们难道是想把我们做成沙拉?”玛雅津津有味的盯着影像:“你别说,他们进食可真不优雅。”
索里克翻了个白眼:“姐你可别说别人,你要是跟它们一起吃饭,它们肯定分不出敌我。”
“滚犊子,你是不是皮痒了!”玛雅佯装要打,看见薇尔乖巧的站在旁边,手又不自然的放了下去。
谢弥弥没理会他们,转而说道:“这是相柳传回来的实时影像,北半区不说人人都熟识我们白问,起码也有混个脸熟,就算是彗星,也不可能蠢到用那种手段下绊子,我就想看看他们在打什么算盘,是真一时兴起还是上级命令。”
没想到这一跟还多了意外收获。
晏景经过两天的相处也知道事务所从上到下都喜欢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甚至猜到了他在找人还故意伪造线索来逗他。
“相柳?”于是这会儿听见同名他也只是疑惑了一句。
“初始名字,出厂设置懒得改。”谢弥弥面不改色。
晏景眼睛暗下来,他就知道是这样。
谢弥弥见他没说话,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们习以为常,但晏景这个小少爷看了这么血腥的场面也面不改色,不是一般的奇怪。
“你竟然不怕?”
晏景摇头:“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进入军队,平常也有模拟训练。”
从军和从政,也算是殊途同归。
谢弥弥没深究,制止了那边姐弟两的打闹,一群人等了两分钟,从外面进来了一辆无人驾驶的黑色机车,曲线流畅,行动迅速,到大厅的一瞬间,外观飞速重组,竟然变成了一个打扮利落的女人。
正是人工智能相柳。
“主人,已经追踪到敌人踪迹,在麦迪亚山脉以南两千米的一个洞穴中,彗星总部的安迪尔,是类虫族的分身。”
晏景看了看这个相柳,又想起记忆中不可一世的正版相柳,黯然的摇了摇头,果然不是一个,那个人的机甲也随主,倨傲自信,不可能叫出主人这两个字。
谢弥弥敲了敲桌子:“咱们事务所都是文职,又没什么风声传出去,他们怎么就跑到老巢去了,咱真这么可怕?”
拳打怪兽脚踢海盗的文职,索里克嘴角抽了抽,刚想开口就被姐姐捂住了嘴。
相柳一板一眼的解释:“研究显示,彗星最近员工失踪率上涨了百分之七十九,死亡率上涨了百分之五十,从上个月开始,总部一直有家属闹事,跃迁点也被大量人员拥堵,扬言不给结果就闹到全星际。”
谢弥弥瘪了瘪嘴,吐槽道:“像他们这种食量,东窗事发是迟早的。”
晏景听的认真,插了一嘴:“星际和平条约明确规定,不允许各族相残,据我所知,类虫族虽性情暴戾,却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一个类字,就决定了他们和虫族的根本区别,虫族是冷酷的杀戮机器,只有母虫拥有智慧,而类虫族仅仅是外表和虫族相似,其他方面反而更像智慧种且拥有独立个体。
有人闹事就停手也证明了这一点。
索里克语不惊人死不休:“也许是嗑药了。”
“我怀疑你在学校根本就没有好好学习,都看的什么东西!我养你这么大是让你学坏的吗!”玛雅敲了他一个爆栗。
索里克委屈的躲到了谢弥弥背后。
晏景托腮:“其实,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众人齐齐露出不解的眼神。
“麦迪亚山脉在边境无人区,城市里尚且乌烟瘴气,无人区更不用说,各种毒虫走兽烟雾瘴气藏匿其中,类虫族又精通制药,没准剑走偏锋有了后遗症也不一定。”
玛雅反驳:“也不至于吃人啊,不然每年失踪这么多人,老板又是类虫族,彗星怎么可能一家独大这么多年。”
谢弥弥更正:“安迪尔这个人我见过,父亲是臭名昭著的星际海盗‘北方恶狼’,他百分百是人类。”
她提起这个就来气,抓捕北方恶狼是她当公主时候的成名战,结束以后就一路高升成了上将,然后可能命运判定那是她最圆满的状态,在授勋宴上直接残酷回收。
谢弥弥想到这是重开的第一百五十八次,就觉得头疼,要不是她自立自强,换个人早就疯了。
玛雅疑惑:“可影像里明明…”
“拟态罢了。”晏景和谢弥弥对视一眼,开口:“这个季节,似乎是类虫族的繁殖期。”
玛雅自言自语道:“就算是繁衍期,也不应该这么大张旗鼓的跑到人类社会,以前也没听说过类虫族的食谱中有人类啊。”
谢弥弥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一个月前,sema星被一颗天降导弹炸毁,上面的生命无一幸免,都成了飞灰。”
类虫族就是sema星的原住民。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晏景拧眉,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谢弥弥不理解这件事跟这位小少爷的必要联系,瞟了一眼吧台上的红酒:“在我们看来这是饮品,对微生物来说这是温床,对蚊子苍蝇来说这就是巨大湖泊,我们会在意掉进杯子里的一只蚊子吗?当然不会,但对于它本身来讲,它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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