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辛佑安已经能下地了,只是身上的内伤还没好透。正当他躺在摇椅上悠闲的晒太阳的时候宁阳棣带着宁玉来了。
辛佑安看见他俩很是开心,他从摇椅上站起来笑着对宁阳棣说道:“徒儿你什么时候回的京?”
“昨天撤回来的。师父你的身子还好吧?”宁阳棣说道。
“大体好的差不多了。我本来是想接手情报工作的,但陛下仁慈,等我伤完全康复了再让我接手。”辛佑安笑着说道。
“快和为师说说栎阳之战的情况。”
宁阳棣扶着辛佑安坐好,他缓缓的说道:“这次后棠真是有备而来,我军好几个战略目标都没实现。本来想凭借着函谷关这座雄关挡住后棠的兵锋,再不济也能消耗一下他的兵力。可谁曾想后棠用几尊大炮,加上不少的炸药就将函谷关给攻破了。”
“再后来我们撤到了栎阳,想在栎阳集结兵力与后棠来一次大会战。可这次更糟糕,直接让人家把城墙给炸塌了,我们只好撤出来了。”
辛佑安听完后他说道:“后棠的炸药我是有体会的,当初我就是被后棠的鹰羽卫用自杀式攻击的方法炸成重伤的。这种攻城利器对我军可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师父你说的没错。尤其是那大炮,我军的士兵哪儿见过这种东西,被人轰几炮一点士气也没有了。”宁阳棣感慨的说道。
“哎,师父,暗虎翼不是网罗了凉国不少的人才吗,我们就做不出点像样的火器吗?”宁阳棣突然问道。
“你是知道的,我朝的工匠水准不值一提。要是傅文山没什么办法,那别人也没什么办法了。”
辛佑安顿了顿又说道:“我在后棠打探情报的时候对他们做炸药这件事也有所耳闻。后棠的火器处于领先地位也是有道理的,人家舍得投入本钱啊。”
“师父,这个怎么说?”
“后棠最近几年大力提高工匠们的待遇和地位。以前的排名是士农工商,现在都变成士工农商了。如果照此趋势发展下去,变成工士农商也不是没可能。”
这可就怪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后棠的那群酸儒还不闹翻天?后棠继承中原正统,如果这样搞的话国内的压力应该是很大的,读书人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利益受损而无动于衷呢。
于是宁阳棣问道:“那后棠的读书人就没什么表示吗?他们不可能任由后棠的皇帝这么干的?”
“当然,而且还是相当的不满,但架不住后棠皇帝铁了心这么干呀。”辛佑安说道,“而且,当今的后棠皇帝李勘还是一个能言善辩之辈,曾在翰林院与那群饱读圣贤书的废物们舌战三天三夜,一人单挑数百人,丝毫不落入下风。”
“嚯,这么生猛的吗?”宁阳棣吃惊的问道。
“李勘手中有一张无敌的底牌。当年武棠王朝末年,中原大地动乱不止的时候北方的匈奴曾短暂的占据过山东。那时曲阜孔家派当世大儒张德辉与元好问等面觐匈奴单于阿提拉,跪请他为儒教大宗师。心情大好之下,阿提拉蠲免了孔府和儒户的兵赋,一众儒士弹冠相庆欢呼雀跃。呵呵,什么君子谋道不谋食,全他娘的放屁。”辛佑安说道。
“这件事我知道啊。只可惜孔家的殷勤献早了,没过多久匈奴就被后棠给赶走了。当时的孔家可是颜面扫地啊。”宁阳棣说道。
“但孔家人的脸皮可是城砖做的,人家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再送一个牌匾而已。这位三姓衍圣公知错就改,即上《初进表文》,向后棠朝廷表忠心,称颂后棠皇帝:山河与日月交辉,国祚同乾坤并永,表示:臣等阙里竖儒,章缝微末,曩承列代殊恩,今庆新朝盛治,瞻学之崇隆,趋跄恐后。那后棠皇帝虽鄙视孔家人品,却也知儒家寨对维护李家朝廷之妙用,故而续封衍圣公。”
“啧啧,文人还好意思编排吕布是三姓家奴,这把衍圣公置于何种地步。”宁阳棣说道。
“所以说,这种事实在是太丢人了,根本就不能放到台面上说。可李勘故意拿这件事说事,你们不是忠君爱国吗,你们不是臣为君死吗。怎么还没让你们死,光是动了一下你们的利益就开始哭爹喊娘了。是不是事君只是顺便,当那位衍圣公才是目标啊。这些话噎得那群儒生一愣一愣的,愣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辛佑安笑着说道。
“看来这位爷想要改革的决心还是非常大的。”宁阳棣如有所思的说道。
“在我看来他想改革只是次要的,关键是他想要领先时代的武器。你以为后棠工匠的地位是白来的,人家那可是那一条条人命换出来的。谁都知道研究火器危险程度高,可后棠的工匠却一个一个的往这火坑里跳。在研发火器期间被炸死炸残的后棠工匠不计其数,李勘不抓紧培养新一代的工匠,照这种消耗速度,用不了多久后棠的工匠就都死绝了。”辛佑安解释道。
“不过后棠工匠死的再多比我军死在大炮下面的人少。而且不光如此,后棠有此神器,攻城拔寨的效率都提高了。”宁阳棣说道。
“那可不,不然李勘会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提高工匠的地位和待遇,还是人家算的精啊。”辛佑安感慨道。
“那样的话,我国的火器研究也得跟上,不然在装备方面实在是太吃亏了。”宁阳棣说道。
“这个自然,陛下已经下令在书院中再设一个新院,工院。网罗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只要是在火器上有一技之长的,都重重有赏。只不过现在工院正在建设当中,只招募老师,不招学生。”辛佑安说道。
就在师徒二人闲聊的时候,陛下通过暗虎翼传来圣旨,要宁阳棣明天去溪安庄招募新兵,将他的魁首营编制凑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