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现在真的很气。她本来是想露脸的,结果露的却是屁股,真的是丢死人了。
“公主,你没受伤吧。”等到了安全地方后一名匈奴斥候问道。
“说了多少遍了,在军营中叫我塔娜,不要叫我公主。”塔娜没好气的说道。
“好的,塔娜公主。”
“那个人的面容我记住了,等我抓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塔娜气呼呼的说道。
塔娜是匈奴单于伊稚斜最疼爱的女儿。可她不爱红妆爱武装,琴棋书画是样样抓瞎,弓马刀枪倒是样样精通。不过匈奴人也像汉人有那么多的讲究,对女子的约束没那么多。
伊稚斜还是有点雄心壮志的,他想趁自己还不算老的时候多抢点土地,提高一下自己在草原上的威望。所以当后棠欲想和匈奴结盟的时候,伊稚斜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哪怕是前去攻打自己的大舅哥。
如果伊稚斜要是有选择的话,他也不想和自己的大舅哥动刀动枪,可这不是没有吗。与匈奴接壤的有三个国家,凉国,后棠和燕国。后棠体量太大他惹不起。燕国的国力倒是不强,可他穷啊。燕国过不下的时候都得找后棠打秋风,他去找燕国的麻烦得不尝失。于是他就只能找自己大舅哥的麻烦了,凉国不穷不富正正好。
而且今年他确实过不下了,他要是不打凉国,这些受灾的牧羊人就得找他麻烦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死在凉国人的手中。这样的话他还能问后棠这个盟友多要点战争补助,一举两得。有些时候伊稚斜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聪明了,活该当草原的单于。
本来他是想派自己的儿子嘎达梅林来的,可燕国又开始在边境找麻烦了,伊稚斜只好把自己这个最能打的儿子放在东面对抗燕国人了。这个时候塔娜又吵着要来,伊稚斜想想也不是很危险,就让她随军历练一下,自己也落个清净。
塔娜回到军营后,匈奴右贤王屠娄找到了她,“塔娜公主,以后像是这种危险的事情您就不必亲自去了,刚才多危险啊。”
“谁这么嘴快,我刚回来这个消息就满天飞了,这不是存心看我笑话吗?”塔娜说道。
“没办法,大单于亲自吩咐的,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我们怎能不用心呢。”屠娄解释道。
“我不是一个一意孤行的人,要是搁以前我肯定不给你添麻烦,但现在我一定要亲自抓住那个凉国的斥候,一雪前耻。”塔娜恶狠狠的说道。
“不就是一个凉国斥候吗,又何必您亲自动手呢,我们完全可以代劳。”屠娄说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斥候不简单,必须得是草原上最狡猾的猎手才能抓住他,他真的很狡猾。”塔娜说道。
“公主您先休息两天,这两天我一定给你一个惊喜。”屠娄说完就退出去了。
屠娄对塔娜的印象还不错,因为塔娜比较听话,她在军营中并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吆五喝六。塔娜这个人也不愿意操心军营中的大小事务,她一心想当一个好斥候,这个要求对屠娄来说简直太好满足了。
就是他对公主这个称号有所不满,他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觉得草原上流传下来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居次多好听啊,跟什么风,公主是汉人叫的,我们跟着起什么劲。”屠娄自言自语道。
等人走后,塔娜一个人看着地图自言自语道:“应该没暴露我军的意图啊,凉国斥候怎么会在那片区域蹲点埋伏我们呢。”
她现在倒不是生气自己差点被人射死,就是觉得这件事很不寻常。这片区域她亲自去过很多遍了,除了有个不长眼的自己前来送死,他们并没有和凉国斥候有过接触。所以她这次被人蹲点埋伏就显得格外反常了。
而且此事事关重大,任何的风险都得排除,要不然这次战役就功亏一篑了。如果这次能把凉国的一万精骑全部吃掉,那么以后代郡就是匈奴人的后花园了。
倒也不是塔娜觉得当斥候过瘾,只是她不得不亲自去,她可不相信其他人的画图水平。塔娜在这个时候就十分的羡慕汉人开设的学堂,能培养出一大批识字的基层军官。她父王也不是没试过,就是匈奴人对读书的态度有点操蛋,基本上就没人前来。
匈奴人也不是不长记性,他们也是会总结自己以前的经验教训的,只不过不如汉人那样系统罢了。匈奴人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十万散兵游勇打凉国一万精骑费劲,所以这次他们也改变自己的战法,也学习一下汉人的以正合,以奇胜。
匈奴人的正当然是这十万大军了,他们的奇就特殊了,是后棠最新研制的火炮。当初塔娜去后棠参观的时候就觉得这东西威力异常的大,在战场上绝对的靠谱。所以她在凉国精心学了半年,成为匈奴人中最佳的炮手。
但火炮的运用是一件非常有学问的事,凭匈奴这种文化底蕴,也没几个人能搞明白这件事。要不是塔娜的鼎立推荐,匈奴人都不见的愿意拿一百匹马换这两门炮。所以说,塔娜的亲力亲为是被逼出来的,她要是不干,就没人干了。
比如说这个画图,匈奴人根本就没这个概念。要说军事地图那还得是汉人绘制的,一山一水都给你标的明明白白的。不像匈奴人,在草原上生存了上千年了,去个犄角旮旯还得靠当地向导。
塔娜回匈奴前曾描摹了一套后棠人绘制的地图,只是那套地图对她想去架火炮的地方绘制的很模糊,所以塔娜才三番五次前去校对的。
塔娜觉得自己还得再去一次,她就不信那个凉国斥候还在那里埋伏她。等再见到那个斥候,她一定还他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