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漫青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看着这个把自己搂在怀里的男人,心中一瞬间不知是何种情绪。
想想原主,刚刚嫁到这宁明王国来就被人这样迫害,但是这府上的男人却能够替她出这一口恶气,她心里也颇有些感慨。
这时的赵玉潇也在上下打量她,这姑娘贵为一国公主,又深受青山国国王和王后的疼爱,养得她面容姣好,才十几岁的年纪,身材就已经玲珑有致了。
她也知道,能降得住秋霜和白露那等如此厉害的大丫鬟,这位主儿也不是个善茬儿。
“你干什么?”叶漫青挣扎着想要挣脱她的怀抱,“还希望潇王爷自重啊。”
这男人抱她抱得太紧,箍得她动弹不得。
“自重什么?今日是本王的洞房花烛夜,凤华公主嫁过来,就是嫁给本王作为正妻的,公主不会忘记了吧?”赵玉潇打断了她。
叶漫青愣了一下,刚刚一直沉浸在穿越过来的这件事情中,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倒是一时间没意识到已经嫁人,今天晚上还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是,不过传说中的潇王爷,府中没有任何一个通房丫头,也没有任何一个妾室,潇王爷从来不近女色,怎的今天晚上潇王爷要留宿在妾身这儿?这不像是王爷的风格啊。”叶漫青只想快点赶人,她21世纪的思想就不能够接受这样的小孩身体行夫妻之事,再说了,她现在跟这人不熟。
叶漫青说了这话之后,等着萧王的回答,可她迟迟没有等到,再回头看过去,却发现潇王原本蓝色的瞳孔却突然间变成了红色,就像红眼病,看得人慎得慌。
他身上似乎也变得无力,跌打在地上,却还是不肯放开叶漫青,因此就连带着叶漫青也一同倒了下去,不过赵玉潇是最先倒的,做了个结结实实的肉垫子。
赵玉潇表情有些狰狞,头上青筋暴起,这样一摔又被叶漫青一压,疼得他呲牙咧嘴。
叶漫青吓了一跳,这人怎么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了?
赵玉潇倒在地上,也终于无力再一直搂着叶漫青,让小丫头轻易就从他怀里挣脱了开来。
叶漫青一开始打算不管他,管他在这要死要活的呢,她才第一天进府来就没得到好脸色,跟只公鸡拜堂也就算了,还被他表妹差点害死了,她可没这么大的容人之量,还去救人。
“你就在这自己躺着吧,本姑娘不奉陪了。”
她转身要走,身后人却低低笑了一声,然后叫住她:“刚才为夫还替你解围呢,爱妃这就置本王的死活于不顾了?”
叶漫青脚下一顿,想想也是,那表妹还是她这位王府的主人亲自发落了的。
她只好认命地回过头,蹲下身来,一双白皙的小手搭上了他的手腕,细细诊脉。
“你中毒了。”叶漫青一开始只是眉心紧拧着,后来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到最后终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嗯。”这个结论似乎在这个男人的意料之中,她没有显得太过惊讶,只是问道,“本王的红眼病和蓝眼病能治吗?”
叶漫青本来在紧拧着眉头,苦苦思索着这病的由来,听到这话却不由得有些疑惑:“蓝眼病?什么蓝眼病?”
“本王有一双蓝色的瞳孔,在体内毒素发作的时候会变成红色,虽然人人都对本王说,这蓝色的瞳孔是天生下来就有的,不过本王不信,这大约是中毒吧?”他顿了顿又说,“早听闻青山国的凤华公主医术卓绝,爱妃,本王这病还能治吗?”
叶漫青脸色变了变,她医术卓绝这是这赵玉潇怎么知道?她不是一直都瞒得好好的吗?
不过对方已经知道了,再装也无意,“蓝色的瞳孔本来就不是病,这就是天生的,于你行动无碍,对视力也无碍,更平添了几分英俊潇洒,你为何想要去治这蓝色的瞳孔?”
想想从前,外国人多的是蓝色的瞳孔,从来没有什么人觉得那是异常的,因为生长在那样的国度,人人一样,就不会被视为异类。
不过现在在这位王爷所身处的宁明王朝里,只有他一人拥有这种蓝色的眼睛,难怪会被人排挤。
赵玉潇被她的笑容笑得差点晃了眼睛,只觉得这位被称作是青山国的第一美人的公主真是实至名归。这么多话,他只听到了叶漫青说的那四个字:英俊潇洒。
不过他的病痛却不容得他多想了,此刻他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疼得他快要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了,浑身也酸软无力,每当体内的毒素发作时都是这个样状态,当真是折磨得他痛苦不已。
“你再忍忍,我叫人进来把你放到床上去。”
叶漫青踏步刚想离开,却只听她说,“不……不用,你扶着本王过去即可。”
叶漫青有些错愕,为什么外面有下人都不用?她瞧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不像是能扶得起这位的样子。
赵玉潇也没有解释,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无暇去解释了,身上的痛让得他差点昏了过去。
终于连拖带拽地把人从地上弄到了床上,叶漫青都快要累死了,她没想到这男人的病发作起来竟然如此严重,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半推半抱,还不小心磕到了桌子,这位王爷只是闷哼一声,尽管疼得额头都掉了汗,却并不叫疼。
渐渐的,叶漫青心里升起佩服,前世治病,她也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是一样的铁血硬汉,治病时有些不能用麻药的,就算是刮骨割肉,也没喊过一声疼。
“方才本王没有出去拜堂,是因为毒发作了。”不知为何,赵玉潇见小丫头眉头还紧紧地蹙着,就想解释。
叶漫青一愣,话题怎么跑到这上面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不用下人,“你再忍忍,我一会儿给你看病。”
“本王在床上躺半个时辰便好,不打紧。”他回答得非常冷静,就好像并没有伤在她身上一样。
叶漫青有些气闷,赌气地说:“疼死你,这样你就不会说不打紧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凶,”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就算本王今日不来,表妹的下场怕是更惨吧?”
“砰!”她松手,直接把人扔到床上。
“你……”
“你什么你!”她看着她红得似乎喷火的眼睛,“如果你没打算放过给你下毒的人,那你就没资格来指责我,种因得果,她们来害我,一早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恶果!”
他从未听到过有人和他这样说话,没有奴颜婢膝,更没有奉承巴结,甚至连基本的礼貌尊重也没有。她对待事情有自己的看法,几乎是每一件事情都能说出让他耳目一新的不同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