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两人的法力都提到了极致。
韩俗的两轮天火大日光芒越发强盛,一大半的擂台都被灼热的光芒融化成岩浆,擂台的防护阵法在疯狂闪烁。
天火长老见此,一道符箓凌空飞来,贴在闪烁的阵法上。
顿时,动荡的阵法稳定了下来。
舒寒周身闪出黑冥火的乌光,可是自己已经被这雄浑的热浪挤到了擂台边角。
韩俗的强大超过了他的想象,这轮天火大日已经逼近结丹期的实力,现在舒寒只有齐出八方破邪剑和混沌雷劫才能与其争锋。可是他想到青雷宗强者盘踞在火云刹那周围,他说什么也不敢动用这两件至宝。
于是,舒寒硬着头皮,两脚猛然踏在摇摇欲坠的擂台上。精气神全部集中在右拳上,他爆喝一声,右拳狠狠凌空朝着韩俗轰杀而去。
刹那间,一拳宛如召唤出千军万马,惊人的拳气摧枯拉朽冲杀在前,擂台融化成的岩浆好似火山喷发,被这一拳炸开,擂台上宛如沸腾的油锅撒上了水,岩浆爆沸。
韩俗双剑凝聚出的天火大日爆发灼热的耀斑,赤红的耀斑透体而发,迎上舒寒的乌光拳气。
咔!
无数道裂痕在台上蔓延,一直蔓延到观众席,吓得所有观众都是一身冷汗。
他们目不转睛盯着擂台上的战况,炙红的大日耀斑包裹着那道乌光拳气,想要将其一口吞灭。而舒寒的拳气则在死命抗争,好似一个钻头,想要在大日耀斑中钻出一条路来直扑韩俗。
强强相争,一时间竟然不相上下。
可是很快,胜利的天平就向这韩俗这边倾斜。
天火大日阳光更盛,灼热的日光炙烤擂台上一切事物。韩俗的天火大日好似从清晨的朝阳变成了正午的烈日,所发出的太阳耀斑红的发白,让人睁不开眼睛。
舒寒这边则开始力量不止,右拳贯穿而出的拳气开始节节败退,他自己脚下的擂台也在逐渐融化。
在天火大日下,一切反抗都将被这两轮骄阳燃成虚无。
这下,舒寒终于能稍微感受到当年长林族众人在宋经纶的天火大日下的心情了。
天火大日下,一切皆为虚妄。
其实输给韩俗对舒寒来说真无所谓,他没有那么强的好胜心。不过天火榜关系到地龙火本源的归属,地龙火本源则关系到九年后的赤日临天。那是他突破结丹期的最好机会,放弃了地龙火本源就等于放弃了那个绝佳机会,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三百年时间太短,他想要结成元婴,就必须抓住一丝一毫的机会!
“天阙玄奥诀!”
舒寒一咬牙,使出了这套秘诀。
霎时间,他已经榨干的肉体力量和修为又开始焕发了新的活力,更加强劲的体力和法力再次灌满他的身体。天阙玄奥诀宛如久旱后的春雨,唤醒了舒寒新一轮生机,在这种状态下,舒寒的实力骤然拔升到原来的两倍以上。
“喝!”
舒寒一声大喝,刹那间,他脚下的擂台被反作用力震成齑粉。
浩瀚的乌光从他右拳迸发,如果说方才那道拳气是一条小河的话,那么现在迸发的拳气就是一条浩浩荡荡的江流。
一瞬间,乌光胜过太阳耀斑,直接将一摧枯拉朽之势回敬韩俗。
韩俗瞪大了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明明即将溃败的舒寒居然能爆发出这样恐怖的伟力。他赶忙双剑掷出,两轮天火大日直接扑了上去,可是乌光拳劲照面就击碎了两轮天火大日。
“糟了!”
韩俗震惊的脸庞逐渐变成惊恐,乌光拳气明明近在咫尺,顷刻之间就将他淹没。可是他这一刻感觉时间无限拉长,然而他想侧身闪避,身体却不听使唤。
“完了!”
轰!
陡然间,一道气墙横空而来,舒寒双倍战力下的拳气轰击在这道气墙上宛如泥流入海,一去不见踪影。舒寒和韩俗同时看向玉石天火榜上方,只见宋经纶高高抬起的手缓缓放下,那堵看不见的气墙也随之消失。
宋经纶朗声道:“同门竞争,适可而止,致使伤残不太妥当。此战,余天成技高一筹,第七组,余天成胜!”
哗!
围观的众人纷纷从震惊中觉醒过来,止不住为胜者鼓掌。
舒寒在这片掌声中缓缓放下心来,天阙玄奥诀使用后的副作用开始遍及全身,他鼓足了最后一口气这才没有当场倒下。而韩俗则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舒寒出神,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局面。
宋经纶看到韩俗还立在擂台上,一声呼喊,宛如惊雷,将韩俗从懵懂中炸醒!
“徒儿,下去!”
韩俗如梦方醒,痛苦地闭上双眼,朝着宋经纶恭恭敬敬一拜,转身走下擂台。
舒寒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心中逐渐与那一晚的黑衣青年契合。
通过一系列激烈交手,舒寒基本上已经确定韩俗就是当晚袭杀自己的黑衣青年。因为从一开始,韩俗就似乎在提防着自己的天火透体劲,而正常修士都不应该知道那是什么秘术,舒寒也从未跟其他人展示过。
除了那一晚的黑衣青年。
他心中有些发笑,韩俗作为宋经纶的亲传弟子,居然是青雷宗暗中的卧底。
两个卧底,一明一暗,里里外外监视着青雷宗。
认出了韩俗,那青雷宗老者想要袭杀自己的目的也明朗了。
就是为怕韩俗的擂台上赛出现问题。
他们以为当初重伤了自己,并摸清自己的招式,就稳操胜券。舒寒心中不屑地想,可惜,自己底牌还有很多,每一张都能把你韩俗摁倒死。不过,舒寒心底还是疑惑,为什么韩俗这么看重天火榜的名次,不惜叫上结丹长老半路截杀自己。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舒寒虽然不知道元婴,不过能想得出青雷宗针对火云刹那有动作!
他再看一眼台上的宋经纶,心中不确定要不要把韩俗是卧底之事告知。
思来想去,舒寒觉得告知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反而会因为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落得挑拨他们师徒感情之嫌。
于是,他不再纠结此事,坦然走下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