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大长公主嗤笑一声。
将手中的茶碗轻轻放在桌子上,语气凉凉的道:“所以你们是哪儿来的自信,你们投诚我就会相信你们。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背后捅我一刀?”
壮汉脸上神色未变,语气不卑不亢,“即我今日来此,就是将自己的命交于大长公主手上。
若大长公主不相信,随时可以将我交由谢北冥。
想必也能为大长公主在户部尚书这一案上将功赎罪。”
原本雍容华贵的长宁大长公主,听了他这句话以后,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砰!”一声,将茶碗砸在桌子上。
怒声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真当我不知道你是魏王手底下的人?
怎么,用户部上书陷害完我之后,又想用你的投城来陷害我圈养私兵?
我与那厮无冤无仇,他缘何要这般害我?!!”
户部尚书是谁手里的人,大家基本上都心知肚明。
可偏偏那些罪证确凿的证据,全都指向他这个大长公主,和魏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小兔崽子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难道她身边,出了什么内奸不成?
壮汉丝毫不慌。
恭恭敬敬的对长宁大长公主磕了个头,语气十分沉稳的道:“原主得知我来投诚,大长公主必会有些心结,所以有些话想让我带给您。”
长宁大长公主面色嘲讽的看向这明明说要向自己投诚,却没有丝毫谦卑之态的状态。
嘲讽的道:“好,我倒是要听听那小兔崽子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壮汉对长宁大长公主骂魏王就跟没听见一样。
平铺直叙的道:“户部尚书一案证据全都倾向于大长公主您,自然是因为谢北冥自认为没到可以动长公主的地步。
所以将人安插在您身边,并趁机栽赃嫁祸,想要趁此夺了您手里的权。
他身为一个封地在外的王爷,即便想要陷害,也会去陷害皇后娘娘背后的肖家。
而不是您这个八竿子也打不到的姑母。
他身为您的亲侄儿,有一句良言相劝。
若是您不想做反抗,就趁早进宫交了手里的权,做个闲散大长公主。
想必谢北冥碍于面子,也不会现在就要了您的命。
若是您还想要那手中的权利,我就是您最好的利刃。
毕竟,不会有掌权者,嫌弃自己手里的兵多。”
长宁大长公主听了他的话以后,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心中怒火中烧,一把将桌子上的茶碗砸在了壮汉的身上。
怒吼道:“大胆!
他当他是什么人?也敢指使我!
好一个来投诚!
怕不是只想让我给他做嫁衣衣裳吧!?
我这好侄子,真真是好算计啊!”
如果她真的上位,手里有着别人的私兵,到时候这些人倒戈怎么办?
她前一刻打下这卫国,下一刻就被造反,白白给魏王做嫁衣裳吗?
若他真的造反,也不可能为自己埋下这种祸端!
壮汉看到迎面砸来的茶碗,连躲都没躲,被溅了一身水也毫不在意。
任凭长宁大长公主在这里发火。
他们心里都有数,大长公主被户部尚书一案的证据逼到了死胡同里。
要么就放弃手里所有的权力,要么就放手一搏。
后者也许还有荣华富贵,前者只有贫困潦倒,惹人耻笑一条路。
长宁大长公主从小就受先帝宠爱,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来这一趟,也只是奉命,来挑拨长宁大长公主造反罢了。
造反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其他人就会接二连三的冒头。
哪怕长宁大长公主失败,这些人也可以慢慢消磨谢北冥的实力。
他们魏王府只要等到最后出手,将这天下卧于掌中便可。
长宁大长公主发了一顿脾气以后,根本就不耐烦和魏王的狗腿子继续说话。
一招手就让人把壮汉给赶了出去。
壮汉被赶走也不生气,跟着下人就走了。
所有人都走后,长宁大长公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