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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加更)

宁璇认真想了两分钟,一脸严肃道:“这样。你手写一首《七步诗》,就曹植写的那首,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表明你谨记着手足情呢。”

郁雅知听乐了:“所以我一边谨记着手足情,一边把弟弟丢到了小山村?”

宁璇点头:“对。你就说,我这是为了让他成长、蜕变。知道莎士比亚吧?他有句名言,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伤害你。因为我要成就你,所以我要惩罚你。所以,你这是爱的惩罚。”

郁雅知:“……”

感觉有被说服。

但是——

“你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论?莎士比亚确定说过那句话吗?”

“现在,那是重点吗?”

宁璇都替她急:“你赶紧跟你爸说啊。”

郁雅知夹了个肉片塞她嘴里:“先吃饭吧。”

宁璇:“……”

这是传说中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偏她还真挺急:“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做这件事时,深思熟虑了吗?”

郁雅知点头:“深思熟虑了。我是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收拾他。”

宁璇:“……”

得,她没话说了:“你开心就好。”

郁雅知开心地说:“我过来,你不开心?”

宁璇确实有点开心。

但开心之余,更多的是惶恐——郁雅知为什么来?在追她吧?怎么办?她确实有点喜欢她,但她没想过打她主意啊!女主怎么能属于炮灰呢?

越想越不安,嘴里的食物都不香了。

“那个……雅知,你不是在出差?”

快告诉她是顺道过来。

郁雅知听不见她的心声,笑道:“出差结束,就过来了。”

宁璇挠头,强颜欢笑:“挺突然啊。”

郁雅知看着她,意有所指:“突然才有惊喜啊。”

宁璇:“……”

这话接不上了。

她尬笑着吃饭。

两人互相投喂了十几分钟,解决了晚餐。

宁璇看她要留宿,就去铺床叠被,然后说:“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郁雅知皱眉:“不想跟我同床?”

“哈哈,怎么会呢?”

宁璇绞尽脑汁找借口:“我睡姿差嘛。怕晚上睡觉影响你。”

郁雅知摇头:“没事。我不介意。”

宁璇:“……”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你要是不想跟我同床,你就说。”

郁雅知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一点不在意她在哪里睡。

宁璇却是不敢再推让:“哈哈,不是啦。我们是战友,诗经里怎么说来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她把两人关系美化成一同对抗郁嘉言这个敌人的战友。

郁雅知何等聪慧?

自是看出她的不自然以及她对自己的躲避。

也是,两人之前关系不睦,她对她确实不够好。

不过,现在也不晚,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说的很好。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自己没衣服穿了。”

“啊?”

“我出差的地方,生活条件不是很好,我衣服都捐出去了。”

郁雅知说的是真话,不仅捐了带去的衣服,还捐了500百万,用于保护妇女儿童。

宁璇听她这么说,才发现她确实没有行李箱,只拎了个包,里面放着平板、手机、钱包、化妆品等。

“那你不嫌弃的话,就穿我的衣服吧。”

她说着,打开行李箱,去拿自己干净的衣服。

就在这时,朱珊珊推着移动衣架过来,上面挂着很多衣服,有很多牌子都没拆。

“郁总,我这有衣服,都新的,没穿过呢。”

她回房后,一是无聊,二是不想错过郁雅知这棵大大树,倒也没想别的,就是单纯混个脸熟也好,就纠结再三后,出了房间,在走廊溜达,然后就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热情地推来了自己的衣服。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郁雅知见她这样盛情,也不好冷着脸,但还是拒绝了:“谢谢。不需要。我穿我老婆的就好。不过——”

想到两人的谈话,可能被偷听,脸色又冷了:“你刚在偷听我们谈话?”

朱珊珊忙解释:“没。我才出来,刚好听到你说没衣服。”

她确实有偷听她们对话的打算,但出来后,也就偷听到两人谈衣服的事。

即便如此,郁雅知还是脸色很差:“朱小姐,请你不要在我眼前乱晃。”

朱姗姗吃了个憋,羞红了脸,也不说什么,推着衣架回去了。

傲个什么劲!

如果不是看在郁家的面子,谁搭理你?

跟宁璇一样讨人厌!

她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啊啊啊!

她在心里抓狂,回了房间,气得摔了好多东西。

尚黎都给吵来了,看了眼一屋子的狼藉,怒道:“朱珊珊小姐,你这是毁坏私人财物了!”

朱姗姗直接撕支票:“给!够了吗?”

足有五十万!

尚黎接过来,却是看也不看,直接撕了:“朱小姐,金钱不是万能的!”

朱珊珊:“……”

她觉得受了侮辱,气得大叫:“你、你们!”

全都欺负她!

“走!刘姿!现在就走!”

她又化身尖叫鸡了!

尚黎也没阻拦,随她来去。

宁璇听到动静,忍住了,后来听到搬东西,才知道事情严重了,便走了出来:“尚老师,这——”

尚黎看她出来,推她走回房间,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郁总——”

她先是跟郁雅知打了招呼,随后才说:“朱珊珊耍大牌也不看着点地方。她以为这里是剧组?名气不大,脾气倒是大。”

学武之人,自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

宁璇担忧道:“她不会出去乱说话吧?”

毕竟是明星,一举一动都能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如果朱姗姗在网上发表不利于大利武馆的言论,可能会影响大利武馆的发展。

尚黎知道她的隐忧,笑容不屑:“没事。她还没那个本事。”

宁璇见此,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尚黎比她有分寸。

“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尚黎道别离开前,看了眼郁雅知,笑道:“郁总,你难得过来,明天我给你接风啊。”

郁雅知摆手一笑:“不用。我喜欢清净。”

尚黎打趣:“看来郁总只要宁璇作陪了。不过,宁璇,你可悠着点,明天要训练的。”

宁璇:“……”

话题突然变得暧昧而危险。

她红了脸,想解释,却又不能,只能尴尬地挠头、傻笑。

尚黎很快离开了。

房间安静下来。

隔壁的房间乱糟糟了一会,也恢复了安静。

宁璇过去看一眼,回来说:“朱姗姗没走。”

郁雅知像是料到了,淡淡道:“她就是虚张声势。”

宁璇深以为然:“确实。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郁雅知观赏着房间,接了一句:“有些人倒是看得清。”

她觉得宁璇跟自己算得很清。

以前那么喜欢占自己便宜的人,现在愣是一点便宜不肯占。

还为了得到一个电影角色,跑这里来受苦了。

宁璇觉得郁雅知说的是自己,但又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

当局者迷便是形容这种情况。

“刚吃了饭,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宁璇一跟她同处一室,就觉亚历山大。

郁雅知觉得跟她在一起就好,便点了头:“好啊。”

两人出去散步消食。

宁璇带她去花园看花:“这里有好多昙花。可惜没开。”

她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了,正是昙花开花的时候。

今晚昙花会开花吗?

夜风吹来。

花叶晃动。

昙花没有开,几个娇嫩的花苞藏在细长的绿叶中。

“这看着……得等好久。”

郁雅知估摸得等一周,可能才会开花。

宁璇轻声说:“希望我离开的时候能开吧。”

郁雅知看她似乎有些失望,顿了下,问道:“你很喜欢昙花?”

宁璇点头:“嗯。挺喜欢的。昙花一现,美丽易逝,就是告诫我们珍惜时间、活在当下嘛。”

郁雅知没说什么,摸了手机,给孟溪发信息:【去买几盆昙花放我别墅。就大概——】

编辑到这里,她问宁璇:“你要在这里训练多久?”

宁璇趴在栏杆上,伸手撩着昙花的叶子:“一周吧。”

郁雅知听了,继续编辑:【……一周后能开花的那种。】

点击发送。

孟溪很快回复:【郁总,怎么突然买昙花?有什么用处吗?或者要送什么人?】

郁雅知简单说了:【不。就突然喜欢昙花了。】

孟溪那边过了好一会,才回复:【是。我知道了。】

郁雅知吩咐好,收回手机,侧头看着不远处的人。

月光下,宁璇扎着丸子头,碎发垂下来,肤色瓷白,脸颊线条流畅,眼眸低垂,长睫颤颤,唇角微弯,侧颜杀,又纯又仙。

“宁璇——”

她情不自禁叫了她的名字。

宁璇回过头,眼眸明亮,笑容又纯又美:“怎么了?”

郁雅知心头一阵乱跳,忙移开视线,强作淡定:“没,就觉得累,想回去了。”

宁璇听了,虽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说:“那回去吧。”

两人往回走。

路上不巧遇到了一对恋人,正在前方树影下抱着啃。

那热情如火的样子,看得人狼血沸腾。

起码宁璇是心浮气躁了。

这夜里本就热燥。

她又难受、又尴尬,忙拉着郁雅知绕路走。

然后就走迷糊了。

郁雅知初来乍到,也不认识路,就跟着她乱转圈。

当再一次回到原点时,郁雅知忍不下去了:“你要是迷路了,就给尚黎打电话,让她过来指路。”

这儿花草浓密,蚊子很多,快要咬死她了。

宁璇有轻微的夜盲症,看着迷宫一样的大花园,真的迷路了。

但承认的话,好丢人啊。

磨磨唧唧间,郁雅知给尚黎打了电话:“对。迷路了。你过来下。”

宁璇听她们聊天很熟稔,等她挂断电话,就问:“你跟尚老师很熟?”

郁雅知点头:“还行。这武馆,我投资了点钱。”

宁璇:“……”

哪里都有她资本家的足迹。

怪不得尚黎敢那么对待朱珊珊。

原来是背靠大山、有恃无恐啊!

“没听你说过啊。”

“你也没问。”

她们是闪婚,互相了解的太少了。

郁雅知这么一想,便说:“现在给你机会,你可以问了。”

宁璇:“……”

谢谢。

她并不想知道她有多能耐。

她会妒忌的。

郁雅知见她沉默,就主动说了:“我十八岁就大学毕业了,也当过两年二世祖,无意间接触了一些创业青年。当时有钱不知怎么花,看他们拉投资拉的可怜,就随手给了点零花钱。尚黎是其中混得一般的。”

宁璇已经听得妒忌了,听丁捷说,大利武馆垄断横庄武打戏市场,不仅收徒,还输出武替、私人保镖等,年利润八千万,这叫混得一般?

“那混的好呢?”

“混的好的,是个种植药材的,好像是种藏红花。不过去年才盈利。之前亏得我怀疑人生。”

“……我想听听怎么怀疑人生了。”

她被刺激了:这女人不愧是女主啊!锦鲤附体啊!好想抱抱她,吸一下欧皇气啊!

郁雅知看她眼睛亮晶晶盯着自己,以为她很有兴趣,就说了:“那人叫钟秋,是个女omega,生的柔柔弱弱的,风一吹就倒。我当时看她可怜,就投资了五百万,结果第一年赔了个干净。第二年我又投资了一千万,再次赔了个干净。第三年,我就不干了。她不行,就缠上我了,在我别墅蹲了半个月,我看她有韧性,就又投资了一千万。还是赔了个干净。第四年,我说什么也不肯干了。结果她在我别墅前闹自杀。疯了一样。刀子都捅心脏了。我没办法,又投资了一千万。”

宁璇听得心惊肉跳:“然后呢?”

“然后她就成功了。”

说话的是尚黎。

她远远走来,显然也知道这段故事,继续说:“她培育出的藏红花,品质很好,迅速霸占国内市场,甚至远销国外,一年净利润2个亿。总之,非常成功。”

郁雅知却是持不同看法:“虽然成功,但她精神很不稳定。我已经送去四个心理医生了。”

尚黎适时地吹捧:“所以再没你这么好的投资人了。”

宁璇没想到郁雅知还有这样的故事,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她佩服之余,也好奇:“现在她如何?精神状况好了吗?”

没有人说话。

氛围有点诡异。

宁璇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怎么了?”

郁雅知神色凝重:“人格分裂。还在医院治疗。”

宁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啊?这么严重啊?”

郁雅知点头,拉着她的手,跟着尚黎往前走。

“走这边。”

尚黎带她们走出迷宫,同时,转了话题:“你们大晚上的不在床上玩游戏,出来瞎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