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陈梓林吃完早餐在屋里喝茶水,就听到槐花唱着数鸭子“咕呱、咕呱..真呀真多鸭!”
他的心顿时被萌化了,咋就那么可耐呢!忍不住走出去:“槐花,幼儿园教的吗?”
槐花小脑袋一偏:“是呀,杨老师说是林子大哥写的,是你写的吗?”
陈梓林蹲下去拉着槐花的小手手摇晃着:‘是呀,好听吗?’
“太好听啦,杨老师还要教我们跳数鸭子舞呢!”
陈梓林搂住槐花亲了一口:“么啊!那快去幼儿园学吧,晚上我要看的哟。”
“好呀好呀!”
秦淮茹在台阶上看着两人咿咿呀呀地说话,心情好极了,要是陈梓林做槐花爸爸,就更好了。
陈梓林悄悄把一颗大白兔奶糖藏进槐花口袋,挥手跟她说再见,但对秦淮茹没好脸色。
提前赶到五车间的早讲坪,跟车间主任副主任闲聊着,发现很多前来汇聚的女工都对他指指点点的,然后又笑成一团,陈梓林莫明诧异啊。
为了收集情绪值,早宣讲晚宣讲基本都是陈梓林亲自宣讲,当宣讲结束,
陈梓林鞠躬致谢时,下面有个女工突然喊:“陈主任,唱个数鸭子吧!”
本来整整齐齐的方阵队伍瞬间就乱了,好多人哈哈大笑着,不少女工起哄要陈梓林唱数鸭子。
陈梓林尴尬极了,转身跟主任副主任打个招呼,溜之乎也~
回到办公室小吴也来凑趣:“陈主任,你真好玩,能写小白杨,还能数鸭子,我都学会了,咕呱、咕呱,真呀真多鸭….”
张泉却是认真请教:“陈主任,为什么歌词里是写二四六七八呢?”
陈梓林心说我咋知道,人家原作就是这样的啊,但是他是领导啊,不能打马虎眼,
就一本正经胡说:
“不知道你见过小朋友数东西没,他们会先两个两个一数,为什么呢,快呀,但是毕竟年纪小,
小脑袋还不很灵光,数着数着,还得一个一个数,才不会错。八就是为了押韵了。”
小吴莫明景仰:“哇,陈主任日常观察好细致呀,难怪写得这样生动活泼!”
张泉同样很敬佩,说:“原来如此,素材就是生活中慢慢积累的。
我们天天都能看到小孩子上幼儿园,却都没想到写成歌曲,
陈主任却能把生活中所见的东西写成歌曲,
以前陈主任说小白杨就是把眼里看到的、心里想到的写出来,
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陈主任,你永远是我学习的好榜样!”
陈梓林心说好悬你没说出’永远活在我心中’,
笑着说:“张泉,你的创作能力也不错,三句半、快板书都很有文采的。”
把围在身边的六个小弟赶进办公室,他自己在办公室还没抽完一支烟,
宣传科马永笑眯眯地进来了。
得,起身递烟,添开水,陈梓林问:“马科,有事打电话或派人来通知,干嘛亲自跑一趟。”
马永说:“我是来瞧瞧你脑瓜子怎么长的,能写出那么深情的小白杨,
现在又创作出充满童趣的数鸭子。”
陈梓林笑呵呵地说:“看清楚了没!”
马永说:“挺四衬的,有福之相啊。你是不知道,昨晚上好多小朋友唱数鸭子,我晚饭后去遛弯,
大孩子唱、小孩子唱,一打听,说是陈主任写给幼儿园小朋友唱的,厉害!”
陈梓林呵呵一笑表示谦逊。
马永继续说:“陈主任,你工作这么忙都还能创作歌曲,要是专心创作,那还了得?!”
陈梓林说:“我都是业余写,不耽误工作的。”
马永摇头说:“你给咱们工人创作歌曲,也是工作嘛,厂团委倡议婚礼节俭,我看你挺会做宣传工作,来我们宣传科吧!”
陈梓林心里其实有想法,他对生产技术完全的门外汉,那啥开始后,能掌握宣传,
基本能立于不败之地,就是他太年轻资格太浅,且再观望观望吧。
就说:“马科长,您也别把我当外人,宣传科能用得上我,您说话,至于是在保卫处还是在宣传科,
没什么区别的。安宣办实质上不也是搞宣传么,我又不会离开咱轧钢厂。”
马永通盘考虑了过,杨厂长给他谈话,想让他先协助党务一线工作,酌情考虑进厂委班子,
他五十三了,这个节骨眼能再进一步成处级干部,惊喜来得太突然,他都做好在宣传科长位置退休的思想准备了的。
如今有了盼头,就想着把科里工作再上一层台阶,陈梓林年轻又有能力,还深得杨厂长喜欢,
培养成宣传科长也不是不能,就是考虑到陈梓林年纪资格问题,他也没啥好办法,且得熬资历啊。
送走马永,陈梓林摇头,晃去脑子里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看着挂历二月底了,本月只有28天,
该给远在东北是郭松邮寄《军马奔驰…》的简谱了,按照目前的运输速度,十天能收到算快的。
铺开稿纸给郭松老师写了封热情洋溢地信件,将简谱附在信封里,交给王敏让他寄挂号信。
解放军歌曲杂志和工人日报副刊就定于3月1号再邮寄,要不是武其烽来游说,他肯定会亲自跑一趟刘主任办公室的,跟武娟书信交流挺好。
接连几天,陈梓林都跟着杨运齐、李树明、侯怀德、黄伟业等领导陪酒,有出去应战的,也有就地迎敌的,
部里都挂上号了,知道红星轧钢厂出了个酒仙,还是个会写歌的酒仙。.
一连几天没在傻柱家吃饭,但两毛五的猪肉,却是天天早上买了放傻柱家的,
傻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特意在吃早餐的时候说:“林子,你都不来吃饭,还买什么肉。”
陈梓林说:“计划不如变化,这个应酬又不提前通知的,咱们俩这关系,
一点肉算什么是吧。吃饱了,你慢慢收拾。”
出门见易大妈提着菜匆匆忙忙回家,打了个招呼:“易大妈,买菜回了呀?”
易大妈见是陈梓林,停下脚说:“是啊,陈主任,吃了呀?”
陈梓林笑着说:“吃了,您倒是辛苦,还得起早买菜,加工纸盒情况怎么样呀?”
说起这个,易大妈笑得更开心了:“师傅教得好,我们都学会了,一天上班六个半小时,糊的纸盒能赚4毛多快5毛加工费呢!”
陈梓林高兴地问:“那谁最厉害?”
易大妈说:“后胡同的许妮子,能赚5毛多,吴主任要求我们质量第一,不允许出现次品。”
声音低了点说:“秦淮茹婆婆就不行了,一天到晚叫苦连天,3毛都赚不到呢,
还老出次品,次品扣七分钱,出几个次品,一天工钱都抵不住。”
陈梓林笑笑,说:“您得批评她,不是丢我们院的脸嘛。”
易大妈说:“一大妈二大妈都批评她了,没人喜欢贾张氏,好像谁欠她家钱,拉着个脸的。”
陈梓林哈哈一乐说:“那您忙着,我也要上班了。”
易大妈说:“那你去吧,谢谢你啊陈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