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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回师固城

陈迹实在是没想到公输亮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不声不响地竟然成了新任泰丰太守。

先前数月都无有消息,他还以为公输亮放他鸽子呢。

“陈宣威还不知道吧。现在府君实际控制了五郡,为了各地安定,不仅派遣各城县令上任,又把其余四郡的太守也尽皆安排了。

而这位公输太守,便是新任泰丰太守。说来,之前公输太守,还在宣威麾下做过属官。此遭见面,端的是有缘分。”

许谦虽然是秦朗一派,但人家陈迹现在有滔天大功,须要好生敬着,便主动介绍道。

“原来如此。本将早先便看出了景明,啊不,公输太守的本事,知道迟早有飞黄腾达的一日。不想竟然这般迅捷,几月过去,便已然平步青云了。”

“宣威何须这般生分。若非当初你让某带着捷报回返固城,机缘巧合得府君看重,在衙署内历练数月,后又被派去协助少君对敌泰安军,如何能有某这一日。”

两人相视一笑,三言两语便交换完了其中的因果。

“来来来,莫要在城外站着了,快些入城,某已命人摆了宴席。为你们接风洗尘后,明日一早便要赶回固城了。”

一顿愉快的宴饮过后,许谦等云麾军将官已被灌得不省人事,陈迹让人送他们下去休息后,便只剩下杨同、李钦等心腹与他和公输亮继续喝酒。

“景明做下好大事情也。某自叹弗如。”

“在下一些微末本事,怎能与宣威相比。只是此遭回去,这大军怕是便要易受手了。”

“风头太盛,正好隐匿几年再说。某还巴不得如此。”

“宣威不骄不躁,冷静自若,在下佩服。对了,还有一事要与宣威说。某出发前,府君让某带了文书,点卓良在此作个郡尉。刚才喝酒喝得高兴,却是一时忘了。”

“这倒是件好事。某正巧不知如何安排卓良呢,不想府君心中早有计较。卓良此人弃暗投明,迷途知返,确能一用。”

“在下知道了。”

公输亮看了一眼陈迹,眼中满是意味深长。

几人又推杯换盏喝了一会儿,便不胜酒力各自散去。

陈迹回到房间后,浑浊的双眼已经恢复了清明,匆匆洗漱躺在床上,便开始盘算起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次日一早,在公输亮和许谦的相送下,陈迹带着两万宣威军终于踏上了回程。

不似从明阳出发南下,这次行军倒是不急不徐,直走了近半月才抵达固城。将大军安排到城外的大营后,陈迹便带着一干核心将领赶回城中。

这一次他们大胜归来,照例有属官奉赵正之命出城迎接。众人寒暄了一阵,便一路走到太守府,正式面见赵正。

此时赵正早已命人摆了宴席,就等着给他们接风洗尘。不管怎样,宣威军上下,都是这一次征战最大的功臣。

“我等拜见府君!”

“快快起来。经年不见,言痕是越发精神了。王林、钱猛也是一样,都是军中栋梁啊。这次替本府征战,却是辛苦你们了。”

赵正上下打量着陈迹,不时点点头,面上堆满了笑意,好似是对着自家子侄一般。

“愿为府君效死!”

“哈哈哈!对了,言痕,快快给本府介绍一下其余将才。”

“喏!”

陈迹应了一声,便对着赵正和一众属官介绍起向然之、江潮、李钦等将领。

“还有及时反正立下大功的卓良,被府君点作了泰丰郡尉,却是无缘面见府君。”

“无碍,以后有得是机会。都是些良将啊,本府有尔等辅佐,实在是本府之福。”

“愿为府君牵马执镫,肝脑涂地!”

“好好好,入席吧。”

赵正带着众人来到一旁的饭厅,却见早有一个个案几摆好,其上放了鲜美果品,开胃菜蔬。

按照各自位子坐下,便有一群乐师舞姬鱼贯而入。很快,在优美的奏乐中,十余身披薄纱的舞姬,摆动起纤细的腰肢,开始跳起了霓裳舞。

宴会的气氛极其融洽,众属官一个接着一个向陈迹等人敬酒。毕竟这都是大功臣,日后必然是高官显贵。纵使很难善终,现在结个善缘却也不错。

“陈宣威,可还记得老夫?”

一个中年官员走到陈迹面前敬酒。

陈迹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当日的曲城令,现在的舍人张雍嘛。可是个老熟人了,却许久没见了。感情落下了,要好好找补找补。

“舍人何出此言。你我昔日同生共死,晚辈忘了谁,那也不能忘了你不是?”

说罢,陈迹便举杯满饮,给足了张雍面子。

张雍见他即使已经飞黄腾达,却依旧这般平易近人,又那么给他面子,当下是喜笑颜开,也随即满饮了杯中酒水。

“近来若无事,宣威也可到某家中坐坐。当初多亏宣威,某才有幸作了这舍人之职,却还不曾感谢宣威。可一定要赏光啊。”

“一定一定,晚辈择日一定到访。”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张雍便端着酒爵离去,将位子让给了别人。

现在陈迹位高权重,又立下大功,有得是人巴结。如果他一直占着位子和陈迹聊天,很容易让别人不爽的。

等到敬酒的人差不多没了,陈迹便起身走到上首,对赵正说道:“末将敬府君一杯。”

“诶,私下里言痕无需这般客气。你和修本感情甚笃,宛若兄弟,又屡屡帮扶相救于他,本府是将你看作自家子侄的。

说来上次邬原之战,若非言痕及时搭救,修本怕是要战死当场了。作为他的父亲,某可还没感谢你呢。”

赵正说着,竟然主动敬起陈迹来。

“府君不可,府君折煞末将了。皆是末将分内之事。府君这般信任器重于我,将兵权并决断之权交予末将之手,若末将再不能建功,岂不是有负府君所托。

再者上次末将未有及时搭救少君,险些将少君置于险地,已是不该,又如何当得府君的酬谢。”

陈迹及时制止了赵正,拿着酒杯向他敬了一敬,便将杯中酒尽数喝下。

又行了个礼后,陈迹便来到赵治面前,行礼道:“末将敬少君一杯。”

“周遭无人注意,你我这般生分作甚?”

赵治装作不愉地看了一眼陈迹,并未拿起酒爵回敬。

“是迹的不是了。迹敬主公一杯。”

“这才是了。你我的关系,可不是他人能比。对了,你上次举荐来的公输亮,确有本事,早知如此,当日兴丰之战时,就要将他收拢在麾下。”

“如今也不迟。能为主公分忧便好。”

“现在某有你们这一文一武,算是放下心了。这堂中诸文武,某确是看得不爽利,做事死板无有朝气。

还是你们深得我心。”

“多谢主公器重。”

“言痕你哪里都好,就是礼数太多。”

两人又喝了一回,赵治继续道:

“言痕还不知晓吧,父亲已打算将明武朝廷的都城迁到固城,并找到了一个陆氏宗亲,是中宗烈皇帝的七世孙。就是年岁小了些,堪堪三岁而已。”

“皆因陆氏气数已尽,再无成年俊彦可堪大位所致,主公无需伤怀。”

“哈哈!言痕这张嘴,某向来是佩服的。只是还有一事令某不爽利,父亲决议放过郑氏,不说郑素那老儿,就连郑象都不杀。大父在天之灵,定会无比失望的。”

赵治当初可是夸下海口,一定会拿着郑氏全族的首级告慰赵胤在天之灵。现在倒好,想法直接中道崩殂。

“郑氏势力依旧庞大,在地方根深蒂固。眼下我军元气大伤,确是不好下手。不过日后等底蕴恢复,迹一定帮助主公完成此愿。”

“还是言痕深得我心啊。”

陈迹笑笑,心下却不以为意。赵少君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