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样子,孟卿璃也知道,现在是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只好暂且放弃,回了房间睡下。
山里的月亮看起来更亮,夜色也更加美。但孟卿璃惦记着孟钰城的下落,一晚上也是没睡好,翌日便顶着疲惫的双眼,见了众人。
张记顶着宿醉的脑袋,喝了醒酒茶,看了看孟卿璃,不解道:“小孟你没喝多少酒今天看起来怎么这么疲惫?”
孟卿璃勉强笑了笑:“还有些不习惯寨里的床,过段时日便好了。”
张记点点头,晃了晃脑袋道:“昨晚我喝醉了,同你说了什么?”
看来是断片儿了,打探的机会又来了。孟卿璃立即打起精神应付:“张大哥就和我说了说你们抓来那丞相而已。”
“什么?”张记却是大惊,连忙紧张问道,“我都同你说了什么?”
见他的样子,孟卿璃有些不解:“怎么了?那丞相不是你们抓了吗?说起来,他现在关在哪里?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大官儿,让我开开眼呗。”
张记立马断了她的想法,严肃道:“昨晚的话就当我没说,你什么也没听见。”
说着,他见孟卿璃不解,只好解释道:“先前是劫了一批粮草,把丞相给抓上了山,但怎么处理就很麻烦,杀了,怕朝廷的人来找麻烦,不杀也怕朝廷之人找麻烦,大哥也没那么狠心,只好将他养在寨里,封\/锁了外面的消息,你是打哪儿知道的?”
说着,张记便有了些疑惑。
孟卿璃立马笑道:“张大哥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和我说的,说寨主很厉害。”
“是吗?”张记还是很疑惑,但没有多想,只道,“反正你是我们黑风寨的人了,你知道就知道吧,可千万别外传。”
孟卿璃立马打保证。#@$
张记这才放心点头,转头走了,边走嘴里还边念叨着:“我喝醉了胡言乱语?应该不会吧……”
看着张记渐行渐远的背影,孟卿璃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
她担心孟钰城在这里受到更多折\/磨,只好加快进度,当天先是在山里各个地方转着,有人问便憨厚道:“我在山里转转,免得都是这里的人了,还在山里迷路,那可就成笑话了。”
众人纷纷善意的笑。
很快,夜幕降临,孟卿璃总算在这边转完了,大抵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地方。%(
沉夜降临,孟卿璃换了身夜行衣,悄然出行。
在外面守着的两个人打打闹闹,过了会儿,有个人道:“你先守着,我去方便方便。”
那个人立马道:“那你快些回来,我也去方便方便。”
另一个人便笑骂,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孟卿璃左右看了看,绕了后,在那个男人解裤腰带时,一个手刀下去,又立即捂住了对方的嘴,一招干脆利落!
那人当即睁大眼睛,晕乎乎地倒了下去。
还守在屋前的人就开始催了,孟卿璃立即在他身上摸了摸,最后在他腰间摸到了把钥匙,又收起来藏在自己身上,又披了他的外套,往那边走去了。
夜色比较暗,那个人也没看清,就笑骂道:“小解一下要这么久,你是牛啊。”
孟卿璃没说话,快步过去。
那人眯了眯眼,感觉是有些不对,但还没来得及定睛看,孟卿璃一个干脆的手刀便下来了。
他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整个人就被扶着倒了下去。
孟卿璃呼出口气,连忙将二人藏了藏,这才开锁进了屋。
她低声唤道:“爹。”
她眯了眯眼睛,借着月光看屋里,屋里的陈设十分简单,而孟钰城,竟就坐在凳子上,满眼震惊地看着她,一身布衣,白发都露出来了。
褪去了锦衣华服,日日在这里受苦,在黑风寨呆的这近一个月,孟钰城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看起来竟是有些瘦弱了,脸颊也微微凹陷下去,白发露出,整个人更是像老了十岁。
孟卿璃心中不禁难受起来,快步过去,蹲下身来,心疼道:“爹,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孟钰城坐在凳子上,手腕上竟是绑了绳子,嘴唇也是封着的,而他看着她的目光含泪,又充满排斥。
不对,有埋伏!
孟卿璃目光一变,立即拉着孟钰城便要往外走。
但“啪”地一下,灯芯点着,屋里瞬间亮堂了,没有半点适应阶段,屋里蓦然多出来好几个人。
“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孟卿璃目光落到发声处,便见着了坐在床沿边上的方灯。
她心思向来玲珑,脑袋稍微转一转,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笑道:“方寨主可真是好手段,准备这一切准备得挺好。”
方灯神色赞赏,笑道:“你也不赖,大摇大摆混进山寨来救孟钰城。”
她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已走到了这一步,也不怕别的什么了,一边将孟钰城拉出来,替他解了手中绳子,又撕下嘴上的胶带,一边问着方灯。
“我自觉隐藏还是挺好的,也没弄出动静,方寨主是怎么发现我的?”
方灯笑了笑:“不错,寨中进人本是件很寻常的事情,不值一提,我本来也不该注意到你,但你偏偏不太一样,我看得出来,你家教很好,礼仪都很不错,你都遮掩得很好,但喝酒时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你。”
他说着,人也站了起来,继续道:“我吩咐张记看好你,转头就知道了你打探孟钰城的消息,你说你进我黑风寨还有什么目的?”
竟然是在这里,也的确是她没遮掩好。孟卿璃点了点头:“我的问题,我认栽。”
一边说着,她也一边关心孟钰城:“爹,你没事吧?”
孟钰城本来是有事的,但看见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又怕她担心,哪儿敢说自己半句有事?当即两眼含泪摇头。
方灯看了看他们,笑了:“你倒是很镇定。”
“那慌得大吵大闹?”孟卿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不是我的风格。”她也还没走到那个地步。
闻言,方灯面上也不由露出几分佩服:“你胆识不错,不如……留下来做我的压寨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