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其实我做一件灰布长袍,要不了一两银子,薛贯儒金瓶儿我们三个的衣服最多五两银子足够了。”小喜子说。
“你什么意思?”
“你没有必要给她们两个那么多钱、”
“你是不是嫉妒了?”林啸问。
“也不是嫉妒。我跟着大人鞍前马后,大人都很少赏赐我,她们两个干嘛要走你那么多的银子,回家我给你要回来。”
林啸一笑:‘你能要回来吗?你的意思是我也应该给你赏赐的。’
“大人银子要是花不完,赏赐小喜子几个也行。”
“你个阉人,鬼点子不少,绕来绕去是想往我要银子,你要银子干嘛?你的赏钱我给你存着,等你和小樱子从宫里出来吃对食的时候,我在高梁给你们买一所宅子。”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喜子啊,不是我说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照照自己的长相。女人可以不干活挣银子,漂亮的女人不干活能挣大银子,你能吗?”
小喜子噎的脖子梗了几下,没有说出话。
“好了,到了年底给你发一个大红包。”
“只怕年底大人忙起来,又忘了。”小喜子嘀咕道。
······
从西城走到东城,再往前就出城了。旁边是城隍庙。
“大人莫不是真的要出城吧?”小喜子问。
“哪里!”林啸下马,往城隍庙里走。
小喜子栓好马匹,跟着要进来。
“你在门口看着马。
小喜子不高兴的坐在门口的石墩上。
城隍庙经过闹鬼事件,里面凋敝多了。一部分和尚还没有从大牢里放回来,放回来的和尚不敢在庙里呆,往其他地方云游去了。
院子里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在打扫枯叶。见林啸进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欢迎施主!”
林啸一看,这不是那拉萨吗?
“那拉萨,你是这里的主持,咋亲自洒扫起来了!”
“阿弥陀佛,这里没有那拉萨,只有和尚慧静。”
这出家人真是费劲,明明就是那拉萨,非说是慧静和尚。
“师父,不请我喝杯茶水。”
“施主请。”
来到茶室,里面很是干净,这两天那拉萨不少打扫。
“那拉萨,在这里习惯吗?”
“谢谢施主,我本女子,当一群和尚的主持,多有不便,还是给我寻一处庵堂,我在那里清净些。”
“高梁没有尼姑庵。”林啸不客气的说道。
“城外也可,就是荒山野岭也行。”
“你一个郡主,如花似玉,放在那里我不放心。”
那拉萨抬眼看看林啸,刚才的冷漠,此时些许感激,目光有点迷离。
“阿弥陀佛,施主操心家国大事,我一个异域流浪女子,大人没有必要挂在心上。”
“那拉萨,你给我说句实话,是不是很记恨我?”
“感激伤害你的人,因为她磨炼了你的心志
感激欺骗你的人,因为他增进了你的见识。
感激鞭打你的人,因为她消除了你的业障。
感激绊倒你的人,因为他强化了你的定慧;
······”
“这么说你是感激我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身怀感恩心,处处皆风景。”
院子里还有好多抓捕和尚时候留下的残垣断壁,林啸掏出银票,放到桌上:“这些银子你拿上,把城隍庙修葺一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说话真的费劲,林啸站起来往外走。
那拉萨在后面跟着,一直送到大门外。
骑上马,小喜子说道“城隍庙的主持像一个文弱的小生。”
“是。”
小喜子竟然没有认出来那和尚是那拉萨。
天色渐渐的暗了,林啸对小喜子说:“你把马匹牵回,我还有其他事情。”
“你不回家吃饭了。”
“不回。”
“飞燕和玉环姐姐说要和你双双飞哩,怎么飞?”
“反正你学不会。”
“我鸟毛一根都没有,咋个飞。”
“你不但没有鸟毛,连鸟都没有。赶紧回吧。”
小喜子在原地楞了一阵,见林啸大步流星往皇宫方向走。
······
来到宫里,萧皇后在御花园里侍弄花草。
“娘娘,在宫外就闻见奇花异香,原来是娘娘陛下在和百花争艳。”
萧皇后见林啸一身白袍,峨冠博带,腰佩长剑,流苏飘飘。加上林啸身材欣长,阳气十足,面带自信的微笑。见多了奴颜婢膝,大腹便便贼眉鼠眼男人的萧皇后,此刻晕了。这才是男人,真正的男人,白马王子不过如此。
见萧皇后愣愣的看着自己,林啸叫了一声:“叩见娘娘、”其实双腿根本没有动。
“哦,你们都退下吧!”萧皇后喝退宫女。
林啸上前:“娘娘,您应该保重凤体,怎么出来做这些宫女们干的事情。”
“在宫里憋闷,御医说经常出来走走,有利于小皇子健康。”
“小皇子是不是要急不可耐的出来,看看他的万里江山?”林啸说着,往萧皇后隆起的肚皮上放。
萧皇后一把打掉林啸伸过来的手。“拿开,不要惊了小皇子。”
“我是他爹,不能摸摸吗?”
“谁也不行。”
“娘娘,上去稍歇一会儿吧。”一旁是假山,假山上有一亭子。
“你扶着我。”
林啸搀扶着萧皇后,走上亭子,在这里可以看见宫里的全貌,此时宫中已经点上灯笼,宫里几乎没有人员走动。白天当值的太监都下班了,晚间当值的太监宫女不多。
“这时候来宫里干什么?”萧皇后问。
“来向您辞行啊,想到以后可能一两个月见不到您,心里空落落的。”
“你小子在宫里时间长了,小嘴也甜蜜了。”
“娘娘,真的,我就是来向您辞行的。”
“前天你带了一把刀子,今天配了一把宝剑,这身行头,是不是为巡访准备的。”
“就算是吧,娘娘,到了地方,我代表朝廷,代表娘娘,不能猥猥琐琐,让地方官看不起。娘娘,这是焦化厂的工匠刚刚锻造好的剑,你试一试是否趁手。”
萧皇后接过宝剑,沉甸甸的,在面前的石桌上轻轻一划,火花四溅,好端端的汉白玉石桌像一块豆腐一样被划开。
“好剑!”萧皇后禁不住赞叹。
“娘娘,等我回来,给您锻造一把上好的宝剑。剑柄多镶嵌几颗宝石。”
“这把剑就不错。”
“娘娘,这剑是三天时间锻造的,很是粗糙,有碍您的威仪。”
“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其实,林啸真的舍不得,凭这把剑,林啸想到地方上白嫖哩。
“小林子,这几天你有点过分了。”萧皇后忽然脸色转阴,严肃的说道。
林啸心里一惊:“娘娘,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林啸哪里做错了,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