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棣将土军化整为零后,自己与祁家兄弟一起向匪首逃跑的方向出发了。按宁阳棣的本意,他和祁家兄弟三个人就足够了。可他的亲卫兵队长死活不肯,要与他寸步不离,以保障他的安全。宁阳棣没办法了,只能带上了他。
在路上,宁阳棣与祁家兄弟聊天以打发时间。
“这几日,我观你兄弟俩都是性情中人,当初是所犯何事下狱的?”宁阳棣问道。
大哥祁虎说道:“我兄弟俩本是个猎户,在山间打猎,以此为生。因为看不惯当地乡绅欺压百姓,一天夜晚趁着天黑烧了他的粮仓,为此被官府通缉抓捕的。”
“屁!就他那种为人,也配的上个绅字。所有的乡绅就没一个好东西。”弟弟祁豹插话的。
宁阳棣的亲卫兵队长叫许稷,正是乡绅之子。只见他满脸怒气,正欲开口与兄弟俩理论理论。宁阳棣拉住许稷,他开口说道:
“祁豹所言有失偏颇,一棍子不要打死一船的人。我就见过有个乡绅平日里对乡民很尊敬,一到大灾之年便开仓放粮,很受当地人的尊重。”
其实宁阳棣哪儿认识什么乡绅,他只不过将许稷父亲的事迹夸大了一点而已。
“我们对乡绅的确存在着偏见。把这些人全都打死确实有冤枉的,但隔一个打死一个却能漏下不少狡诈恶徒。”祁豹说道。
宁阳棣被祁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许稷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兄弟二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反正他见过的其他乡绅基本上没有和父亲一样心善的,能给百姓留点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祁虎说道:“我俩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听过天桥上说书的,也知道关公的忠义。将军你看得起我兄弟俩,我兄弟二人也必不负将军。”
祁家兄弟俩山林追踪也有一手,能通过细微的蛛丝马迹判断出土匪们的逃跑方向。四人一路奔波,很快就见到了极其惨烈的一幕。
他们四人正好撞见了狂化人与赵伦部队同归于尽的画面。当赵伦砍下最后一个狂化人脑袋的时候,他身边站立的,不过三人而已。
赵伦的亲卫兵在与土匪的第一轮交锋中就受伤的差不多了。这十几个狂化人身上的甲胄是从官军身上缴获的,性能与亲卫兵身上的甲胄无异。由于赵伦在狂化人进攻前没有组织好阵型,所以当狂化人冲进来的时候,战局变得非常的混乱。
狂化人的单兵战斗力明显比亲卫兵来的强。而且亲卫兵还得保护武院的学生,所以他们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
亲卫兵与赵伦这些武院学生还能抵挡一番,普通士兵则毫无还手之力。赵伦他们边打边退,直到拿上了已经死去的弓箭手的弓弩,战局才有了好转。
然而,当这群狂化人被斩杀殆尽的时候,赵伦这一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的部队经过狂化人的两次攻击,死的死跑的跑,现在他已经成为光杆司令了。更重要的是,他带来的五名好兄弟有两人受伤,其中一人伤情非常的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性命恐不能保也。
赵伦仰面大喊道:“我不生擒此人,誓不为人。”
宁阳棣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帮帮他的时候,一支箭射来。“谁人在那里鬼鬼祟祟。”
宁阳棣四人从草丛中走了出来,他说道:“我是土军统帅宁阳棣,追踪匪首至此。如有冒犯,还望见谅。”
赵伦听后,他瞬间察觉出了点什么。他试探的问道:“你说你现在正在追击匪首?”
“是的。昨天我们已经攻破山寨,现如今四支部队正在满山遍野的抓土匪呢。”宁阳棣回答道。
赵伦听后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半响后他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自己在这次剿匪中就像一个小丑,不仅毫无功绩,反而损兵折将以至于全军覆没。如此耻辱,叫他日后该如何见人。
宁阳棣见此情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让许稷引路,把赵伦他们受伤的人带回山寨中救治。赵伦不肯回去,非要亲自抓住匪首不可。
宁阳棣将山寨的情况大致和赵伦说了一下后,自己就带着祁家兄弟与之告别了。
“这场面真惨啊,一百来人被十几个土匪给杀光了。”祁虎感叹道。
“他们一定没有结阵,这才被土匪们各个击破的。”宁阳棣解释道,“之前我只听宁子彻说过这群人战斗力很强,今日一见才知道,这战斗力简直强的离谱。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不能不防。”
可惜的是,凭借着祁家兄弟这等追踪术,都没找到匪首的踪迹。宁阳棣他们在此处兜兜转转了两三天,没有任何的线索。就在宁阳棣准备返回的时候,祁虎发现了蛛丝马迹。
这就不得不说杨怀兴的藏身处选的好了。要不是他脚受了伤,他躲在此处别人万无可能发现他。
但他此刻不得不出来了。杨怀兴百密一疏的地方在于他在藏身处没有准备药品。当然这也不能怪他考虑不周,毕竟他脚受伤这事属于突发情况。现在他那个受伤的脚已经流脓发臭了,如果再不处理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这莽荡山即使再贫穷,几株疗伤的草药还是能找见的。杨怀兴此刻拖着受伤的脚步履蹒跚的寻找着治疗外伤的草药。他的运气不错,很快他就找到了不少草药。
但他的运气也很不好,他的行踪被祁虎察觉到了。宁阳棣三人顺着杨怀兴留下的痕迹很快就锁定了杨怀兴的位置。
“将军,我们还在等什么,冲进去抓住他可是大功一件。”祁豹说道。
“别急,我们行动前先确定他身边还有没有人了。我们现在就三个人,要是碰到个战斗力强的,会吃大亏的。”
兄弟二人知道宁阳棣历来谨慎,所以也都没再说什么了。宁阳棣万万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这次过于的谨慎,最终害了祁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