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林回家拿了两瓶小二,汾酒太过显眼,偶尔喝一次还能说得过去。
许大茂两眼放精光,赶紧咪了杯中那三钱酒,自顾自拧开小二给自己倒满,举杯道:
“今天难得与陈主任柱子一起喝酒,我再次借花献佛,祝两位工作顺利、事业有成,春节快乐!”
这串吉祥话说出来,傻柱都挑不出刺儿来,只能附和着说:“春节快乐!”
陈梓林添了句:“也祝我和柱子早日成家!”
三人一饮而尽,桌上也没菜,只剩点兰花豆,傻柱起身用佐料调了点汤放砂锅中,准备煮开了下点儿大白菜进去。
许大茂的酒量确实差劲,半斤小二下肚就眼神迷离,脸色紫红,说话大舌头,不过他跟领导吃饭喝酒多,也挺尊敬陈梓林,倒也没说酒话胡话
反而傻柱时不时拿话刺许大茂,许大茂总嘿嘿一笑,扭脸只和陈梓林聊,少不得拍马屁说奉承话:
“林子兄弟,照你这样发展下去,迟早是我们轧钢厂厂级领导,兄弟我没啥本事,就是听领导的话,绝对服从领导,以后陈主任你就看我的表现!”
陈梓林心里不喜许大茂,喝酒也没啥气氛,酒瓶只剩半斤小二也懒得喝了,说:“大茂,你快醉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散了吧,我也累了,回去睡觉咯!”
许大茂还在说车轱辘话,傻柱就把他往外轰:“行啦,书比我还读得少,拽什么文,再不走我把你丢出去了啊!”
陈梓林走回家,阅览室已经关灯,看时间其实也才八点二十,进屋洗漱,听听收音机看看乐理书,就该睡觉了。
还在泡脚,忽然隐隐听到有吵闹声,难道许大茂那小子发酒疯?赶紧用毛巾擦脚。
还在套袜子,门被敲响是刘光天的声音:“林子大哥,许大茂打了娄小娥,我爸让我喊你去制止许大茂耍酒疯!”
陈梓林心说还真猜对了,连忙说:“我马上去!”
穿好鞋披上大衣就往后院走,其实已经惊动院里不少人了,刘光天还往前院通知二大爷三大爷。
快步走去后院,影影绰绰的灯光下,陈梓林看见刘光福扯着许大茂,许大茂那架势还想往屋里冲,屋里听到娄小娥嘤嘤地哭泣声。
刘海中用大衣紧紧裹着身子,看样子是从床上才下来,赶紧向陈梓林汇报:“陈主任,我问了娄小娥,许大茂耍酒疯打了她,几个耳光下来,把牙齿都打掉了一颗。”
陈梓林有点生气,也有对娄小娥的歉意,如果不是让许大茂喝酒,两口子也不会打架,对许大茂更是讨厌,
上前就是一脚踢在许大茂皮鼓上骂:“喝几口猫尿就老子天下第一了是吧!真不是东西”
许大茂哎哟了一声,捂着皮鼓说:“我、我是想要娄小娥跟我一起去我爹妈家过年,
她不仅不愿意去,还、还讽刺我家….我一时没忍住。”
一大妈在屋里照顾娄小娥,听许大茂辩解,也没好气地大声说:“你也下手太狠了吧,蛾子脸都肿了,嘴巴里还在流血呢!”
这时院里人都差不多来了,女的就进屋安慰蛾子,看得出来,蛾子人缘儿挺好。
阎埠贵哆嗦着说:“打人就是不对,赶紧跟蛾子赔礼道歉,蛾子原谅你就算了。”
三大爷孙老头说:“过年了打媳妇儿,许大茂你是不是神经病啊,赶紧道歉去。”
大家纷纷指责许大茂,许大茂酒也醒了,知道引起众怒,忙喊:“蛾子,我是喝多了,
一时没控制好脾气,我是不对,不该动手打你,你原谅我吧。”
于是外面的男人们都劝娄小娥原谅许大茂一次,因为实在太冷了,恨不得马上回家。
秦淮茹在屋里骂道:“许大茂你真不是人,蛾子被你打掉了一颗牙齿,脸上都淤啦!”
娄小娥愤怒地收拾着衣物,说:“许大茂,我要跟你离婚!”
屋里的大妈们都劝和:“蛾子,让他在屋外冻着就解气了,这么晚回娘家不安全啊。”
二大妈说:“让那臭小子写深刻地检讨书,让他全院大会上给你赔礼道歉!”
秦淮茹说:“不能回娘家,太晚了,免得你爸妈看了伤心,都要过年了。”
许大茂也急了,对岳父母的很畏惧,赶紧说:“蛾子,我真的错了,我们不去我爸妈家过年了好不,我们去你家过年!”
陈梓林倒是巴不得娄小娥跟许大茂离婚,免得被他整。
傻柱义愤填膺:“许大茂这小子就是欠揍,蛾子,我揍他一顿给你出气!”小子憋着坏呢,正愁没借口打许大茂。
娄小娥已经收拾了个小旅行包,也不顾大妈们挽留执意要走:“别拉我了,我就算死在外面,也不留在这里!”
许大茂挣脱刘光福的拉扯,跑上去抓住自行车笼头,哀求道:“蛾子,我真错了,你打我,随便打,我不是人,你别走啊!”
娄小娥这次真是灰心了,被连抽了四个大耳光,现在耳朵还嗡嗡的,用力去掰许大茂的手,尖叫着:“你放开,你放开!”
陈梓林说:“许大茂,你放手吧,让蛾子回家消消气了,你再去赔礼道歉,傻柱,
你骑许大茂的车,我们送蛾子回娘家。大妈大爷们都赶紧回屋暖和,别过年了还感冒。”
大伙听陈梓林当机立断解决问题,也都求之不得,外面是真冷啊。
许大茂还要说什么,陈梓林上前掀开他,说:“蛾子,走吧!”
许大茂无助地看着陈梓林傻柱护送着娄小娥离开四合院,在院门口楞了好半晌,
才撕心裂肺地骂:“x你吗的陈梓林,你是成心要拆了我家啊!”
娄小娥沉默地骑着自行车往娘家去,要说起初是赌气、怨恨地不想见许大茂,不想跟着他回公公婆婆家过年,
但看着旁边陈梓林健硕的身体和细心的关照(她的小旅行包被陈梓林驮在了后座),更坚定了摆脱许大茂的心思。
起初她就是不愿意和许大茂结婚的,是她爸妈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就凭她的人才样貌,
家境优渥,什么样的男子汉找不到,偏生跟着许大茂这个猥琐痞坏的男人。
她倒没起什么离婚后,跟陈梓林过的歪心思,只是她从小看过不少外国小说,心目中理想的丈夫形象应该是那种高大威武、
有文艺细胞、有共同语言、又会疼爱她的浪漫男人。
就怕人比人,货比货,看着眼前的优秀男人,再对比自家那个猥琐懦弱的痞子,任谁都会后悔,真是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