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道路实在坑洼,不太平,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凹凸不平的石头。
只是还不等她痛呼出声人已经被拉住,“没事吧?歪到脚了吗?”
穆婉清皱了皱眉,没等回答就见他悠然俯下身,托起她的脚环,她松怔片刻就想抽回来,听到他沉声道:“看看能不能扭动?”
穆婉清轻轻扭动着脚环,而后轻轻点了点头,“可以动,你松手。”
裴司臣又按了按,听到头顶传来抽气的声音,仰头看着她,低声问道:“痛不痛?”
穆婉清眉心轻蹙,闻言对上他的视线,四目相对,他眼中的温柔在月色下清楚可见,她下一刻便移开了视线,盯着自己微肿起的脚环,还是摇了摇头。
裴司臣眸底闪过暗色,低沉道:“撒谎。”
穆婉清眸光微动,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余光看到他慢慢站起身,心底正要微微松口气,整个人就被他打横抱在了怀里。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裴司臣低眸扫过她紧拧的眉眼,低沉道:“别逞强,前面的路很难走。”
片刻的沉默后她才轻声开口道:“我自己能走。”
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没有被放下来,视线扫过自己红肿的脚环,抿了抿红唇没在作声。
裴司臣低眸看了她一眼,薄唇微不可见的向上勾起一抹淡弧。
桑榆看着两人顿时瞪圆了眼睛,安静的看着两人走近,“怎么了这是?”
“脚崴了。”
闻言桑榆立刻上前看了眼她的脚踝,“严重吗?”
这次不等穆婉清回答就听到裴司臣沉声道:“去找几块冰,冷敷一下消肿。”
说完就抱着怀里的人走进去,桑榆轻轻眨了眨眼,二话没说扭头走进了食堂。
“到了,你快放我下来吧。”
裴司臣将人放到床上,穆婉清坐稳之后轻声道:“谢谢,明天还要赶飞机,早点休息。”
客客气气的驱赶,裴司臣却在她的视线中蹲下身体,桑榆拿着冰块进来看着两人的姿态挑了挑眉。
“冰块取来了。”
穆婉清看了一眼自己好友,正要开口,下方的人就更快,现行开口道:“给我就行。”
闻言桑榆忍笑走过去,将冰袋递过去,在灯光下才看清她的脚踝。
“肿了,这么严重?”
穆婉清摇了摇头,“没事,不碰就不疼。”
裴司臣将冰袋放上去,感觉到她似乎想往后抽,用力按住不让她动弹,低声道:“忍一会,消肿之后明天就会好。”
穆婉清眉心微拧,“我自己可以,给我吧。”
裴司臣全当没听见,她有些无奈的蹙了蹙眉,而后看向桑榆。
桑榆耸了耸肩,而后拿起一本书回到自己的床位躺下,她最多只能做到这样了,不至于让两人太尴尬。
前夫前妻啊,是挺尴尬的,但怎么觉得最尴尬的是她这电灯泡?
沉默的房间除了她翻阅书籍的声音就在没其他声响。
就在穆婉清有些忍无可忍的时候,裴司臣已经收回了手,放下冰袋,看了一眼明显消肿的脚踝,勾了勾唇角。
“好了。”
穆婉清所有的话只能咽了回去,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的脚踝许久,“谢谢,麻烦你了。”
裴司臣不会不明白她刻意拉开的距离,站起身垂眸看着她的眉眼,低声道:“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你难道会和桑小姐这么客气?”
这下问的穆婉清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憋了半天,忍不住抬眸去看他,对上他隐约含笑的目光,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她简言意骇。
裴司臣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嗓音低沉不失柔和,“晚安。”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间,桑榆才放下手中的书,而后坐起来扭头看着他。
“不是,解释一下,你们两个什么情况?这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穆婉清拧了拧眉心,摸了摸自己的脚踝,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没有,以后我们会和平相处,做朋友。”
闻言桑榆沉默了好一会,穆婉清不由偏头对上她一脸好笑的表情。
穆婉清:“……”
“宝贝,你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纯友情吗?更别说是前任了,这话你也信?”
而穆婉清则是一脸冷若冰霜的点了点头,“信,因为是我是提的。”
桑榆:“……”既然是这样,那就当她没说吧。
“呵呵,你是这样想,不代表他是,连你高烧都敢吻你的男人,你还期望他会帮你当朋友?说出去狗都不会信吧。”
提到这件事,穆婉清只是抿紧了红唇,而后躺了下来,“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桑榆明白她不想多说,也就没在继续,而是关了灯,“晚安。”
“恩,晚安。”
——
回到房间的裴司臣拿起自己的手机,看到网络信号便打开了微信群聊。
扫过那些消息之后回了一句。
裴司臣:‘明天回去。’
那边正正是白日,消息回复的也快。
陆修睿:‘行吧,回来老子在骂你,你和穆婉清什么情况?不远万里去找她,她有没有被你感动到?有没有想要以身相许?老裴,没想到啊,你手段可以啊,挺高明啊,是我小瞧你了!’
裴司臣:‘……’
陆修睿:‘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叶政:‘一言难尽的意思。’
陆修睿:‘???’
裴司臣盯着几人的消息,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程烨和韩盛的消息几乎是同时发了过去。
韩盛:‘就是不太好的意思,太太并没有很感动,还很明确表示不会和好。’
陆修睿:‘追妻火葬场?’
程烨:‘穆婉清大概是想让他表演一个就地火化成灰。’
陆修睿:‘噗,哈哈哈,咋样,采访你一下,扎心不,老裴?’
裴司臣冷冷盯着群里的消息,回了几个字。
裴司臣:‘你们懂个屁?’
陆修睿:‘嘿,我们屁都不懂,就你懂。’
裴司臣放下手机没在回话,偏头看着窗外的月色,伸出五指,轻轻捻揉着,仿佛那触感还有所残留。
眸色越发暗沉,呼吸也越发沉重,最后起身进了洗手间,十多分钟后才出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才满足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