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侨手里拿着钓竿,抬起眼睛望着唐娓,看这条裙子,应该是个丫鬟,虽然他只有六岁,但看衣着服饰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他看着他唐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小家伙的声音很孩子气,但就装作一副很老成的样子。
唐娓看着小男孩,笑着说:“我的名字叫唐娓。”
看着这个小男孩,她想起了幼年时曾经的玩伴,当她离开时,他也就差不多这个年龄,或许说应该更年轻,只是他喜欢笑,喜欢跟她在一起,但眼前的这位小公子不喜欢笑。
许侨垂下眼睛说:“名字很好听。”
唐娓点了点头,弯下腰看着他说:“小少爷,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你叫什么名字啊?”
许侨抿了一口粉红色的小嘴说:“娘亲唤我阿侨。”说起他的娘亲,他幼小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孩子应有的神情。
唐娓笑了笑,眼睛明亮,脱口而出:“阿侨,我之前也认识一位叫阿侨的,我们两个也算是有缘分呀。”
许侨舒展着一张丰满英俊的小脸,但他没有露出笑容。
唐娓之前担心到哪里去散步,才不会在府里迷路,现在,她遇到了小公子,她又很喜欢,所以她问:“小公子,你想钓鱼吗?”
许侨点点头,捏了捏手里特制的钓竿,说:“娘亲走了很久,我想钓一条鱼给娘亲吃,娘亲之前最是喜欢吃鱼了。”
他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唐娓心里称赞道。
于是,唐娓不再和他说话,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钓鱼。但唐娓真的很惊讶,他这么小就这么沉默。
唐娓转过头仔细地看了看许侨的眉眼,虽然面容稚嫩了一些,以至于她不知道长大后他长大后会生的有多好看。
许侨不怕寒冷和疼痛,他最怕噪音和灰尘。
现在他身边的唐娓十分安静了,当他抓到鱼时,她只是帮他把它放进桶里,如果身边所有的丫鬟都像这个丫鬟,他就不会来圆玉山庄钓鱼了,只不过是这里比较安静一些。
当宋熠然出来寻找唐娓时,却看到了这一幕。
唐娓红着脸一直在微笑,在她旁边是一个神情严肃的小男孩,宋熠然很惊讶,停了下来。奇怪的是,许侨生来就只喜欢一个人自处,但现在看来,他和她相处得很好。
宋熠然慢慢地走了过去,唐娓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立即回头看了看他,她一看到他,立刻放下笑容,站起来恭敬地说:“侯爷。”
宋熠然没有说话,唐娓误以为他没有听见,只好放大了音量:“见过侯爷。”
“小殿下今日吊了几条鱼?”宋熠然只是看了唐娓一眼,便把目光放在了许侨的身上。
这个小公子是殿下吗?唐娓有点惊讶,但不难猜出许侨的仪态和穿着,她为什么没想到?
许侨放下钓竿,站起来叫了宋熠然叔叔,看起来他和宋熠然的关系很好,他抬起眼睛问道:“这是叔叔的丫鬟吗?”
宋熠然的脸色很是温和,淡淡地说了一声“嗯”。
许侨想了一会儿,直截了当地说:“我很喜欢这个小丫头,叔叔,你能把这个丫头给我吗?”最后,他想起了娘亲的嘱咐,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于是他伸出白嫩的手说:“我可以和你交换五个宫女。”
宋熠然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虽然许侨只有六岁,但他天生聪明,因此,很难想象愚弄一个普通的孩子去糊弄他,小家伙黑色的眼睛像洗过的黑葡萄,非常像他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太年轻,胖乎乎的脸颊和满脸的孩子气,那还是有他父亲的几分威严。
宋熠然看了唐娓一眼,目光越发深邃。
唐娓有点内疚,不敢直视宋熠然的眼睛。
要是许侨真的要她入宫,恐怕宋熠然也不会拦着,毕竟,她只是个小丫头。
许侨看着宋熠然说:“这只是个小丫头,叔叔应该不会舍不得吧?”在许侨眼里,丫鬟就像一件装饰品,但它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东西。
而且,他很少能找到一个如此讨人喜欢的丫鬟。许侨看了看身边的唐娓,孩子气地问道:“你想进宫吗?”如果丫鬟愿意的话,叔叔应该无话可说。
唐娓有些犹豫,又看了看宋熠然,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这就像是让她自己决定。当然,唐娓知道她现在愿意回答,侯爷肯定不会阻止任何事情,毕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丫头而得罪殿下。
只是——唐娓仔细想了想,弯下唇说:“多谢殿下的厚爱,只是唐娓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想要一直想侍奉侯爷,不想离开侯府。”
这句话非常直接。
许侨听着,他的小眉毛拧着着,这话听着让他很不高兴。
他看了唐娓一眼,觉得唐娓一点眼力见都没,。然后他去看宋熠然的脸。这个敏感的小家伙突然发现宋熠然用着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唐娓。
现在那个眼神让他有种像是爹爹看着娘亲的感觉。
许侨想了一会儿说:“算了吧。不过,如果你以后改变主意,你可以再来找我。”
唐娓弯下唇,松了一口气。
幸亏许侨没有一直强留着她,不然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之后,宋熠然和许先生一起学习绘画,而唐娓则继续和许侨在湖边钓鱼。
晚上,唐娓和宋熠然从庄子里出来的时候,许侨舍不得唐娓就慷慨地奖励了两条肥鲤给她带走。
唐娓笑着接了过来,笑着说道:“殿下客气了这些东西也是殿下辛苦钓上来的,唐娓多谢殿下赏赐。”
唐娓低头看着桶里的两只大红鲤鱼,鱼摇着尾巴快乐地游着,抬头看了看宋熠然,过了这一天,唐娓就不那么拘谨了,敢小声说道:“侯爷,奴婢的糖醋鱼做的也是不错的,明日要不要奴婢做上一些?”
唐娓有几斤几两,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头几次做的膳食简直难以下咽,即便是日后学了厨艺,那做出来的东西仍旧是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