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丢人,就赶紧戴上口罩。”
郁雅知快步上前,将宁璇塞进了后座,转头看到站着那里的郁嘉言,朝他喊道:“叫司机过来!”
她喝了酒,不能开车,宁璇这个状态,肯定也不能开车的。
郁嘉言略微近视,没看清那边的两人在做什么,只看到宁璇像突然不行了,也不是不行,就像是喝醉酒的软脚虾。
什么情况?
他好戏没看明白,这会突然被郁雅知吼了,这能忍?
刚要回嘴,跟过来的佣人上前帮忙:“小姐,是叫司机是吗?”
郁雅知点头:“对。叫住家司机来。我们要回去了。”
佣人应了个“是”,就小跑着去叫人了。
等郁正诚和孙美卿出来,就看到一串车尾气。
走得很急。
连招呼都没打。
郁雅知不会这样失礼,听她说,宁璇身体不舒服,那宁璇怎么了?
郁正诚思量间,看向了郁嘉言,询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郁嘉言双手环胸,吊儿郎当的看客模样。
他听到父亲询问,也是漫不经心的姿态,眉梢轻挑,浪浪荡荡一笑:“没怎么,可能宁璇果汁喝多了,就醉了呗?”
这话显然是找骂呢。
孙美卿看丈夫不高兴,立刻推了下儿子的胳膊,嗔怪道:“我看你才喝醉了呢。你爸问话,好好说话。”
郁嘉言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哎呀,烦死了,就不允许人家宁璇身体不行了?要是身强体壮的话,怎么郁雅知的肚子到现在都没反应?”
是的,他现在就希望郁雅知突然怀孕,然后自己顺手接过sy酒店,还废其他劲干嘛!
可宁璇不给他争气!
早知道一开始自己支持她个屁!
哼,还敢无视自己!
早晚给她颜色瞧瞧!
“爸,我回去了,这好多蚊子。”
郁嘉言打了声招呼,就往屋里走。
孙美卿连忙追上,一边扭着玲珑的腰肢,一边细着嗓子说:“言言,你是不是喝多啦?董叔,快让人给少爷煮解酒汤。”
郁正诚跟进来,吩咐道:“美卿,你给雅知打个电话,问问宁璇是怎么回事。”
他是个男人,也不好问她们女人的事。
孙美卿含笑应了,声音温柔如水:“好的。诚哥。”
她立刻就给郁雅知打了电话,很快得到回复——宁璇是吹了风,头疼。
转达这个结果后,郁正诚才放下心,却也喃喃了句:“年纪轻轻的,吹个风就头疼,这身体倒真是虚了点。”
“我一看就知道宁璇虚!”
郁嘉言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听到两人对话,觉得父亲过于关心郁雅知她们,就不爽了:“爸,你什么时候把sy酒店给我啊?不是说就暂时交给姐打理嘛?”
郁正诚经常听到郁嘉言这么问,已经被吵得头疼,语气也就不耐烦了:“等你像你姐一样,能把酒店业绩做到翻三倍的时候。”
郁嘉言:“……”
他觉得这句话伤害性很大、侮辱性更强!
“那您倒是给我个展示的机会啊。我这一个副总空职,全无用武之地呀!”
“谁说你是空职?你要是用心,这位置能做的事情不比你姐少!”
“骗人,早知道不要了,天天早起上班,累死。”
郁嘉言嘀嘀咕咕、抱怨个不停。
郁正诚听得面色冷厉,训斥道:“这就累死了?赶明儿让你去工地搬砖,你就知道什么叫累了!”
“就是累啊。网上说社畜,真是太真实了。”
“你还社畜?你懂什么叫社畜?”
郁正诚觉得自己要被这不孝子气死了:“行了,这会耍嘴皮子的时候,不如上去多看点书!不长进的东西!”
郁嘉言听到又是一样的说辞,索性半躺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用力在空中几个蹬腿:“烦死了,我这就去看书了。”
发作完,心不甘、情不愿地上楼去了。
孙美卿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话。
老子教训小子,天经地义。
更何况,爱之深,责之切。
她现在要做的是安抚老子:“哎,诚哥,你别生气,那小子不长进,该骂就骂、该打就打。你要是不舍得下手,我舍得,戒尺、皮鞭、搓衣板,随你选。可别因为他气坏身体,不然,我会心疼死的。”
她扶着郁正诚坐到沙发上,为他捏肩捶腿,极尽温柔:“诚哥,我们不生气,不生气,身体最重要啦。”
郁正诚为人刚硬,一腔柔情全在这个娇娇妻子身上了。
他每每听孙美卿这么说,便发不出火:“唉,那孩子——”
“那孩子年纪小,早晚会明白诚哥你的苦心。”
“但愿吧。”
郁正诚抓着妻子柔软的手,垂下头,在上面落了一个吻。
孙美卿羞得往他怀里躲:“诚哥,还有人在呢。”
佣人正好端着解酒汤上楼。
孙美卿看到了,站起来,招了手:“给我吧。我去送。”
二楼次卧
郁嘉言刚刚点开游戏界面,队伍还没组建完成,就听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
“谁啊?”
“是我。妈妈呀。”
声音很温柔、宠溺。
别看孙美卿在郁正诚面前说得大义凛然,真让她打儿子,那不如先打死了她。
这可是她的宝贝小福星。
当年要不是他,她怎么能嫁进郁家?
郁嘉言听到母亲的声音,臭着脸开了门:“妈,什么事啊?”
孙美卿笑着递上解酒汤:“喝了。晚上睡得舒服些。”
郁嘉言嘟囔着嘴:“哎呀,我没喝多少酒。”
“那也得喝。乖,听妈妈的话。”
“知道了。”
郁嘉言端了解酒汤,正要喝,孙美卿擦着他的肩膀进了房间。
就知道!
他皱紧眉头,先发制人:“妈,你可不许训我。”
孙美卿温柔一笑:“妈为什么要训你?妈什么时候训过你?”
她扫着电脑上的游戏画面,像是没看到,转过头来,仰视着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儿子,激励道:“不过,言言啊,该装还是要装的。你爸爸疼你,只要你稍微努力那么一点点,郁氏集团就是你的了。”
“我觉得我挺努力了。”
“那就再努力一点点。”
孙美卿笑着施加压力:“你今天也看到了,郁雅知跟宁璇有联手的趋势。你爸本来不待见宁璇,现在见了她就笑。爱屋及乌,相辅相成,言言,如果她们联手,你爸——”
“她们联手?妈,你别开玩笑了!”
郁嘉言急着打游戏,已经没耐心了:“宁璇就是个废物,让她和我联手,都是我看得起她。”
孙美卿:“……”
她没想到儿子这么说,一时都不忍心打击他的自信了。
“当然,我的言言最棒了。”
她昧着良心夸了一句,继续说:“可你也得做点什么。刚刚吃饭,你也听到了,郁雅知正对接程棠那边,你想想办法,抢在郁雅知之前,把人挖来郁氏集团,这就是成绩,你爸看到了,肯定认可你。”
郁嘉言听到这里,一拍手,醍醐灌顶:“对啊,妈,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对,明天我就派人去打听打听,这次保证让郁雅知哭都哭不出来。”
说着,目光扫到电脑屏幕,游戏组队已经完毕。
他心痒痒的,一口喝完就酒汤,将空碗递了出去:“谢谢妈。您真是天下最美、最好、最疼儿子的好妈妈。”
说完,从书架上拿下一本《资本的战争》,往床上一坐,一本正经:“好了,妈,我要学习了!”
孙美卿:“……”
她自然不能影响宝贝儿子学习,就爱怜地揉揉他的头发,笑着离开了房间。
夜色旖旎。
霓虹的光影钻进车内,洒落在宁璇身上,显得她双颊愈发鲜红,艳若玫瑰,像是要沁出血来。
郁雅知挂掉孙美卿的电话,将车内的遮挡板落下。
密闭的空间内
宁璇跟郁雅知独处,闻着她身上的信息素,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体内的欲/望急于逞凶作恶。
“哎~”
她往旁边缩了缩,离郁雅知远远的,哼哼唧唧,紧握着拳头,亮晶晶的美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疼痛勉强让她保持理智——保持不上前扑倒郁雅知的理智。
“再开快点。”
郁雅知对着驾驶位的司机道。
司机应了个“好”,便加了速。
车子一路飞驰。
郁氏别墅
吴嫂她们接到通知,知道宁璇身子不舒服,早就候在大门口了。
去之前,吴嫂就留意到宁璇身体不适,劝说她不要硬撑着,这不,出问题了吧?
正想着,视线内一辆黑色豪车缓缓驶进来。
不等司机下车,郁雅知就自己推开了车门:“吴嫂,你们带宁璇上去。”
吴嫂点了头,没多问,就带人上前,一左一右将宁璇从车内扶了出来。
宁璇小脸艳红,汗涔涔湿了额发,喘得让人想入非非。
郁雅知瞥一眼,皱紧眉头:她在路上就给宁璇用了抑制剂,但估计自己在她身边,反应还很明显。不知道司机有没有发现端倪。易感期这种事,需要用药,意味着她们夫妻关系不睦。她不想这事传到父亲耳朵里。
“辛苦了。”
她打发了司机,跟着进了客厅。
宁璇倚靠在吴嫂身上,体温滚烫。
吴嫂是有阅历的,算是看出了异常:宁小姐这样子,肯定是易感期了!
思忖着,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往后一看,见是郁雅知,忙问:“小姐,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这屋子里都是自己人,郁雅知也没有好藏着掖着的,正在思考——
宁璇缓缓开口,嗓音暗哑:“雅知,不用喊医生,我今天去看过医生了,说这都是正常反应,麻烦你个事,帮我给云姐或者洛洛打个电话,让她们来接我,今天晚上,我还是出去住吧。”
出去住?
吴嫂和佣人面面相觑,一脸不解:这种时候出去,是想日天日地么?
“宁小姐,这么晚了——”
吴嫂一脸忧心,劝道:“不行的!你这样子出去,保不准出大问……”
郁雅知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吴嫂,打电话,让人接她走。”
吴嫂:“……”
这是又闹上了?
忙劝:“小姐,你可要三思呀。”
郁雅知不说话,脸色冷漠,眼神凌厉盯着宁璇,像是将她看穿了:哼,出去住?这是要出去找别的女人吧?
既然这么想,那就赶紧从她面前消失,眼不见、心不烦。
宁璇跟郁雅知眼神对视,一个激灵,忽然反应过来:这大小姐估计又误会自己了。
天知道,她说出去住,其实是怕她身上那股甜美的信息素啊!
那味道像勾子一样,一点点勾着她理智渐失、想要为之疯狂。
还不知道今晚会发作到什么程度,她本人也还在发情恢复期,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
天啊,不敢想了。
万一天雷勾动地火,自己“兽性大发”把她那啥了,这算谁的过失?
没法鉴定呀!
为了不成为失去腺体的废a,综合考虑,她才说出要出去住的话。
只是没想到自己为她考虑,竟被她曲解成了其他意图。
哎,渣a从良就这么难?
吴嫂看到紧张的氛围,心里也不放心宁璇出去,连忙打圆场,缓和气氛:“小姐,你别生气,宁小姐现在这样,你要她怎么出去,闹出事情来,到时候连累的还是小姐你啊。”
郁雅知看到宁璇那张狐狸般勾人的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气,根本不听吴嫂的话。
她上前一把拽住宁璇纤细的手腕,准备把她丢出大门,让她爱找谁找谁去。
宁璇被她突如其来的拉扯弄得一个踉跄。
帕拉斯猫生气了,好可怕!
“雅知,我错了。”
她可怜兮兮道:“你不相信我,我就在家,哪也不去了。”
等等,这味道——
因为郁雅知动怒,体温随着情绪一起升高,信息素也发散更快、更浓了。
“你快放开我,咱们要保持距离,我该去吃药了。”
宁璇觉得自己就是一条快要渴死的鱼,这时候omega的信息素对她来说,像是甘霖,也像是春/药,滋养出更多的欲/望。
郁雅知握着宁璇的手腕,掌心像是被热水烫到,下意识想要甩开——
可眨眼间,一股滚烫迅速覆上了自己的腰间。
原来,宁璇手臂一伸,竟将她揽入怀中。
还俯在她的耳边,带着一点娇软的哭腔,说道:“雅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的味道,我忍不住……”
郁雅知:“……”
你忍不住,就可以放肆了?
宁璇灼热的呼吸全部喷洒在郁雅知的脖颈间,像是一片火热的羽毛,拂得她心脏乱颤。
郁雅知抵着背后那道柔软的“墙壁”,一张脸阴云密布,厉声喝道:“吴嫂,把宁璇给我拉开。”
尽管她已经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但宁璇属于alpha强大的压制力,不是开玩笑的。
吴嫂后知后觉,听了郁雅知的话,立刻上来拉宁璇。
旁边的两个佣人也上去帮忙。
可宁璇就像是长在郁雅知身上,纤细的手臂死死缠绕着她的细腰。
宁璇对于自己的行为,也很害怕,可越害怕,越兴奋,就像郁雅知越挣脱,她就越能闻见她身上的那股馥郁。
身子完全不受控制啊!
她欲哭无泪:“雅知,你别动,你一动,我更加难受了。”
艹,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发/情的泰迪啊!
但泰迪心里早已眼泪汪汪。
郁雅知心中情绪复杂,脸上充斥着温怒、羞愤,咬紧牙齿道:“吴嫂,端盆冷水过来。”
吴嫂:“……”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一个佣人听到,立刻端来了一盆冷水。
郁雅知见了,命令道:“泼!”
“哗啦——”
佣人犹豫片刻,将一盆冷水倒在了宁璇头上。
宁璇给冷到了。
一个激灵,手上力道松了一些。
吴嫂见状,连忙将郁雅知拉开了。
郁雅知得了自由,回头望去,就见宁璇脸上、睫毛上都挂着晶莹的水珠,长长的头发也湿了,细小的水珠顺着头发往脖子里钻。
宁璇抖了抖身体,这突然的凉水,让她舒爽了些。
然舒爽之余,看到郁雅知脸色冷得骇人,看她的眼神宛若一道利剑,要将她大卸八块。
怂了。
她缓缓举起双手,如丧考妣:“雅知,是、是手自己动的手——”
说着,漂亮的眼尾生出一抹红,楚楚可怜,让人怪罪不起来。
郁雅知一向克制冷静,这会彻底被宁璇激怒了,二话不说,趁着她清醒,抓着她的手臂往楼上走。
“不想丢人,就给我上去。”
“好。”
宁璇像只可怜的小狗被郁雅知带上了楼。
当然,小狗自己也十分配合,捏着自己的鼻子咚咚往楼上走。
两个佣人看到这一幕,皆是捂嘴一笑:这小夫妻早上床头吵,晚上就要床尾和了。
吴嫂看出两佣人的心思,连忙轻咳了几声:“咳咳咳,别看了,把这里收拾一下。”
说是那么说,但自己的眼神也不时朝楼上瞟去。
二楼次卧
郁雅知将宁璇直接带到了浴室。
宁璇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半坐在浴缸里了。
浴缸瓷白光滑,宛如明镜,两道纤长的身影映在上面,仿佛交织在一起。
宁璇身体某个地方又微微一痒了。
连着脖子后面的腺体也开始发烫。
该死,她又想/要了。
正想着,郁雅知忽然俯身过来,将手伸到宁璇背后,去拉她裙子的拉链,因为角度的问题,她的领口微微张开,里面的春光尽入宁璇的眼底。
日。
这个女人是在玩火。
宁璇呼吸一滞,浑身像过电一般酥麻。
她赶紧闭上双眼,蜷起膝盖,将身子抱成一团,心中告诫自己:不行,不行,宁璇,你冷静点,想想你的腺体啊!真碰了她,你的腺体绝对保不住了!
求生欲在崩碎。
“雅知,我想……”
忽然,轰得一声,花洒喷出的冷水将宁璇没说完的话,还有那些烧的正旺的邪火,统统浇灭。
郁雅知面无表情拿着花洒,直起腰身,居高临下看着宁璇,宛若高贵的女王。
“我看你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