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玉痛苦不堪的捂住了脸,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颜面见人。
但凡现在面前有一块豆腐,她一定当仁不让的一头撞死。这样就不必面对那些尴尬事了。
她捂着脸,不敢跟大伯母视线对上,结结巴巴的说:“谢谢您,给你添麻烦了吧。”
她这副害羞的无地自容的样子逗笑了大伯母。
“嗐,多大点事呀,不用放在心上。这些都很正常的,我们像你们这个年纪……”
“我知道,求你别说了……”
苏锦玉痛苦地告饶,还带着一点点的哭腔,逗得大伯母哈哈大笑。
“年轻人脸皮薄,我就不逗你了。不要再外面待太久,小心着凉哈。”
交代完这些,大伯母头也不回的走了。苏锦玉留在了原地,脸上依旧燥热的厉害。她觉得,自己恐怕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坦然面对大伯母。
毁灭吧,累了。
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苏锦玉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次紧张起来,不知道来人是谁?
温润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语气中全是对她的关怀:“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呆着?不冷吗?
男人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触感一片冰凉,立刻就将围巾解了下来,套在她脖子上。
“离我远点,烦着呢。”#@$
见到害她丢脸的罪魁祸首过来,苏锦玉立刻同他拉开了距离,一脸的不耐烦。
男人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中,不过短短几秒,他强硬地将围巾给苏锦玉戴好,语气也格外宠溺:“谁惹你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苏锦玉没好气的瞪了过去。
男人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怎么得罪你了?”
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任何的答案。%(
苏锦玉更气了,本来打算让他自己想,当话到嘴边临时改变了主意
这种丢人的事,怎么只能自己一个人丢脸,他也得跟自己有“福”同享才行。
“菲菲当时在外面以为我被你欺负了,还叫了大伯母帮忙,让她听到了……”
后面的话苏锦玉实在没那个脸继续说下去,从头到脚,全身红的滴血。
沈峤言看着他,男人眼中的疑惑渐渐消失,眸子格外的清明。
他的眼里似乎染了一些笑意,那是这样,怪不得苏锦玉突然跟他闹脾气。
“抱歉。”沈峤言压低了声音,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什么时候回去?”她现在短时间真的不想面对大伯母。
“过两天吧。”
“嗯?”苏锦玉的眼睛瞪大了许多,她跟沈峤言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误解。
“我问的是我们现在什么时候回去,回房间。奶奶应该不需要我们聊天陪同吧?”
沈峤言也发现自己弄错了,当即对苏锦玉说:“不需要的,可以现在就回去休息。”
“那行,你去把菲菲带过来吧。”
先前不知情,坦然面对大伯母,苏锦玉完全无所谓。但现在她怎么都做不到了,所以决定将这个严峻的任务交给沈峤言。
沈峤言当然知道她心里在盘算着什么,男人认命的接过了这一重担。
“等我,马上回来。”
“嗯。”
苏锦玉如愿以偿地回了房间休息,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照顾他的感。接下来的两天大伯母都不在,听老夫人说,他们是回娘家探亲去了。
没能告别苏锦玉心里有些遗憾。但又忍不住说了。
两天的时光稍纵即逝,苏锦玉跟沈峤言爷准备回晏城了。
老太太非常舍不得两人离开。
在挽留无果后给他们塞了一大堆的吃的,都是自家做的熏腊肉,香肠,一些米粉之类的吃食。分量不少,沈峤言车子的后备箱全部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老太太舍不得苏锦玉,还要吧自己传给儿媳妇的给他。
苏锦玉并没有接受,一来是礼物太贵重,她担不起。二来是礼物的寓意太深,苏锦玉不想要,对她来说是一份负担。
苏锦玉没有收下,老太太心里还挺失望的,忍不住推测——
“你是不是觉得这镯子不够好看?”
苏锦玉差一点被她这句话噎死,要知道老夫人送的镯子可是正统的帝王绿,水种跟光泽度那么好,价值千万甚至可能上亿。
这样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会不嫌弃?
那未免多少不识好歹了。
苏锦玉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不是的,是太贵重了,不好意思收。”
“我跟沈峤言还没有正式举办婚礼,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沈家的媳妇。所以不妨等我们之后结婚,奶奶再送给我怎么样?”
这样的一番话,同时取悦到了两个人。
老夫人喜出望外:“行啊,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可不许反悔。”
说完,老夫人又急不可耐地看向沈峤言叮嘱他:“听见锦玉说什么了吗?你还不快给我求婚娶她。”
沈峤言情不自禁的笑了:“嗯,一定会的。”
结婚是一件大事,婚礼沈峤言希望好好筹备,给苏锦玉一个盛大的婚礼,而不是像他们领证那么匆忙,也没什么仪式感。
苏锦玉也跟他想的一样吧。
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深情款款的望着苏锦玉,自信而势在必得。
“你尽管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苏锦玉:“……”
他们可真厉害,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替她做好了安排。
算了,反正这种事最终不会达成的。
苏锦玉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跟老夫人他们告别了,坐上了回去的车。
车子一路平稳往前行驶,从沈家开到了村子外面。
路过时,又看到了那片亮眼的梅花林,苏锦玉又一次的时候被惊艳到了。不知怎么的,这几天在沈家的经历一一在眼前浮现,苏锦玉心里生了一丝落寞的感觉。
心里也跟空了一块似的,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沈峤言将她所有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安慰着她:“别难过,以后再带你来。”
或许是心里不舒服,又或者是沈峤言的声音过于温柔,她竟没有拒绝,只是轻轻松松的“嗯”了一声。
没多久,就被窗外的冷风吹散了,消弭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