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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贴身

应辞不受控制的朝前,身子失去了平衡,在她即将倒在温庭怀里时,还没忘记温庭胸前的伤,一双素手撑在他的肩膀之上,努力拉开和他的距离:“等大人伤好之后。”

应辞双眸低垂着,睫毛微微颤动,含羞带怯,若是可以,她自然乐意,但现在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好。”温庭箍着她的手终是放开,声音如常,听不出情绪。

应辞低垂着头,作羞怯状。

“那还不起来?”温庭的手在应辞臀边轻拍了一下,声音带着浅浅戏谑。

应辞抬头,惊愕的表情来不起收起,哪还有半分羞涩。

这个温庭,看起来谦谦君子,怎么尽做些轻浮之举。

她撑着温庭的肩头站起身,小声嘀咕:“还不是你抱过来的?”

“嗯?”温庭淡淡的一声。

应辞立刻收起表情,伸手从温庭的胳膊之下穿过,灿然一笑:“大人,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嘴角还带着浅浅笑意,可那笑意,怎么看都达不到心底。

温庭轻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在应辞的搀扶之下,走向檀木雕花架子床。应辞小心翼翼地服侍温庭躺下,折回吹了灯,房间里瞬间便暗了下来,月色清辉从窗边漏下。

昏暗之中,温庭便看到那娇俏身影朝着架子床走来,他目力过人,黑暗中也可看得清楚,可应辞显然不是,走的磕磕绊绊,半晌才摸索过来,下一刻,竟然掀开锦被,钻了进来。

锦被之下,应辞的胳膊,紧贴着温庭的胳膊,随即用手指轻轻触着,待碰到了一只劲瘦的手时,便将自己的手整个塞了进去,她睁着眼睛,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她莫名觉得,这样更容易感受到温庭的情绪。

她独自一人时,已经许久不曾熄灯睡觉。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白日里都是阴沉沉的,到了夜晚更是阴森可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只有不知什么动物发出的声响,她连蜷缩在角落都做不到,那些奇怪的东西,不知会出现在何处,她只能瑟瑟发抖的站在牢房中间,一站便是一宿。

今日因温庭在此,她不得不熄了灯,但身边若是有个人,总是能安心不少。

虽然大胆了些,但温庭应当不会生气吧,反正他是做过这种事的,再来一次应当也无妨。

应辞自顾自的想着。

黑暗之中,温庭扭头看着身侧的女子,安安静静的躺着,心跳声清晰可闻。应辞不知,除了那夜的同榻,温庭亦许久未与人同榻而眠。他本就有不眠之症,就算是落针可闻的夜里,他也难以安睡,更遑论身旁再躺一个人。

然而,与应辞同睡的那夜,却是个例外,他睡得格外安稳。

他不是没有想过,可那想法亦不过转瞬即逝,那日之举,只是权宜之计,将她安顿下来之后,他自不会再主动招惹。

他可以不主动招惹,可若是有人自己要投怀送抱的话——

这小妮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温庭转回了头,叹了口气。

翌日。

晨光微熹,应辞醒来,服侍温庭简单洗漱之后,扶着他出了院门。门外,冯叔已经在候着了。

看到冯叔安然无恙,应辞放下心来,不免又想起了昨夜的惊险,最后竟只有温庭受了伤,也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冯叔说已经差了人向宫里告了假,今日便不用早朝了,马车辘辘而行,进了城之后,便直接向丞相府驶去。

应辞虽然已经替温庭包扎过,但如此严重的伤,还是需要专业的大夫处理一下,耽误不得。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停下,应辞扶着温庭下了车。

靠着门框的檀木听到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惊醒,她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温庭,此时看到马车,瞬间清醒过来,立刻站起身,朝马车旁的人走过去。

待她走近温庭,本要行礼,却看到温庭脸色发白,胸前星星点点,似是血迹,一下子变了脸色,快步朝前走了两步,想要抬手,却又想起温庭的吩咐,双手在空中虚虚举了半晌,终是不敢接过,只是声音满含担忧:“大人是怎么了。”

“无妨。”温庭挥了挥手,朝前走去。

应辞双手还搀着温庭,本是要抬步跟上,却被人拽住了胳膊,不得已松开了手。

她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檀木:“怎么了,檀木姑娘?”

檀木并不说话,只是一手拉着应辞,一边盯着府门,待温庭的身影消失,才拉着应辞进了府,“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是如何照料大人的?”带着明显的怒气。

应辞的嘴巴张了张,没说出一个字,对于檀木的质问责难,她无法反驳。

温庭受了伤是事实,因她而伤也是事实。

“是我的错,姑娘放心,我定会好好服侍大人,直到大人伤好。”应辞思忖片刻,郑重开口。

“你。”檀木气结。

应辞歪了脑袋,为什么檀木看起来更加生气了。

与檀木分开,应辞回了抱香苑,经过清竹轩时,正好看到了前来诊治的大夫,她想了想,此时也不便过去伺候,等大夫将温庭的伤口处理好了,她再过去也不迟。

清竹轩。

温庭坐在桌边的凳子上,任凭大夫处理伤口,伤口可怖,药水刺激,此时的温庭,却是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大夫一边上药,还不忘夸赞:“幸好大人的伤处理的及时,未有恶化,只需修养些时日,待伤口痊愈了便好。”

温庭轻轻挑了眉,脑海中又浮现出应辞给他上药时的认真模样,这小姑娘,倒真有点本事。

伤口包扎完毕,大夫带着药箱离开。

持剑站在一旁的冯岚这才开了口:“大人就算要用计,也不必给自己弄这样重的伤。”

温庭手指摩挲着白玉茶杯,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若是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让该信的人相信。”

“东西带来了吗?”他抬眸,深邃异常。

冯岚双手将剑递上:“所用材质,确实与军队中的兵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