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一脸震惊,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令崔展变了脸色。
回想了下她刚才所说的话,懂了,原来是不喜欢他送的姑娘。
可这件事着实很奇怪,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姑娘?
或许见过一面,尝试过一次后,他就能明白那些温软的姑娘的好呢?
可崔展周身的气质太过于冰冷,朱麻子已经不敢再说这种话。
“行,那您先慢走,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我说,房子美人儿都不在话下。”
崔展大步离开,连理都不想搭理他一下。
朱麻子望着他的背影不禁感慨,“果然厉害的人啊,性子都比较古怪。”
丁方阴阳怪气道:“这种人就是不识好歹,东家你好心给他挑姑娘,他不接受也就算了,还这种态度……”
自从崔展出现后,丁方在朱麻子这儿的地位一落千丈。
虽说还是练武场的二当家,可明显朱麻子对待崔展会更上心些。
就比如同样是送姑娘,身材最好模样最正的几个姑娘都送给崔展,而他丁方就只能要剩下的。
这种事情他只敢在心里嘀咕几声,可不敢真的在朱麻子面前表达不满。
毕竟这种地方,想踩着他的尸体上位的人太多了。
他从二把手的位置上掉下去,自然有合适的人爬上来。
对于朱麻子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就是能用就行了。
于是,丁方对崔展就算再有不满,也不敢真的对崔展做什么,充其量是背后说点无光痛痒的坏话。
“这你就不懂了,越是厉害的人,脾气越是古怪。”朱麻子一脸我懂得的神情。
可丁方不懂啊,他觉得对待主子,那就得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主子要打骂,那就随主子去。
主子若是送上什么好东西,全盘收了就是,哪儿能冷着脸拒绝主子的好意?
说来说去,最令他气愤的莫过于……朱麻子送给崔展的都是最好的,崔展挑剩下的才给他。
如何令他不眼红?
“东家难道就不担心崔展这样的人很危险么?”丁方压低声音轻喃。
一个大男人这样说话着实有些古怪,听起来令人不适。
朱麻子下意识掏了掏耳朵,哆嗦了一下,“说人话。”
丁方清了清嗓子,“属下的意思就是,十号这人古怪的很,突然出现在练武场,又成了一匹黑马。不像是寻常人。我们不知他的身份,更不知他的软肋。越是像他这样桀骜不驯之人,越是难以拿捏。就怕以后会反噬东家您。”
朱麻子眸光闪了闪,一边捏着鬓角的八字须一边思索,“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没有胆小怕事之辈。若是害怕,不如找个安稳的活来干,而不是做人命的买卖。
十号身上有狼的血性,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你担心的那些事完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只要他还缺钱,他就会乖乖的来练武场。毕竟外头没有这么快来钱的法子。”
“东家说的那些属下都懂,属下这不是怕他坏了规矩不是么?而且东家给他送女人,他竟都回绝了。可见根本从未将东家你放在眼里。”
丁方是挑拨离间的能手,要不然也不会在短短的几年内坐到赌坊二把手的位置。
“不喜欢女人?这个十号有点意思。”朱麻子不太在意这种细节,“或许他家中有个美娇娘也说不准。”
丁方止不住的冷笑出声,“呵,亡命之徒怎么可能家中有美娇娘?”
朱麻子看了他一眼,没踹穿他那显而易见的嫉妒,“练武场上之人个个都戴着面具,谁能知道面具之下的脸是好看还是丑陋?不过我瞧十号这身姿,就算看不见脸,也能被他的风姿所折服。”
言外之意,他要是个女的,也会喜欢崔展的样貌。
丁方嘴角抽了抽,不说话了。
但朱麻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谈论起崔展来就唾沫横飞,“前不久来了一批挑事的,我们练武场输得一败涂地,就快打散了。十号来了以后,让我们练武场扬眉吐气。以前我们练武场也能算得上吊车尾,现在方圆十里的练武场都不敢来踢馆!
以后得对十号更好一些,平常我不在,你可得盯着点,不能让旁人欺负了我们的摇钱树。”
丁方的眼角抽了抽,忍不住说了句大实话,“就十号那身手,有谁能欺负了他去?”
朱麻子略一思索,是这么个意思,显而易见的愉悦,“是不是十号比旁人更清高的缘故,青楼未开苞的小倌他瞧不上?得是良家姑娘才行?”
“我们上哪儿去找良家姑娘?”虽说他们不是正经生意人,但做的生意怎么说也是你情我愿的。
不存在强迫这一说……
“这有什么不好办的,赌坊里卖女儿抵债的多了去了。最后大多直接卖到青楼,前几天还有几个白净的姑娘被抓来抵债,瞧着不错,下回直接送到十号房里去。”朱麻子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离开的崔展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
如今他的模样看上去有些狼狈,不仅是身上有血污,衣裳也破了几处。
就这么回家,肯定会被千雪发现。
于是,他花了点银子在县里长期租了个不大的房子。
里面只放置几身衣裳与简单的日用品,从练武场出来,他就会在新住处停脚,收拾干净后回家。
因家中多了两张嘴,苏千雪多准备了些菜肴。
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师爷激动得不知道如何下筷。
顾神医不喜欢吵闹,若是往常,面对这种场面必然是要发火的。
但看在满桌子香喷喷的饭菜面子上,今天可以先不发火,吃饱再说。
不过,他还是很看不上师爷的做派,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恰逢此时,崔展迎着风雪回来。
阿昭兴冲冲的跑去帮他拎外套,还不忘将今天的事儿说给他听。
“崔哥哥,那人心眼可坏了,如果不是苏姐姐来得及时,恐怕你得去大牢捞我们了。根本不认识什么孙大夫,可那人莫名的要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