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方当初让她来偏苑伺候崔展时,她就大致了解了崔展的情况。
知晓地下练武场日进斗金,而崔展就占其中一大半。
可见崔展身上肯定有银子,而且银子必然不少。
柔儿作为崔展的夫人,还怕没有银子花么?
小时候穷惯了的柔儿,生命之中好不容易见到些许曙光,自然得抓紧。
崔展,她势必得拿下。
况且他整个心都已经装满了公子,哪儿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柔儿剑走偏锋,为了崔展手上已沾染鲜血,赵嬷嬷的命没了。
是为了她伟大爱情所让步。
至少,也要让赵嬷嬷死得有价值?不是么?
彻底陷入某种情绪的柔儿静悄悄的接近崔展,心狂跳不止。
崔展涂抹在伤口处的药被柔儿早早的添加了迷药。
那迷药见效快,她不过是出门再进屋的时间,崔展已经完全不省人事。
看着事情木已成舟的模样,按理说,柔儿的心应该逐渐冷静下来才是。#@$
可惜,每每靠近崔展,柔儿的心跳便快的要从喉咙之中跳出来。
她单手抚着心口,另外一只手轻柔的抚摸过崔展宽阔的脊背。
他的脊背像是一道优美的风景线。
柔儿微微颤抖,再也控制不住心口汹涌而出的情绪,径直从背后将其拥在怀中。
让自己的胸口与他的脊背相交叠,再让两颗心紧紧相贴。%(
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从她的嘴边溢出一声满意的嘤咛。
“公子,你可不要怪我,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只不过是想要活下去罢了。可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让我活下去,将我逼得不得不这么做。公子,其实你给我一个机会的话,就会知晓我有多疼人,又多么的令人欲罢不能。”
柔儿缓慢的说着,绕过他腰肢的手缓缓揭开他的腰带。
第一次解男人的腰带,柔儿的手颤抖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解开。
她烦躁了好一会儿,松开崔展,绕到他跟前,认真的解腰带,等解得差不多以后,又将其扶到床榻旁。
她站在一旁盯着他的脸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她的计划不言而喻。
等公子醒来之后,便会瞧见两人这幅不雅的模样。到时候柔儿再哭上一哭,诉说着自己没了清白以后的日子会有多艰难。
要是崔公子不管她死活的话,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看得出来,崔公子是个极正直的人,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如此一来,当上崔夫人,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么?
一想到未来的那种好日子,柔儿的心就飞了起来,手脚麻利的爬上崔展的床。
当她要将帷幔放下之时,余光撇光放在桌上的锦盒。
那是崔公子不让她碰的东西,说是送给重要的人。
从今以后,她就会是崔公子身边最为重要的人,还有谁比她还重要呢?
那东西,终将只能属于她……
柔儿光着脚丫下床榻,打开锦盒,目光瞬间变得认真起来。
看来猜得没错,那锦盒之中就是装着名贵的簪子。
这簪子一看就不是凡品,柔儿贪婪的拿起簪子放在发髻上比划了好一阵。
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
不得不说,铜镜中的女子其实配不上那根样式独特的簪子。
这令她心生不快。
她冲着镜子中的自己强扯出一抹笑,之间抓着簪子的力道却大了起来。
谁都看得出来这簪子是女款,那就是说,崔公子准备的簪子其实是送给一个姑娘的。
柔儿嫉妒得发狂。
这般如神一般的男子,竟已有了心仪之人。
这个猜测并没有令柔儿失落,反而她的内心升腾起一种抢夺的快感。
她就是要和那素未谋面的女子抢崔公子。
而这簪子,她是要定了。
柔儿自然的将簪子插在发髻之上,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欣赏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回到床榻之上趴在崔展的胸口装睡。
而苏千雪在偌大的院子里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崔展的踪迹。
一开始还能听到些许动静,后来连动静都听不见了。
可见院子足够大,但住的人并不多。
苏千雪突然有了猜测,不会崔大哥是与那姑娘独具吧?
她越想心里越难受!
只属于她一人的崔大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要和别的女子来抢自己的心爱之人?
苏千雪自嘲一笑,漫无目的的走在回廊之上。
她意外的发现地上有一趟还未干涸的脚印,瞧这时间,应该是刚刚有人留下的。
而这脚印正对着的房间,里面应该有人。
苏千雪倒没有自己是外人的自觉。
怎么说自家丈夫的房产,不就是她家的么?
她作为正房夫人,有什么不能看的?该怕的,难道不是那个小三么?
苏千雪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外,直接推开门,风雪立马灌进屋中,吹起落下的帷幔,露出床榻上交叠的两人声影。
两人在做什么,她看得一清二楚。
听到动静,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柔儿。
房中一共就只住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被她弄死了,还有一个睡在她身侧,所以说,是谁来推的门?
难道是赵嬷嬷死而复生,亦或是冤魂索命?
柔儿吓得直接从床榻上下来,正巧与苏千雪的视线对个正着。
苏千雪在乎的不是她,而且早在门口就与其打过照面,她在乎的是崔大哥在什么地方?
而她的眼里不错,在掀开的帷幔下,瞧见了不着寸缕的崔展,他紧闭双眼,看样子是累得睡着了。
柔儿反应过来,赶紧扯了件衣裳挡住胸前的风光,既委屈又愤怒的指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漂亮女人,“你是谁?怎么能突然闯进我家?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家?这儿,真的是你家么?”苏千雪浑身冰冷的走进屋,盯着柔儿看。
柔儿不知这个漂亮姑娘是谁,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人可能与崔公子有关系。
难道,她就是崔公子所说的那个重要的人?
柔儿眼珠转了转,坚定道:“不然呢?这儿不是我的房子,难道是姑娘你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