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这种事,跟家暴一样,要么零次,要么无数次。
游戏化,让周宁这个穿越者,在杀戮时没有任何不适。
干掉两个,很自然的就惦记上了另外三个。
一个小时后,另外三个也死了。
其中,黑衣斥候的首领,是15级。
每10级一个大提升,每5级一个小提升。
因此,斥候首领还是给周宁带来了一些困扰的,也就一些些。
周宁虽不是那种玩魂类游戏可以丝血反杀的老变态,却也是个合格的老炮玩家。
能让大多数云玩家、在观看其游戏流程时乖乖闭上嘴的那种。
斥候首领掉了一本技能书,《夺气术》。
修炼方法挺不正经的,从鲜活之物身上夺取命力,越鲜活越好,刚死的人或动物什么的,也算不错。
效果就挺正经,能够转换为自身气血,气血积累浓郁后,还能转化为生命力,或者说寿元。
“这算是变相的将这躯壳的少白头问题解决了!”
法力不够命来凑,狩猎队、乃至李家镇的底层人士,大都少白头,花白头发,甚至白发苍苍,就是因为透支生命,激活超凡应用,比如符箓,又比如某些有些许超凡特效的战技。
而透支生命的过程,往往需要强行吸纳空气中的灵气。
此黑暗世界,海拔三千丈之下,皆被浊气笼罩,在这种环境中囫囵吐纳,就好比在火山灰肆虐的尘霾环境中大口呼吸。
只不过,这个不会形成水泥肺,而是对解毒排毒的肝肾压力特别大。
少白头,从中医的角度理解,就是肝血不足,肾气虚弱……
而这《夺气术》,显然是杀生者的良配,什么有伤天和,根本就是只要不横死,祸害活千年。
不过相比于《夺气术》,找到狩猎队的符仓,更让周宁高兴。
毕竟在有了金手指的情况下,《夺气术》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不浪费尸体资源的玩意。
他相信,只要多打怪,什么样的技巧法门能都搜集到。
符仓就不同了,虽然它基本代表着李文俊被魇兽活撕生吃了,但有了它,算是善后的一个加分项,连同纹章,总算是有个交代。
连着两日‘不务正业’,食物都快告罄了。
周宁花了半下午专门获取食材,随即踏着夕阳余晖,回到据点。
李石果然仍在昏睡。
这不是周宁料事如神,而是结合这个世界的一些修行常识得出的结论。
“宁哥,看,我模仿的秘术营火!”二丫一脸快来表扬我的得意表情。
周宁仔细观看,真心惊叹:“你可以啊!这模仿起码有七成火候!尤其是最关键的阳炎特性,竟然被你鼓捣出来了,厉害厉害!”
李珂也在一旁点头:“二丫的神识确实高于常人许多,可惜条件不好,否则会是名优秀的奇门法师。”
周宁认同点头,又问:“你是怎么添加的阳炎?”
“自然是用灵气。”
周宁皱眉,对于底层人士而言,灵气难以生成,用处却很不少,因此很多人都是以寿元代替,久而久之,都不怎么当回事了。
这显然很不好,但他觉得自己没资格为此过多哔哔。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谁还不知道燃命的坏处?
“今天在事故点收集队友纹章时,遭遇了染邪的黑衣人,我杀了他们,得了一本《夺气术》,能从新鲜的尸体上汲取命力,补气血,补寿元,正本我已经烧了,回头教你们。”
李珂和二丫面面相觑,李珂道:“跟我们详细说说事情经过。”
“先吃饭。”……
茶余饭后,周宁较为详细的说了今天的遭遇。
最后道:“现在,已经可以确认,狩猎队事故,不过是某个大阴谋的分支或前戏,典型的人祸,而且敌在李家镇。”
李珂顺着周宁思路,问:“你之前是不是就担心,我们直接回去会遭遇不测。”
“嗯,我担心某些人会说出‘别的小组全员丧命,你们小组全须全尾,这可不是运气好就能解释的通的’之类的诛心之言。
更别说李纵悖逆的真相,空口白牙,无凭无据,莫说其父是镇长,就是普通人,自己儿子被说成是人奸,怕也会当场呛你。
总而言之,我们三个人微言轻,而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必然要有人承担责任,死人无法追究,活着的,很容易被扣帽子。若事件本身就有黑幕,那就更不用说了。
没死在魇物的尖牙利爪下,却死于族人之手,含恨蒙冤,还连累家人,越想越怕呀!”
二丫拍拍胸口:“万幸,找回了队长!”
“队长于我们而言,的确是一把遮风挡雨的伞。
但二丫你有没有想过,队长在这样的大阴谋中,自己脱身都不易,更别说照顾我们。”
李珂面沉似水:“你怀疑,狩猎队事故,其实就是针对队长?”
“可能性非常大,至少我看不出去其他人的价值、高到不惜让李纵铤而走险补刀。之后还有戊级邪兽猎杀,染邪武士追查。”
二丫嘀咕:“队长为什么会牵扯到这样的大阴谋中?就战力来说,他并不算最顶尖的,是很会带队,却也算不得独一无二……”
周宁接话:“那么不妨再换个角度思考。镇上的某些人跟魇物沆瀣一气。
以染邪武士为例,魔宗三门,虚空派系,都可能与之有牵连,还有诡道、影流,也都凶名在外,有着强大的法门传承。
我们这里山高皇帝远,虽然物产不丰,更没有特产,却也算不得苦寒之地,适合邪魔蛰伏。
还记得一年前,行商从县城那边传来的金乌北上事件么?
有人觉醒了耀世金乌血脉,紧跟着圣门创立,并散布世间将有大浩劫,而耀世金乌的圣血觉醒,就是应难而生,拯救世人。
圣门标榜平和布道,信者得解脱。不与王权、以及世俗门派争信仰。要当地民众自发的邀请,才会入驻。
我观队长,对圣门就很有好感,尤其是近半年来,已经不止一次借圣光信条,鞭策我等。
这不就是尖锐的矛盾么?”
李珂和二丫面面相觑,均是一脸恍悟,明显都被周宁忽悠住了。
半晌之后,二丫询问:“为什么不直接刺杀队长?”
“1,队长实力不俗,又足够警惕。
2,动静太大,很可能会触发圣门的关注,适得其反。”
李珂接话:“因此拿我们当拖油瓶,试图尽可能的消耗队长的力量,提高袭杀成功率。
同时,借事故掩盖真相?”
周宁点头:“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这么严重的事故,队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即便不能直接刑杀,也能搞臭队长声誉,令其不再具备引圣门入镇的资格。
去其权位、削夺其名,再杀,影响就会小很多。说不定用一个‘愧疚自杀’就能敷衍过去。谁又会有多余的同情心,去计较一个害死自己亲友的罪人的死亡真相呢?”
周宁这话,让李珂和二丫越琢磨越心惊,以至于不寒而栗。
周宁面无表情的继续道:“因此,队长这回是自顾不暇。
而我们,却是别无选择。
莫说我们根本无法取信于敌。
就算真的不惜亏心污名,投敌成功,就以他们表现出的、连李纵那样背景深厚的李家正朔子弟、都可沦为工具人的做派,能指望给我们好果子吃?多半不需几日,就被消耗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