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么样?我还想问你想怎么样,法庭上说的都是敷衍我的?纪恩名向你表白,你很开心是不是?”
穆婉清眉心突突直跳,挣了挣自己的手腕,没挣开。
他是瞎了吗?哪只眼睛看到她很开心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故意与他别着劲,故意说着反话。
“是啊,当然开心了,毕竟纪老师是我一直仰慕敬佩的人,这样的人喜欢我,的确值得令人开心。”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
见他脸色阴郁冷沉,眉宇间都泛着一股青色,盯着她的双眸更是漆黑深不见底。
穆婉清抿紧了的红唇,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呵……”
听着他口中发出的低嘲,穆婉清拧紧了眉心,“你笑什么?”
裴司臣眸光幽暗的盯着她,声音冷厉。
“他要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不在你出事的那几天来跟你表明心意?而是在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之后才说?”
穆婉清当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去想这种无聊的问题。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用不着你操心。”
只见他一张紧绷的面容越发的冷峻,眸光也比方才暗沉了许多,扼着她手腕的劲道也重了几分。
“所以,听他跟你说可以不用再结婚生孩子,你心动了是不是?你想答应他是不是?恩?”
穆婉清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只觉得手腕很痛,她深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的情绪面对他。
“有什么话,你先把我放开再说。”否则吃亏的,疼得还是她。
谁知裴司臣忽然向她逼近,更是直接将她按在了座椅上,整个人都半倾的覆了上来,一字一句,怒目切齿。
“放开你?放开你,然后让你去找纪恩名?让你们双宿双飞是吗?”
穆婉清被他吓了一跳,虽然这是停车场,但也还是会有人出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先放开我!”
裴司臣紧紧的盯着她,身体里有股冲动,那就是直接将人扛走,然后锁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看的到,碰的到的地方,省的总是在给他找不快,到处招惹烂桃花来添他的赌。
“手机给我。”
穆婉清不明白他要她的手机干什么,于是只是蹙眉看着他不说话。
裴司臣以为她是在顽固抵抗,冷笑一声,直接探过身体将她的手机拿了起来,非常强势的按着她的手腕解开了屏幕锁。
“你到底要干什么,把我手机还我,还我!”
裴司臣冷着脸,一手将她轻松的制服,一手翻阅查找着手机。
点开微信就看到一条未读消息,点开纪恩名的聊天窗口。
“婉清,我今天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两个人在一起不用在乎外人的眼光和束缚,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如果可以,我会把你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请相信我的诚意和真心。”
从他口中读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心惊肉跳的意味。
穆婉清愣过之后就想夺回手机,“干什么你要?有没有礼貌?凭什么没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查看我的手机,把手机还给我!”
裴司臣看完这条消息后脸色黑沉阴霾,视线转移落到她的脸上,“想要?”
穆婉清咬了咬牙,“把我手机还……”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忽然从车内直起腰,一个杨手就将手机摔在地上,机体瞬间四分五裂。
穆婉清不由睁大了双眸,愣愣的看着自己被破坏的手机残骸。
“我是不是应该克制一下,至少替你回绝了他在摔也不迟,你觉得呢?”
穆婉清错愕不已的看着自己被摔的七零八碎的手机,一把将人推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支离破碎,怕是修都没法修了,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双手紧握,一股怒气从心底窜出,她闭了闭眼,回身就是一耳光打了过去。
看着被自己打偏的脸,掌心都火辣辣的刺痛。
紧跟过来的陆修睿从电梯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吓得他一个急刹车躲在了墙后面。
“我去……”这一耳刮子,声音这么响,那脸得老疼了。
但他又实在忍不住想要看,于是拿出了手机,偷偷将镜头挪了出去。
“裴司臣,你做人是不是太霸道,太自私也太过分了一些?”
裴司臣舔了舔发麻的嘴角,缓缓扭头,眼中幽深一片。
看着面前无比愤怒的女人,他只觉得心口都一阵刺痛,脸上的冷漠和阴郁也就越甚,抬手抹了抹唇角,竟然都渗了些血出来,可见她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恩?”
“我就是这样的人,谁叫你北城好好的不待,非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既然你人在港城,那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
穆婉清双拳紧握,整个人都有些发抖,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可是见他这个样子,她就忽然的冷静了下来,紧握的双拳缓缓松懈开来。
目光冷漠却又无比清醒的看着他。
“那是不是我只要回了北城,就不用按照你的规矩来,我想做什么,见什么人,和谁在一起,你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发疯?然后从我眼前消失?”
可裴司臣在听了她的话后更怒了,一个大步上前将人抵在车身上,双眸幽暗的仿佛要喷火。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要跟纪恩名在一起是不是?告诉我,你喜欢他?是不是?”
穆婉清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结论,只是她实在不想在跟他这样耗下去。
索性点了点头,“是,我就算是喜欢,碍着你裴总什么事了吗?”
裴司臣额头青筋暴跳,手臂的血管都凸显了出来,漆黑的瞳仁有些发红的紧盯着她。
“你别忘了你之前在法庭……”
穆婉清仰起脸来看着他,与他的暴怒相比,她平静的过于冷漠。
“不用你提醒我,我自己说过什么话我还不至于这么健忘,不结婚不生子,但我从来没说过不会谈恋爱,不会跟别人交往,更没说过不会发展新恋情。”
裴司臣只觉得理智都快要被她磨没了,一张俊容都有些狰狞。
“说到底,你想跟那个姓纪的老男人在一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