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易对于标记辰年这件事,并没有后悔,反而有种释然。
这个omega终于属于他了。
昨晚他咬死辰年的腺体,omega的信息素从他下颚上的感官器直冲入脑,他头一次感受到那种被omega气味包裹控制,恍若在云端浪尖,欲生欲死。
这就是永久标记的感觉吗?
如果不是舌尖遗留的那一点点其他alpha的味道,他应该全身心享受被omega信息素控制的感觉。
但如今,alpha骨子里占有欲冲刷着他的理智,他越来越愤怒。
除了自己,辰年也勾引了别人。
他的omega,勾引了那个该死的银行家。
此时的陆易已经完全被动物思维占领,忘记是自己把人往外推。
所以在方姝托他紧急送一批抑制剂时,他果断把家里仅有的存货拿走,顺带把辰年按上了耻辱架。
陆时易冷眼看辰年在脚下断断续续地呻吟,享受他为了取悦自己而拼命散播出的信息素。
他的信息素味道非常淡,普通alpha甚至没法察觉,他也只是在辰年情动的时候略微地捕捉到那寡淡的味道。
然而,欲罢不能。
“方才你的同事为我们跳了支舞,很好。”陆易伸手指向小舞台,“如果你也能让我满意,我就给你,行吗?”
他莫名想看辰年恼羞成怒的样子。
自交往以来,他从没见过辰年生气,甚至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有在床上,他才能在辰年脸上看到失控的表情,非常,可爱。
事实证明,陆易想多了。
辰年如同晚宴那夜,没同意也没拒绝,他只是遵守着自己alpha的命令,在被生理反应折磨的当下上了杆。
他强烈的核心力量和娴熟的舞蹈动作让陆易意识到,自己并不了解他的omega。
不满,妒嫉,愤怒。
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放大。
他做了一个让自己悔恨的决定,他直接把自己处于热敏期的omega丢给了顾司远。
陆易当下认为,顾司远在理智上不会碰辰年,并且辰年的信息素除了自己也没人能够察觉,辰年在顾司远面前骚首弄姿不过是自取其辱。
这是对他水性杨花的一点小小惩罚。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也低估了自己对辰年的感情。
陆易出包房后并没有离开“未至”,独自一人坐在地下车库的车中,手放在启动键上,迟迟按不下去。
他满脑子都是辰年那双限定版妩媚的眼睛,仅仅半个小时没见,他已经思念得发疯。
万一,万一辰年真的把顾司远勾到手,他会做何反应?
陆易不敢再想,重新冲上了楼。
走廊里,他能感觉到顾司远的信息素,他就在附近,但正在回避。
眼前的辰年已经打过抑制剂,状态好了一些。
好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好在,他还有请求原谅的机会。
他一把抱住辰年,生怕他会因为自己混账的举动而对他失望。
陆易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的手越收越紧,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辰年生气,让他做什么事情都行。
辰年若要打他左脸,他绝不伸右脸,要他跪下,他绝不站着。
只要他不离开自己,怎样都行。
此时的陆易没有意识到他的想法、行为,完全遵从与动物的本能,这是alpha离开被标记的omega时的分离焦虑。
这个社会的通识,omega会在alpha信息素下臣服。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都无条件地alpha信息素的力量,并成为这种观念的传播者,但是却很少有人提及,omega的信息素的作用,它能很好地引导alpha的信息素紊乱,能在热敏期轻而易举地波动影响alpha的情绪。
自然选择,让alpha拥有强健的体魄和对外界强势的感知力,而赋予了omega能控制alpha保护自己的能力。
这才是种群得以延绵的原因。
只不过现如今,这个浅显的道理被人们选择性忽略。
辰年在热敏期过去后,尝试了无数次,才把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自己身边的陆易打发去上班。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往“至下”找孙韶栖。
“赶紧取样检测。我被永久标记了。”
辰年冷静地阐述这个事实。
孙韶栖被惊得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最后憋出一个字,“啊?”
辰年扬了扬下巴,“你抽不抽,不抽我走了。”
孙韶栖拒绝,“不抽。如果你刚受过标记行为,那么你的腺体负担现在已经很大,况且一周前已经抽了1ml,再做腺体抽样,是违背行医伦理道德的行为。”
辰年起身就走,被孙韶栖一把拦住。
他挠挠头,“体外检查监测不影响,血样还是可以抽的。嗯……行吗?”
辰年撸了一把他的头发,“行。”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孙韶栖呆萌的样子完全消失,专注而严肃。
他动作熟练地给辰年贴上检测仪,“你确定是永久标记吗?按道理不会,毕竟你的腺体已经被标记过一次了。”
“感官上是的,跟临时标记不一样。”
“根据现有的研究材料,alpha在对已经被标记过的omega进行标记行为时,被标记腺体中产生的新小蛋白会随着omega信息素溢出,刺激alpha下颚的信息素感受器,并并阻断其感受器细胞表面的刺突蛋白,引发alpha的不适反应,比如,恶心、头晕等。你们在进行时,对方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