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大梁冬天很流行的套和围巾,特别暖和。”
“还有这个,这个是上次我和小猪出去打猎,米饭和馒咬死了匹狼,小猪给狼剥了皮,但是我觉得狼『毛』有点扎……”
太笑着问:“有点扎送给我?”
“不是……”
阮久话还没说完,赫连诛往前步,似是把东西给拿过来,来回过神,觉得不妥,停住了脚步。
太上前,另个箱子里拣了块蓝『色』的石,对阮久道:“这个石也挺好看的。”看向赫连诛:“大王是有急处置,现在可以过去,不耽误大王了。”
赫连诛看了眼阮久,阮久当然知道不高兴了,朝摆摆,让先去:“我等会儿回去,很快的。”
赫连诛哪有什么急?又说不出想留下的话,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
太捏着里不规整的石,拇指指腹按着石突起,使劲搓了下。
阮久也拿起块石:“这个是我和小猪去喀卡的时候,在路上经过条河,那条河里全都是这样的石,我觉得很好看,带回来了。”
“是吗?”太笑了笑,见拿石对着太阳,只觉得可爱。
喀卡。太忽然想清楚了什么,直不明白的情,终于有了解答。
看来是赫连诛去喀卡趟,发现了自己向敬爱的父王最偏心的面,和闹翻了。
难怪,难怪赫连诛和先王不样了,当然下定决心,变得和先王不样,彻底摆脱先王的影子。
赫连诛摆脱先王影响的时候,好像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阮久还拿着石照太阳,太拍了下阮久的,佯怒道:“等会儿再把眼睛照坏了,走吧,让们把东西搬进去,我们再进去坐会儿。”
阮久把石放回去,乖巧地把双背在身:“好。”
太问道:“刚才大王在,你是不是不敢动?”
阮久甩了下马尾:“没有,我又不怕。”
两个人回到偏殿,仍旧在榻上坐下,太把整碟『奶』皮子放到里:“你怕生气,是不是?”
“……”阮久顿了顿,“嗯。”
“不喜欢我,你夹在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
阮久低啃『奶』皮子:“是能讲和好了。”抿了抿唇:“可是我也知道,这件情,不像我和朋友们吵架这么简单。我想了路了,我什么都不能做。”
第52章 奇耻大辱二更愈发宽阔的肩膀……
阮久虽然想让们讲和,却永远都不会劝和。
对赫连诛和太后之间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所知道东西,都来自于旁人的只言片语,难以分辨,更难以判断。
连解都不解,更不用劝和。
太后还算谅,知道不想让赫连诛不高兴,再留坐一会儿,就让走了。
“还没出冬天,近来身上总是懒懒,这会子又累了。娘亲小睡一会儿,先回去吧。”
“好。”
阮久起身走,太后又道:“明日再过来,我再让他们给做『奶』皮子。今天就别再吃,再吃就要发腻了。”
“我知道。”
阮久点点头,周公公亲自送回去。
周公公倒也喜欢他,就为多看两眼。
两个人走在宫道上,周公公问:“小公子在溪原过得还好吧?”
“嗯。”阮久用力点头,“溪原还挺好玩的。”
“好玩,好玩小公子还能生病?”
“那不是头一回来嘛。”
周公公笑一声:“溪原那破破烂烂,哪里比得过尚京?这次能回来啊,小公子还多谢谢我呢。”
“啊?”
“上回小公子生病消息传到尚京,太后娘娘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还是在乎小公子。我帮着劝两句,一直到了年后,太后娘娘才终于下定决心,让大王和小公子回来。”
“原来是您老啊。”阮久瘪了瘪嘴,反问道,“那万一,我和小猪本来就不是很想回来呢?”
周公公皱眉:“这怎么会?尚京不比溪原好上百倍千倍?”
阮久转回目光,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周公公也是一片好心,想着可能是在溪原住不惯,才想把弄回来的。
既然都已经回来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想了想,最后只是撒娇道:“您老次要做什么,提前跟我说一声嘛,我本来都在溪原认识很多朋友,太早回来,都没认识几个。”
“好好好,我记得,次肯定跟说。”
很快就到了大德宫前,两个人站在宫门外道别,周公公低声提点他:“小公子,我知道善心,但是大王和太后娘娘之间的事情,小公子就不多管了。”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让小猪那么生气,老是气鼓鼓。”阮久掐一自己脸,笑着道,“像河豚一样。”
周公公拍一脑袋:“心里有数就好。娘娘最近身上不爽利,我就先回去了。”
“好,周公公再见。”
阮久站在原地朝挥挥手,周公公也回过头朝摆摆手,让他快点进去。
送走了周公公,阮久一个人进大德宫。
乌兰正在院子里吩咐人收拾东西,见回来,就唤了一声:“王后。”看一眼殿门:“大王在里面。”
阮久顺着目光看一眼,却不进去,绕着寝殿走一圈,找了个小角落蹲。
寝殿里,赫连诛一个人靠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随手翻一翻。
心情烦躁,手上书页也翻得哗哗地响。
阮久怎么还不回来?总不会在那边吃午饭吧?
外边的人还在整理东西,虽然可以放轻声音,但是赫连诛还是听得很清楚,吵吵闹闹的。
不知道过多久,才传来殿门被人推开一声轻响。
赫连诛撑着手,稍微坐起来了一些,想了一,却又放下书,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看看,都等到睡着。
阮久应该为此感到愧疚,然后补偿他!
赫连诛维持着脸上平静表情,竖起耳朵,数着阮久走过来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阮久喊一声“小猪”,就挨在他身边坐。
“我知道没睡。”阮久推推,“我看见偷笑,快点起来。”
赫连诛这才察觉自己原来是笑着,但还不肯睁眼睛,阮久便上手扒拉眼皮:“快点,睁开眼睛。”
赫连诛紧紧地闭着眼睛,阮久弄不动他,又道:“我给带了东西,快点睁眼。”
赫连诛面『色』微沉:“我不万安宫里东西。”
阮久一愣,然后一把把推倒,按着揍两下:“谁说是万安宫里东西了?”
才从万安宫里出来,赫连诛以为是从太后那里拿了东西,再给自己,也很正常。
阮久推开自己走了,赫连诛睁开眼睛爬起来,只看见面前桌案上摆十来个草扎的小啾啾,大小都有,排成队伍。
在万安宫的时候,瞧见太后挂在窗户边上那只小鸟,忍不住多看两眼。
阮久还没给扎过这样的东西呢。
原来阮久注意到了,还给也做十来个。
阮久刚才也不是很迟才回来的,大约是做这些东西,用了点时间。
赫连诛抬眼,阮久正趴在门上,问乌兰什么时候可以吃午饭。
赫连诛榻,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快步上前,从身后抱住阮久,像小狗一样扭扭蹭蹭。
爱死阮久!
晚间宫宴,摄政王率百官恭迎大王回京,赫连诛端坐上首,与去年又是不一般的心境。
饮尽樽中酒水,放下酒樽,微微抬手,示意众臣就坐。
赫连诛扫了一眼摄政王,不是过去那样外『露』的仇恨,而是漫不经心,毫不在意。
不像去年那样急躁。
夹了块鱼,高高兴兴地甩着尾巴,低头专心挑刺,然后把鱼肉夹给阮久。
“是海鱼,应该是专门从梁国那边送过来的,多吃一点。”
阮久也好久没有吃到海鱼了。
吃得欢,赫连诛也挑得欢,一场宫宴下来,一条鱼几乎都进阮久肚子里。
阮久吃得差不多,赫连诛擦了擦手,又拿起桌上青杏,擦干净,放到阮久面前:“这个应该也是梁国的东西。”
阮久不防备,拿起来就咬了一口,才一口,整张脸就都皱起来了。
皱着脸,说不出话来,赫连诛还以为怎么,是不是中毒,连忙把青杏拿走丢开。
“软啾?”
阮久抿着嘴,缓好一会儿:“……酸。”
赫连诛忍不住笑,阮久拍:“们鏖兀人什么口味?酸死人了。”
“有那么酸吗?”赫连诛把啃一口的青杏捡回来,自己也咬了一口。
然后他脸也皱了起来。
“……软啾,真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