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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安全意识

“怎么了?又出事啦?”大伟关切地询问。

我摇摇头,一想到那人提出的要求就感到十分费解。

我说:“不是,你还记得爷爷群里请了招偏财的那个男的吗?就是特别胖的那个,他说要请一个能让别人倒霉的牌儿,我问他要让谁倒霉吧,他也不肯说,就光说让我帮他问问。”

“让人倒霉?”大伟蹙起了眉毛。

“对呀,我光听说过有助桃花助财运的,可倒霉的还真没听过啊,你听过吗?”

大伟没搭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突然灵机一动,说:“哎,我说句不该说的哈,我感觉只要他想对付的那个人是个不守规矩的,那随便一尊阴牌都能让那人倒霉了,你看看从我这儿请了阴牌的那些人,大多数都没什么好下场。”

大伟对我的说辞表示很无语,说:“你想多了,真的不是所有人请了阴牌以后都会出事的,尤其是在T国,有些人家里养了十几尊古曼童,也照样活得风生水起,这都不说了,你那什么爷爷群里其余那几位请了阴牌的,不也都好好的吗?

我一想他说的也没毛病,就问:“那怎么办啊?我直接回绝他吗?”

其实一听说那人的目的不纯,我就不太想做这单生意了,之前从我这里请牌的那些人都只是想为自己求点儿什么,遭没遭到反噬不说,最起码人家不会妨害到别人,可如果说他本身的目的就是为了去害人的话,那我岂不是就成了他的帮凶吗?

“你先问问他具体情况吧,如果他实在不想说,那就直接告诉他没有这种牌。”大伟给我出主意。

“那他要是说了呢?真的有这种牌吗?”

我听出来了,大伟的意思是办法是有的,只不过得要有一个合理的帮他的理由。

“嗯,不过不是牌,你还是先问问他吧,主要是问他想让那人倒霉到什么程度,要不要危及那人的性命。”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啥意思啊,危及性命?我又不是个冷血杀手,这咋还来跑我这儿来买凶了?

给我打电话的这个人,网名叫‘死胖子’。因为上次帮他们请牌的时候要来了他们的真实姓名,所以我能够对得上号,他的真名应该是叫陈麟。

陈麟大约三十出头,比钱斌的年纪稍大了一些,如他自己所认知的一样,这个人真的长得非常胖。不是那种很壮的胖,而是浑身都是虚肉,尤其是坐在那儿的时候,看起来肉囔囔的。

陈麟长得也不好看,绝不是那种“被肥胖耽误的帅哥”的类型。

他眼睛特别小,被脸上的横肉挤成一条细缝,睁着的时候也像闭着。而且他还没有脖子,感觉跟雪人似的,头就直接堆在肩膀上面,因为肥胖,他整张脸都垮掉了。

之前跟他们吃饭的时候听钱斌介绍,说这个陈麟平时没什么爱好,唯一就喜欢打个麻将,在牌桌上能坐七八个小时还不止。

这样一个爱好单一的人,他能有什么宿敌啊?还到了这种让他不惜花钱都要致其倒霉的程度?

我给他拨了回去,他一接听,电话那头就传来电动麻将机洗牌的声音。

“圆子啊,我这儿正打牌呢,那个,你是问到了吗?”

陈麟明显说话有些不太方便,支支吾吾地。

我心想这肯定不是问他的好时机,便说:“哦,陈哥啊,要不然你晚点儿再给我打过来,有些情况得先跟您确认过,我才能去问阿赞。”

“哦,那行,那你先忙,我晚点儿打给你啊。”陈麟话一说完就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哭笑不得,几分钟前还想着让人倒霉呢,这会儿就跟没事儿人似的打上麻将了,可真够心大的,不过既然人家自己都不着急,我就也没必要太放在心上了。

大伟租了一辆丰田小白,带着我到塔帕占坲牌街去给我的钉子包壳,跑了几个店铺,商家都说我这钉子是属于异形供奉物,得需要专门订制,要到第二天才能帮我包。

和大伟商量了一下,我们就选在一家靠街口位置的佛牌商场里的店铺,让他帮忙给订。本来那商家的意思是让我把钉子就放在他那儿,大伟却拒绝了,只让他量好尺寸,说我们明天再来拿。

订好壳子,我们俩又在塔帕占的坲牌商场里逛了大半天,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大伟给我一一讲解,在疑惑他一个做旅游的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坲牌知识的同时,我自己也大开眼界,涨了不少见识。

从塔帕占出来,我们俩在附近的商场里吃了一顿泰式小火锅,把车放回酒店,又打车去了考山路的酒吧一条街瞎逛。

晚上快十一点,我玩得正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了,拿出来一看,是陈麟打来的。

我走到酒吧外面想要找一个僻静的角落接电话,却发现这简直就是妄想,街上人声鼎沸,人和人都是挨着走的,哪有什么安静的角落。

没办法,我只好用指头堵着一边耳朵,把手机紧紧压在另一侧耳朵上接听了电话。

陈麟说:“圆子,你正玩着呢啊?我这边刚忙完,刚才你说要问我什么来着?”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我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儿,冲着电话大喊道:“陈哥,我这边儿太吵了,你等我十五分钟,我给你打回去。”

陈麟同意了,挂断电话,我转身想回去酒吧里叫大伟,结果一转头,他就在我身后站着。

“你怎么出来啦?我还说进去叫你呢!”我问。

大伟笑笑,问我走不走。

我摆摆手,说:“走肯定是要走的,但也得先回去把咱刚叫的那杯酒喝完呀,俗话说酒是粮食精,都成精了怎么还能浪费呢,你说是不是啊?”

大伟推搡了一下我的脑袋,一脸恨其不争,没好气地说:“我说你是真没安全意识啊!咱俩都离开了,那酒你还敢回去喝呀?你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加料?”

我摸着脑袋嗔怪地望着他,心想不过他说的也对,这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我怎么就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呢?

从酒吧街出来,上了出租车我就迫不及待地给陈麟打去了语音通话,虽然想着这笔生意我不一定能接,但挣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啊,态度还是得放端正的。

陈麟很快接听,说我还回得挺快,又问我到底要跟他确认什么事。

我想了想,跟他说:“哦,我问过阿赞了,但是他说你必须得把具体情况告诉我,比方说,对方是男是女,跟你什么关系,你们俩之间有什么过节,还有就是,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是只想让那人长长记性呢,还是要彻底了结了那人?”

最后一句话我说得特别没有底气,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中介,还是不合法的那种,专门帮人暗度陈仓,介绍别人买凶的那种。

陈麟听我说的都愣住了,连声说他可没想整死别人,只是因为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想给那人来点儿教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