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的绣春刀出鞘,视线昏暗,屋内似是没有他人,但陈默丝毫不敢松懈,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来到桌边,重新点燃了烛火。
随后,衣柜、床下、房梁.......
各个地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来到窗边,窗沿上洒的驱鬼散没有变化。
这是陈默的习惯,屋内所有能进出的地方,都会用驱鬼散制一条线。
若是有妖邪来袭,驱鬼散可示警。
若是魔道、亦或者是其他“人”贸然进来,这驱鬼散上也会留下痕迹,甚至是脚印。
仔仔细细看了一番的陈默不得不确认,的确是没有人贸然闯入。
“噫,小陈默,你怎么突然就醒了?”
“灵狐娘娘,您有发现其他人或者妖邪靠近吗?”
“没有,方圆一里无人,也无妖邪。”
“是么。”
陈默喃喃道:“那应该是我刚突破到通脉境,不大习惯,有些敏感了吧。”
陈默回到床上再度睡下,这一觉,睡到大天亮。
起身后的陈默二话不说,直接在床上开始打坐修炼。
平日里,天蒙蒙亮陈默就会醒来开始晨练。
今天,巳时了才醒。
懈怠了!
陈默得要调整状态,这才刚破入通脉,万万不可有安逸之心。
见多了生死的人,真的不一样。
如陈默,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随着陈默开始运转《玄阳功》,后天气运“灵狐附体”也开始发挥效果,修炼速度远超以往,不过一个时辰,就赶得上以前一天的修炼成效。
自然,通脉和炼体不可同日而语,互相叠加之下,才有如今的速度。
“小陈默,有人来了哟。”
“嗯,感受到了。”
陈默感知到来者已经在落野居大门口了,不过,只是个普通人。
还未等来者敲门,陈默就将院落的大门打开,冷着脸问道:
“你是谁?”
陈默所见到的,是一位身穿紫色绸缎,手提鸟笼的貌美女子。
“奴婢小娟,原是满春楼未出阁的嫔女,被张家连累入狱,由何珅何大人赎出。”
陈默:“来意。”
小娟道:“何大人为陈大人购置了四位奴仆,于落野居以南三里外搭了屋子,奴仆皆住于其中,大人若有吩咐,可随时以信鸽传之。”
小娟手里的鸟笼,装着三只信鸽。
“给我吧。”
小娟双手递来,陈默接过间,小娟的手指在陈默的手背上绕着圈。
小娟的眼神透着妩媚:
“大人,奴婢以后就是您的人了,其他奴仆正在给大人准备吃食,要不,让奴婢先给大人捏捏肩,捶捶腿?奴婢的技艺.......”
“滚!”
陈默拿着鸟笼,“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那小娟不愧是以前春满楼的红牌,长得不赖。
这么堂而皇之的勾引,本着“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三不原则的陈默,指不定要试试水。
但现在,每天都要被灵狐娘娘吸取阳气,让他大部分时候处于贤者时间。
身怀先天气运“阳顶天”,早上居然都不顶帐篷,灵狐娘娘吸取的阳气是绝对不少的。
若是再随意挥霍,怕是有损身体。
断了这念头,潜心修炼。
目光要看远些,大夏真正的大人物,哪位不是大把的女人跪着求宠幸?
先苦后甜。
不过这何珅事儿是办得真不错,陈默想起最开始买了落野居时,何珅多问了句“方圆两里外有人可会打扰”?
很显然,这个问题,就是为了给陈默安排奴仆。
两里外建小屋,有吩咐飞鸽传书,不扰清净的情况下,无疑是便利了许多。
最起码不会每天吃干粮了。
不多时,好酒好菜便送来了。
陈默这才发现,连同小娟在内的四位奴仆,曾经全都是春满楼未出阁的嫔女!
姿色都在中等往上。
倒也算看着养眼,总比老是看满脸大胡子的糙汉子要好。
在四位嫔女的伺候下吃过了饭,陈默也打发这四位嫔女收拾碗筷离开落野居。
休息片刻,修炼再度开始!
成凉县,加上这次的张家事件,陈默功劳甚大,所以张怀玉额外关照,给陈默放了个假。
半个月倒是不多,但对于如今需要到各地镇压妖邪的镇灵使来说,太珍贵了。
七天时间,陈默只干五件事。
修炼、吃饭、睡觉、上茅房,以及陪玉狐娘娘唠嗑。
胸怀大志者的日常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所以七天之后,玉狐娘娘遭不住了。
死活要陈默带她去白云城看看。
耳边一直有玉狐娘娘在说话,陈默也没办法安心修炼。
陈默拗不过,只能起个早,再洗了澡,换上镇灵使的官服,出了落野居。
妖邪乱世,局势瞬息万变,就当回镇灵司看看近日白云域的情况。
陈默跟玉狐娘娘商量好了,先回镇灵司,然后再带她四处转转。
谁知,路过暖香阁的时候,玉狐娘娘说了句:
“小陈默,上次你那道士小友,正准备从那暖香阁出来哦。”
听到这话,陈默当即准备开溜。
古玄子这厮是个自诩义士的愣头青,有他的地方,不是妖邪就是女人。
刚刚突破到通脉境,陈默可打算好好稳固境界,可不想遇上什么妖邪。
“陈兄,好巧啊!”
陈默一怔,看到慌忙提着裤腰带的古玄子,心中暗骂:
“我巧你大爷!”
古玄子这王八蛋,绝对是算到他正巧要经过,从女人堆里爬出来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古玄子舍得暖香阁的女人,那绝对是有事找他!
“诶,陈兄,别走啊!”
“古道长,在下回镇灵司有要紧事,下次再聊!”
“什么事儿能比抄家还要紧的?”
滋滋滋......
陈默的鞋底在地上磨了两条长长的黑痕。
古玄子慢跑过来,小声道:
“贫道算出了陈兄喜爱抄家,正巧手里有桩事儿能搭上边儿。”
陈默皱眉:“你算出了什么?”
古玄子:“诶,也没啥,就之前成凉县金刀门地下库房内的灵石不知所踪,贫道算出,与陈兄似是有关呀。”
陈默脸色冷了下来:
“古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当古玄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默对他就起了杀心。
古玄子的话,威胁的意味太浓了。
但如果真是要杀古玄子,陈默绝对不会冷着脸,反倒会笑嘻嘻,尽量不透一点内心的想法。
古玄子,不能杀!
但古玄子太能算了!
所以,陈默只能故意表露杀心,以对抗古玄子的威胁。
“诶诶诶,陈兄,别误会。”
古玄子见陈默杀气腾腾,吓得冒汗,解释道:
“陈兄,贫道又不是朝廷的人,金刀门储存的灵石不见了,又不是贫道去查。”
古玄子又凑近了些,小声道:
“再者说,这年头,抄家得来的东西,一半儿缴国库,一半儿放兜里,这暗地里的规矩都多少年了?”
“与其给白云城某些拿了银子屁事儿不做只知道享乐的蛀虫,给陈兄这等能斩妖除魔,办实事儿的高手,我古玄子可是举双手赞成!”
陈默一挑眉:“真的?”
古玄子:“骗你作甚?”
就在这时,陈默耳边响起了玉狐娘娘的声音:
“小陈默,这道士说的真话。”
陈默不禁问道:“哟,娘娘还能判话真假?”
玉狐娘娘:“自然,娘娘我是狐狸,最擅玩弄人心......哦,是看破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