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程元华就为王林轩解答了这个疑惑。

程元华笑着说：“老弟，你今天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想来，你今天应该也没什么事儿了吧？”

王林轩心领神会：“程大哥这是要提点小弟啊，小弟但凭大哥安排！”

程元华满意的大笑两声说道：“好！老弟果然是个痛快人，今天老哥做东，左云卫最好的酒楼，老哥我给你摆上一桌，也算是庆贺你升官发财了！”

很快，王林轩和程元华就在左云卫最好的酒楼之中推杯换盏了起来。

等到酒过三巡之后，程元华问道：“老弟，你这次可是出了一个大风头啊！”

王林轩装作没听懂：“程大哥说笑了，就军营里那点事儿算什么出风头啊？”

程元华知道王林轩在装傻，他也不介意：“老弟，你是不知道啊。这次你救下了晋王府的二王子，可是在整个大同都掀起了一阵风浪啊！”

王林轩这是真有些奇怪了，他没想到这事儿还能波及到大同那边。

程元华解释道：“你知道这次晋王府的二公子为什么要离开太原吗？”

王林轩心中一动，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连忙问道：“这么说，你知道二王子离开的原因？”

程元华说道：“我也不知道！”

王林轩一愣，程元华连忙说道：“但是我知道，人家毕竟是晋王府的人，想要离开驻地哪有那么容易？”

“他想离开太原，那必定是皇上允许了的。”

王林轩明白了，这倒是他失算了。朱审燍离开驻地，尤其还是到了军队的驻地，这事儿要是没有崇祯帝的允许，就是借朱审燍几个胆子他也不敢。

也就是说，他的所作所为注定是会掀起风浪的。

程元华一看王林轩的表情就知道他听懂了里面的深意。

程元华便笑着说道：“虽然你这次的功劳未必能上达天听，但是却足以震动整个大同了。”

“毕竟晋王府的那位二王子要是真的在满桂大人的治下出了事儿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所以这一次，二王子到了大同之后。满桂大人不仅亲自过问了你救他的全过程，而且满桂大人也已经连夜出发往左云卫来了。想来，他是要亲自处理这件事了！”

王林轩这下是彻底的明白了！

程元华果然是盯上了左云卫都指挥使的大位，他也盯上了救朱审燍的功劳。

可那份功劳是只属于王林轩的，他程元华就是有再大的脸和能耐也拿不走。

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要另外一份功劳，这份功劳就要着落在文旭尧的身上了。

只要他们能给文旭尧定一个足够大的罪，那他程元华当初当街对抗文旭尧的功劳就不算小了，甚至可以说是力挽狂澜的大功劳。

这样一份功劳，虽然未必能让他在剩下的四位千户之中脱颖而出，但是这个分量也已经足够他运作很多事情了。

王林轩看了看周围，见没人能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便低声对程元华说道：“程大哥，有一件事想必程大哥是知道的。”

程元华问道：“什么事儿？”

王林轩说道：“那通了天的背后是谁？想必程大哥是知道的吧？”

程元华冷哼一声：“当然知道！只是我一直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王林轩说道：“没有物证，人证还是有的。毕竟通了天一伙儿都已经被剿灭了啊！”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程元华就能明白王林轩的意思。程元华知道，王林轩是在提醒他，随着通了天一伙儿被剿灭，王林轩他们就是最后的人证。

程元华摇了摇头：“那也不行，毕竟小王爷还在呢啊。”

王林轩笑着说：“小王爷是不会反对的，只要我们当着他和满桂大人的面儿把这件事说出来，他会配合我们的。”

程元华心中大惊，他没想到王林轩和朱审燍的关系已经密切到了这个地步。

王林轩接着说道：“连今上都只敢自称天子，那通了天却敢自称能通天。那被他视为天的那个人”

程元华心中一动！随即他便惊喜了起来。

天，是只有皇家敢使用的名词。私下里自命为天，那跟私下里穿龙袍可是一个罪名。

只要把这个罪名坐实了，那通了天就根本不是什么土匪，而是和叛军一样的乱臣贼子。跟通了天有联系的文旭尧自然也是叛国的大罪。

那程元华对抗文旭尧的功劳不就和平叛是一样的了吗？

程元华越想越是激动，只要这事儿办成了，那都指挥使的位置注定是他的！

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够稳妥：“可是只有人证是不是有些不够用啊？”

王林轩笑着说：“大哥，小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至于有没有物证？那就要看大哥你的本事了。”

程元华的心不争气的猛跳了一下。

他知道王林轩这是在提醒他造假。王林轩敢这么做，是因为就算程元华真的造假，这事儿也牵扯不到王林轩的头上。

王林轩只是人证，他说的只是自己知道的事实。如果朱审燍愿意配合他，那他的证词就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说证物出现了问题？那是造假的人的事儿，跟王林轩有什么关系？

除非程元华能证明，他造假是王林轩指使的，才能把王林轩拖下水。可是这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年代又没有录音笔什么的，他又能如何证明是王林轩指使的他？

程元华不由得有些后悔了，他觉得自己来找王林轩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王林轩给他指点了一条路，可这条路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把他自己搭进去。

可是这条路的收益又足够让他动心。

更重要的是，作为这条路的指引者，王林轩几乎不用付出任何东西、也不用承担任何风险，就可以看着程元华和文旭尧鱼死网破。

他似乎能够明白，朱审燍和朱万那样的人物，为什么会跟王林轩有这么好的交情了。

虽然王林轩的地位和他们差的很远，但是在能力和眼界上，王林轩跟他们是处在同一等级的！自己在他们这些人眼中，那是真的不够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