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投来亮亮的晨曦。
她竟是在这里等了一夜了。
饥肠辘辘,头重脚轻,浑身发热,苏离雨知道,自己果真感冒了。
没有心情,也没有体力去“上班”了。
昨天铡了一天草,今天骨头还像散了架,再加上感冒发烧,她整个人都虚脱了。
好在苏墨苏凰和奶娘都在函馆,否则她此刻这德性,怎么敢让她们见呢?
战马监那边,今天就“旷工”吧,又没法打电话发信息请假,这该死的平行世界。
继续迷迷糊糊,不觉到了下午。
给跑堂的小厮要了壶开水,热热的喝下去,身体舒服了许多。
“阎罗王,”苏离雨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啜泣道,“你真的被我害死了吗?你真的这么不经折腾吗?还是太尉府刚好满门抄斩,被你赶上了?你真的这么倒霉催吗?”
想想地狱阎君若从此消失,谁给她供养?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还有年迈的奶娘,太难了啊!
“呜呜呜......”
眼见天色又黑下来,估计地狱阎君不会出现了。
他也许真的死了。
苏离雨心灰意冷,坐在地狱阎君平日出出入入的窗台上,望着浅浅的月亮呆呆出神。
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
苏离雨没有回头,或者没有心情回头。
“咳。”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苏离雨一怔,这......
急忙回过头来,身后赫然站着修长挺拔,面具阴森的地狱阎君!
“你......”苏离雨没来得及说话,脚下一滑,滚下窗台去。
这可是酒楼的三楼!这样跌下去不死既废!
“啊!”苏离雨叫声才出半截,身子已被人紧紧搂住。
她心里一暖,反手搂住抱着她的地狱阎君,两人一起翻滚下屋脊去。
胡同里屋檐下的寒松寒柏四大侍卫蓦然见头顶上落下人来,一起吃惊:
玄王就今天走了正门,怎么还从窗户里跌出来?
不对,不是玄王自己,还有那个苏姑娘!
四人顿时反应过来,不经商量,一起匍匐在地。
就听“咚”一声闷响,嬴禛抱着苏离雨跌在“肉垫上。”
“我们没死?”苏离雨搂着嬴禛的脖子,问,“但是我们跌在哪里了?怎么肉乎乎热乎乎的?”
“该死!”嬴禛一手抱着她,一手在也不知是寒松寒柏还是寒风寒冰的背上一按,借力腾空而起,又跃上屋脊,穿过窗户跃入屋里去。
苏离雨惊魂未定,抱着嬴禛的脖子,摸着他地狱阎君的面具,颤声问:“我不是在做梦吧,如今真的是你吗?你没死还是你的魂来找我了!”
“是我的魂,”嬴禛咬牙切齿,“你把我卖给太尉府,就这样一走了之,要不是酒楼掌柜说你在这里不吃不喝等了我一天一夜,我他妈连魂都不打算再见你了!”
“那你就是死了?”感冒之下,苏离雨的脑袋越发昏沉糊涂,搂住嬴禛脖颈哭道,“对不起,阎罗王,是我不对,我贪财,我害死你了,对不起你啊呜呜呜......”
她越哭越觉得委屈难过,鼻涕眼泪流了嬴禛满胸。
“傻瓜,”嬴禛低喝,“住口!”
苏离雨哪里听得进去,哭的越发抽噎。
嬴禛百般无奈,一把捏住她下巴,将她脸儿抬起,低头嘬住了她柔嫩的双唇。
“唔,唔......”苏离雨哭不出来,立刻憋得睁大了眼睛,与嬴禛的星眸四目相对。
舌尖传来甜丝丝的温热,她登时明白了,搂着她的男人,分明是人啊,他还活着!
“你没死,你没死,你还热乎着呢!”
苏离雨喜极而泣,拍着他的肩膀叫。
“所以现在是我向你讨债,惩罚你出卖我!”
嬴禛咬住她的唇舌,开始疯狂掠夺。
苏离雨喘不过气来,一把推开他。
“该死的江洋大盗,原来你骗我!”
嬴禛倏地皱起眉,敢情刚才动情的激吻,都给了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