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背头老爷爷谈价格的过程比我想象中顺利得多,我把p雄说的二十万报给他,他丝毫没打绊子,欣然接受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大伟通过地接社帮p雄订好了往返机票,又在背头老爷爷的首肯下请地接社安排了一名司机兼翻译,不是别人,其实就是大伟的导游,阿钧,主要原因是他自己就有一辆私家车。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把p雄的机票定在了一周以后。
这么一来,除了施法的那二十万,这一整套安排下来又花费了将近五万软妹币,可背头老爷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给我们爽快地全款转账了。
一切谈妥,我们就集合客人登上大巴车离开了那家温泉旅馆,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车上,我给p雄转去十二万,又把机票信息发给他。
和大伟发微信聊天,我洋洋得意地跟他说自己没费什么工夫就又赚到八万块,这钱简直像是捡来的。
他打趣我,说他都不知道该说我命背还是运气好了,居然不管走到哪儿都能遇上灵异事件,走哪儿都能找来生意做。
接下来的几天,行程进行得十分顺利,我每天都会拍很多游客照发到朋友圈里,除了之前带过的客人以外,还有很多已经失联很久的酒肉朋友给我点赞,其中不乏有一些让我帮他们带货的“朋友”。
众所周知,霓虹国的药妆是十分出名的,大街上几乎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一家药妆店,货品琳琅满目,质量也非常过关。
我问那几位朋友要来购物清单,到了阪城的心斋桥购物街就开始疯狂采购,每买一样,就在记事本上打个标记,最后全部买下来竟然花了将近六万软妹币。
其实东西都不贵,但架不住种类多,清单长,最后买的我都拿不下了,只能自掏腰包又买了个箱子,这才勉强将这些东西都装了进去。
回国前一晚,我躺在床上无所事事,闲得发慌就刷朋友圈打发时间,偶然间翻到了一条陈麟发的朋友圈,让我停下了拇指滑动屏幕的动作。
这条朋友圈是这么说的,“酒越喝越近,牌越打越远。”
有两张配图,一张是某夜店卡座的酒桌,上面除了两个大果盘,啤酒洋酒摆了满满一桌。
另一张图片就有意思了,是一台电动麻将桌横倒在地面上,桌上的麻将都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旁边还有碎裂的茶水杯和水渍。
这张图,配上上面那段文字,让我瞬间脑补出了一个画面,四个人在打麻将,其中一人打急了,于是就把牌桌掀翻了。
想到这儿,我特别不厚道地笑了,得多大的气性才能掀动一张电动麻将桌啊。
我寻思着上次给陈麟卖完那个引灵用的阴料以后,我们俩就再没联系过,就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朋友圈发的那条是什么情况,这是要戒赌的节奏吗?
本以为他得过好一会儿才能给我回复,亦或者不回复,因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麻将桌上,而打牌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看微信,没想到他竟然给我秒回了。
他说:“圆子,我看你上霓虹啦?怎么着,不带t国团了?”
看来外界对我们的工作性质是真不了解,我给他科普了一下,说出境领队就是旅行社指哪儿带哪儿,除了国内的各个城市,世界各地的团我们都带。
“呵,你可以啊,这是跟国际接轨了呀!”
我看着信息直想发笑,又问他:“你打多大的牌呀?怎么连牌桌都掀啦?”
陈麟可能是提到打牌就上头,没两分钟就给我把电话打过来了。
“嗐,别提了,我跟你说啊,自从我给那牌做了入门以后,我这手气简直不能用好来形容了,这段时间我打牌几乎就没输过,眼看着给人点一炮,下一把肯定就得炸了。之前跟我打牌的几个牌友现在都不跟我玩了,有人说我出老千,还有人竟然直接说我这运气来得太邪性。这不,前两天好不容易才凑了一桌,刚打了俩小时我就赢了快五万,说来也怪,那天我们那个局势啊,就是三家赢一家输,那输的兄弟最后就打急眼儿了。我跟你说啊,这事儿其实也不能怪他,他可是输了小十万啊,搁谁谁不急呢!”
“俩小时输十万?”
原本我看着自己日益丰盈的银行账户,心里还挺满足的,可和这个一比,我简直有点儿井底之蛙那味儿了。
“对呀!而且我们打的还是谁点炮谁给的那种,以前打一晚上都不一定能输那么多。”
我暗暗咋舌,难怪别人要掀牌桌呢,这事儿要放到我身上,我恐怕都得抱着桌子腿儿嚎啕大哭了。
“那你现在不打牌啦?不打的话就把你那牌儿给我送回来吧,阴牌留在身边久了难保不会犯禁忌,反正你供着也没用了,我拿回去让阿赞重新加持一下。”
我好心提醒道,供阴牌出事的先例实在太多了,如非必要,我个人觉得还是能不供就别供了。
陈麟一听我让他把牌送回来,说话立马就没刚才那么利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我也总算听明白了,他不愿意。
也难怪,这牌对他来说就有如一个活着的财神爷,只听过请财神的,什么时候听说把财神爷赶出家门的呀。
我也没强迫他。
牌,是他花钱请去的,供与不供都是人家的权利,而我也只能给他提供另一条可以选择的退路。
我岔开话题,问他:“对了,你那个引灵阴料用的怎么样啊?之前也没见你跟我联系,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这话刚一问出口,我立马就后悔了。
首先如果没派上用场,我这么一问,刚好就给了他退货的借口,毕竟当初我曾亲口应承过,一旦这东西没有功效,我就给他全额退款。
这还只是其次,最头疼的是如果它派上用场了,轻点儿的小病小伤就不说了,万一真闹出点儿什么大事,我无疑就成了陈麟的帮凶,即便是法律不制裁我,我自己也会内疚自责。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我都没有一丁点好处,问了还不如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