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吴氏手里捏着萧家大老夫人的把柄。”京郊的一处庄子里,一黑衣人跟一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俊美青年禀报。
“不管用什么样的法子,打探出吴氏手里的把柄到底是什么。”青年摆了摆手,他的手修长白皙,好看得过分。
“是!”黑衣人有一瞬的恍神,他迅速低下头,退出去办事儿。
宫里。
高全儿也将吴氏的情况汇报给皇帝:“也不知是她为了逃出生天瞎说,还是……”
皇帝打断他的话:“杀了吴氏!”
萧玉昆他要用。
萧玉昆的后院儿不能起火,一旦起火,朝中有的是人会用这个借口把箫首辅从首辅的位置上拉下来。
甚至是让他直接谢罪辞官。
他的两个弟弟甚至也会被牵连。
萧家三兄弟是能臣,也是纯臣。
皇帝这会儿之所以不上朝还能对朝政国事把控得这般紧,忠于他的箫首辅三兄弟功不可没。
故而,不管吴氏说的是真还是假,这件事都只能到此为止。
至于富贵。
他从别的地方补偿富贵就是了。
高全儿领命去办,皇帝则直接命人拟旨,收回成国公府的爵位,收回成国公府的府邸,命成国公府的人三日内搬离,并不能带走任何御赐之物,不得有误!
至于富贵。
他想替他娘报仇的心思皇帝可以理解,但一个宠臣的心愿和稳固权利之间,皇帝毫不犹豫地选择稳固权利。
但皇帝还是心疼袁富贵。
他决定想法子给袁富贵加官进爵。
窑子里。
有两个满身鱼腥味儿的大胡子兄弟点名要吴氏伺候。
老鸨子赔笑着道:“哎哟,两位爷,您二位可是来的不巧,翡翠姑娘她病了。不能接客!”
高个子渔夫不说话,只冷冷地盯着老鸨子的肥脸看,看得老鸨子的魂儿都在打冷颤。
不过她咬牙刚住了。
小命儿重要!
送吴氏来的那位爷可说了,吴氏不能死。
要是死了,她们全家都得跟着陪葬。
“我呸!屁的姑娘,她也就一半老徐娘!”
“我们兄弟不过是路过这里听到有人嘀咕说你家来个贵族夫人,想见识见识贵族夫人是啥样,便是不能玩儿,只摸一摸将来也能跟兄弟伙们炫耀一番。”
说完,矮个子渔夫就拍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只唠嗑儿不困觉成不成!”
老鸨子看到银子两眼在放光,成!
咋就不成!
她叮嘱:“你们说的,只唠嗑儿不睡人!”
她后悔了哟,早知道有人上门点名要找吴氏,她就该让那帮伙计悠着点儿!
矮个子渔夫点头:“都说了不困觉,你咋就不信呢,不信就把银子还老子,老子换一家还能找个水灵的小姑娘!”
老鸨子笑逐颜开地让人将两人带去吴氏的屋子,同时吩咐人守在屋外,若是里头闹出大动静,还得进去阻止。
哎哟喂,她一个开门做皮肉生意的,竟有担心客人困她楼子里窑姐儿的时候!
可见这世上的事儿啊,真真儿是无常得很!
渔夫兄弟进了吴氏的屋里,小个子往里走,高个子转身将门栓给拴住了。
吴氏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她只是看了眼兄弟两,一丝一毫的反抗心思都生不出来了。
她闹过。
她反抗过。
然而都是徒劳。
吴氏这会儿算是明明白了,在这个地方,她抬出过成国公亲娘的身份是绝对没有人会相信的。
他们只会将她当成是疯子。
她能成功出去的唯一机会已经没了。
老娼妇害她。
她……她这辈子完了。
吴氏如死鱼般躺着,眼珠子盯着帐顶,一动不动。
小个子渔夫走到她的床前,打量了一会儿她,然后啧啧地赞叹起来:“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所以没那个能耐就别干坏事嘛!”
“不是有句俗话: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么!”
吴氏听了他的话动了动眼珠子,听这意思,这两人认识她!
她心底本已经熄灭的希望顿时死灰复燃起来,认识她就好,哪怕是仇人,她也有几分把握说服眼前人。
毕竟利益能动人心不是么。
只要是认识她的人,就能知道帮了她一定能得到不菲的报酬!
“你们是谁?”
“你们认识我?”吴氏有些急切地问。
小个子渔夫笑盈盈地点头:“自然是认识啊,你是老成国公临死前休弃的女人,是现任成国公陈安阳的亲娘嘛。”
果然是认识她的!
吴氏瞳孔一缩,一把抓住小个子渔夫的手,急切地道:“小哥,不管以前我们有什么仇怨,以至于你们要来窑子看我的笑话。
但现在,我还是要恳求你们救救我。
只要你们肯帮我跑一趟箫首辅府上,帮我送一封信给萧家大老夫人,大老夫人能给你们一千两的报酬……
不不不,能给你们一万两的报酬!
一万两银子,够你们在京城过富家翁的日子!”
小个子渔夫转头对高个子渔夫说:“哥哥你说,昔日前尊贵无比的国公夫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儿啊,现在竟然连鱼腥味都不嫌弃了呢!”
说完不等高个子渔夫回答,便自言自语地道:“一定是经历过我们想象不到的折磨!真是可怜呀!”
“算了,不逗你了,干正事儿吧!”
小个子渔夫说完便甩开吴氏的手,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恐惧。
吴氏惊慌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是袁富贵父女派来的?”
小个子渔夫笑而不语,他从怀里拿出了银针,对着吴氏一顿扎……
一刻钟之后,渔夫兄弟离开了吴氏的屋子。
小个子渔夫边走边嫌弃:“啥玩意儿嘛,给了那么多的银子就看了个寂寞,就那衰婆娘也敢出来买肉!
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好奇啦,太糟践钱了!”
高个子渔夫微笑着揉了揉小个子渔夫的头:“你高兴就好!”
老鸨子看着两个大胡子渔夫这般你来我往,心底一阵恶寒,想到一种可能,差点儿没当场吐出来。
等这对奇葩兄弟一走,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又一个大胡子男人进了窑子,上来直接两大锭银子往桌上一拍:“新来的吴氏,只唠嗑儿不困觉。”
老鸨子:……
今儿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