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离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可即使是在贫民窟，他依然混得风生水起。

在格斗场上，瘦小的他凭借高超的格斗技巧，依然把那些大块头打得找不到北。

直到有一天，一个老头找到了他，并给了他一串数字，让他帮忙照顾自己的小徒弟。

修离问他为什么找自己，老头却告诉他，“因为我徒弟是颜控，不是帅哥的话她不听。”

就冲这句说他是帅哥的话，修离果断答应了。实际上，老头早就观察过他，知道他会教训坏人，会保护小朋友，是一个值得托付之人。

而这个老头正是司予的老师，因为要跟妻子一起前往新家园，但是又担心自己的小徒弟，所以不管是现实还是虚拟世界，他都希望修离可以成为她的保镖。

得知修离答应成为第一批进入虚拟世界的人，老头这才第一时间来找到他，并给予他这串数字。

那么修离在被超级计算机识别的时候，权限就会跟其他人不一样，成为特殊的存在。即使是司予她们也无法对超级计算机发布命令去管理他，也算是老头给修离的报酬了。

又为了修离能够遵守承诺，老头还给第一台超级计算机下达了关于让修离保护司予的命令，不然它将有权利对修离实施惩罚。

只是这种权利和义务仅限于第一台超级计算机，因为其他的计算机是在老头他们离开后才研发的。可是这一台就够了，只要修离把他的盒子放在第一台超级计算机这里，那么其他计算机就没有权限管理修离，也无法移动修离的盒子。

也因为这样，修离跟第一台超级计算机的关系就像朋友一样，还时不时地会帮它修复BUG。

超级计算机即使管理着五千万人其实也不算多，所以它们会创造出很多虚拟人类来让一个世界看上去更饱满，同时会找一些管理员代理来帮助它管理这个世界。

毕竟电脑就是由一个个程序组成的，要是哪里出了问题，管理员代理可能比它们自己更快解决。至于管理员代理的人选，有的是管理员亲自设计的智能AI，有的是从意识因子中挑选的人类。

所以，当修离去其他世界闲逛时被发现了，他就会谎称自己是第一台超级计算机的管理员代理，过来学习管理经验，毕竟超级计算机也是需要学习的嘛。

但是修离也不是哪里都能去，他还有一个地方去不了，那就是司予所在的管理员中心。所以修离是趁司予出来的时候才对接上的，不过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修离也没有对姜楠展开来讲。

总之，修离后来发现联系不上司予了，便让第一台超级计算机帮忙查找，然后才发现，司予的意识因子正被另一台超级计算机管理着，而平时跟它们这些超级计算机交流的司予其实另有其人。

深感自己失职的管理员自然是第一时间安排修离去救司予，并把司予的记忆找回。也是从那之后，修离就形影不离地一直跟着司予了。

“你们是说，这个世界是由一部分人类和一部分智能AI组成？”姜楠听完之后，首先想到的是这个问题。

司予点点头，“还记得你们进入六欲塔第一层的时候吗？”

姜楠当然记得，那可是让她们头痛欲裂的第一层，“嗯，那是司予学姐安装的精神攻击吗？”

“那是刺激意识因子用的。”司予平淡地回答着，并没有继续往下解释，可是姜楠此时也已经猜到了。

“刺激意识因子？那当时没有受到刺激的……”姜楠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姝河、匿迹、埃克斯，还有不安分的汉子他们都像没事人一样，没有感到头痛。

司予默默地点头，证实了姜楠的猜想，“嗯，没有受到刺激的就是智能AI，他们没有意识因子，不是人类。管理员可以随时抹杀他们，甚至制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还没等姜楠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司予就拍了两下手掌。随后，从姜楠的身后出来了一个小男孩。

姜楠瞪大了眼睛，这个小男孩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了，“小天？”正是姜楠小时候死去的玩伴，小天。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天警惕地看着姜楠，然后飞快地跑到司予身边，继续问道：“大姐姐，你不是说带我去见小楠吗？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他真的是小天？”姜楠疑惑地看了一眼男孩，然后又看着司予，随后摇摇头，“不，他是假的，小天早就死了。”

司予却笑了，“亦真亦假，因为小天本来就是一个智能AI，现在这个小天跟你认识的小天是一模一样的。”

小天还想反驳什么，却突然失去了意识，呆呆地站在那里。

姜楠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仅是小天，还有姝姐，倪英纵和埃克斯他们都是智能AI，还可以随时被复制，可是他们明明就跟人类没什么区别。

“对于智能AI来说，你们的存在根本不重要，因为关于你们的记忆随时都可以清零，也可以植入假的记忆。”修离坐在一旁，翘起二郎腿，说着风凉话。

司予不爽地给了他一拳，然后对着姜楠说道：“楠楠，别听他瞎说，虽然对于智能AI来说，他们的记忆可能是假的，但是你们的记忆是真的。”

姜楠看了一眼司予，想了想问道：“我们的记忆会被人修改吗？”

“不会！”司予非常自信地说道：“我们的记忆和意识是最坚固的，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篡改或者控制我们的意识。”

“那这个是？”姜楠拿起自己的小盒子。

“这是用来装意识因子的容器，管理员也只是有权限将容器里的意识因子转移到某个身体里，它还是无法修改我们的记忆。”

姜楠又想起了前一世的事情，“但是它能给我们制造记忆，对吗？”

司予沉默了一会之后点点头，管理员无法直接植入痛苦的记忆，却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制造痛苦的回忆，只要让他们有个悲惨的身世就可以。

其实这也是司予会在这里一直等待姜楠的原因。

司予被修离救出来之后，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研究员依然在管理员中心，而司予却失去了进入管理员中心的资格。

不仅如此，研究员还在设计新型病毒，用来侵蚀超级计算机，意图将所有超级计算机的最高权限人改为自己。

司予当然要去阻止，所以研究员设计的那台超级计算机才会安排管理员代理对他们展开追杀，准确地说是抓住司予的意识因子，然后带回去。

也就是姜楠看到的乔和铃，她们有特殊的程序可以捕捉意识因子，让意识因子无法回到盒子里。

这也是修离第一时间杀死姜楠的原因，因为死亡是让意识因子回到盒子里最快的方法。司予说她第一次的时候也是突然被他从后背刺了一刀，当时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可为什么要找上姜楠呢？这纯粹就是巧合了。

在修离的帮助下，司予成功偷出了自己的盒子，可是她却趁机做了一个小动作。就是把那台超级计算机管理的一批意识因子给转交了出去，由其他超级计算机接收，其中就包括姜楠和叶成枫他们的意识因子。

因为对意识因子进行调度并不需要最高权限，之前的研究员就把原本就是精英的一批人全部调度到他所管理的超级计算机里，还有这些精英的家人。

所以司予有样学样，把这些人的意识因子又给调了出去。

等她想到要一个跟修离一样能保护自己的人时，她便想起了这些被自己调出来的精英，然后找到了姜楠。

姜楠还在地球的时候就是杀手家族的成员，后来还成为了重要领导人的保镖。

且不管姜楠做了什么事，杀了什么人，司予在看完姜楠的记忆之后，就觉得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只是司予不敢直接让姜楠进行选择是否要跟自己去拯救这些人，因为在姜楠的记忆里，她和她的朋友们每一世都是悲剧收场。

也许研究员就是想让她们黑化，才把她们调度过去的吧，就是为了让她们对这个虚拟世界感到失望，好支持他去新家园的想法。没想到会被司予给破坏了。

司予找到了这个接收姜楠以及她朋友们的超级计算机，希望这里的管理员能给姜楠一个美好的回忆，让她有牵挂，让她重新爱上这个虚拟世界。

然而，管理员却告诉她，世界已经生成，故事已经成型，它无法插手，顶多设计多几个智能AI辅助一下，剩下的就要靠司予自己了。

没办法，司予只好自己上，成为姜楠的白月光，帮她找家人，然后还设计了虚空游戏，让管理员帮自己打理。

以及后面想方设法让姜楠和叶雨婷勾搭上，还让有有子成功被赶了出来，给她们制造了搬家的借口，封锁了其他房源的出租信息，让叶雨婷只能找叶成枫租房子。

还有协助江雨去勾搭叶成枫，让叶成枫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对于一切可控的智能AI，司予都是输入了姜楠和叶成枫就是天生一对的信息，还让他们不停地对其他人进行耳濡目染。

虽然看上去这段记忆也是制造出来的，可是司予知道，不管多少世，姜楠都会爱上叶成枫，叶成枫也会爱上姜楠，就像她曾经看到的记忆一样，司予只是帮他们加快了进程。

“修离，你说是哪个天才想到的捆绑意识因子，让他们每一世都可以遇到，每一世都可以再续前缘呢！”

修离给了司予一个眼神，因为他知道，这种方式就是司予提出来的，“但是有些人还是爱上别人了。”

“所以我才会选楠楠嘛，因为她专一。”说完，司予又一把抱住了姜楠。

姜楠知道司予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或者说不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她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及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