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所以这个游戏只有唯一的结局？”叶苒吐槽道，“不能打boss就算了，连跑都不能跑吗？”

“不……仔细想想，在看到自己尸体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点的，我竟然还心存侥幸，怀疑了一下那个场景会不会是假的，就算不是假的，也认为自己单靠灵魂就能跑出去，但跑出去又能做什么呢？”

“当个可爱的游魂，到处吓人玩吗？”

“祝贺您，测试人员叶苒，您已成功通关游戏《古堡》，得到‘end：再享盛宴’这一结局，请再接再厉。”圆形助手2333，在叶苒的碎碎念后安静思考人生时，永不迟到地说出评语。

叶苒摸了摸面前2333圆圆的头顶，然后安详地躺在地上，念叨：“作为一只快被消化掉‘食物’，我需要静静。”

“检测到您出游戏时的心情起伏略高于平日，请问现在需要进行心理疏导吗？”2333飞到叶苒头的上方转圈。

叶苒继续躺着，眼珠跟随2333一同转，在淡淡的眩晕感中感叹道：“主要是结尾的cg太长了，而且这种没有希望的游戏，杀伤力也很大！”

……

·

现实。

候车室中。

叶苒和单苏排排坐在椅子上，保持相似的姿势——翘着二郎腿，一手抱着背包，一手靠在背包上面，低头刷手机。

“我该剪刘海了。”再又一次被旁边的鬓发戳到眼睛时，叶苒抬头将鬓发拂到耳后，拽了拽同样稍长的刘海，侧过头，对旁边的单苏说道。

“剪。”单苏继续看着手机，头也不动地给出建议，或者说肯定叶苒的想法。

叶苒捏着刘海继续说：“好不容易都这么长了，又有点想蓄中分。”

“蓄。”

“但过渡期不好看，而且扎眼睛，还是剪吧。”

“剪。”

“可是，我又尝试中分，好久没中分了，甚是想念。”

“尝试。”

……

“亲，能给个面子，直接看向我吗？”叶苒不再询问，盯着单苏被头发遮盖住的眼睛位置，阴恻恻地说道。

单苏不为所动，直接拒绝：“不能。”

“不准‘不能’，快看看可爱的我！”叶苒不等单苏回应，直接单手掐着她两颊，硬把她的头转了过来。

单苏被迫作出鸭子嘴状，含糊地说道：“看了。”

“噗！”叶苒有被笑到，然后放下手，脱口问出一句废话，“你刚刚有在听我说话吗？”

单苏如实回答：“没有。”

“倒也不必如此诚恳。”叶苒无语了一下，然后举起手伸出拇指和食指，放在自己脸的一边，说道，“看见这个明显的‘槽’了吗？我现在的怒气值在飙升，尤其是在听见你上一句话时。快！说些好话哄哄我。”

“乖哦！”单苏明显敷衍。

“乖屁，”叶苒暴怒状，“我是在认真地咨询你的意见！”

“有用吗？”单苏挑眉反问道，“最后还不是你自己做决定。”

“不，这是一个仪式，通过不断的询问，我才能拨开层层迷雾，看透自己的内心。”叶苒捂着自己的胸口，虔诚说道。

“但你这一刻被看透的内心，下一刻就会变！”单苏虚着眼回复，还故作高傲状，“呵，善变的女人。”

叶苒反问：“你就不善变？”

“我的马尾见证了我的专一。”说着，单苏还自豪地甩了甩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初始状态是齐颈短发，”叶苒提醒道，“而且你这也不叫马尾，只是个小啾啾。”

“它还小，会长成马尾的，我相信！”

“我不信，你肯定又会嫌长发麻烦。”

单苏捏了捏自己脑后的啾啾，郁闷道：“但去理发店也很麻烦。”

“自己剪呀！”叶苒建议道，然后突然双眼一亮，“要不我来帮你剪吧！我的技术已经练出来了！”

单苏目光朝上移了点，回绝道：“我不需要刘海。”

“没说给你剪刘海，剪后面的头发，”叶苒将手做剪刀状，说道，“请相信你的托尼·叶，我可以的！”

然而，单苏并不想相信：“刘海和后面头发是两回事。”

“都是头发，它们是有共通性的。”

“为什么你不自己给自己剪后面的头发？”

“剪自己头发不好操作。”

“那就等你好操作后，我再把我的头发托付给你。”

“那在我继续进修的这么长段时间里，你的头发该怎么办？”叶苒将手背轻触与眼下，故作啜泣状，“要交给外人吗？”

“没错，我就是要那种新鲜感。”单苏顺势骄傲地接道，为了配合语境，甚至将头昂起，用下巴直视叶苒。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叶苒为了意境，缓缓地念道，然后感觉过于墨迹，就放下手立马换转人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散伙吧，从此你回你的高老庄，我走我的花果山。”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花果山？”单苏立刻接住梗，喊道，“六耳果然还潜伏在我身边！”

“你看如来认不认你。”

“谛听也可以判断。”

“很好，那你是选择上西天还是下地府呢？”

“我要折中——在人间。”

……

“……乘坐动车d1214号的乘客，请在3号、4号站台……”

就在叶苒和单苏嬉戏间，听见广播，便知道她们所等待回校园的动车，已经可以开始检票。

于是，她们一同起身，背好自己的包，慢悠悠地随着人群走向检票口。

……

“送你一个礼物。”

“垃圾请扔垃圾桶。”

“你去，我去排队！”

“你可以选择直接从这里扔进去。”

“这么远！你是在怂恿我乱扔垃圾？”

“是你自己之前说过想要练投掷技术。”

“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

慢慢路过一排排椅子时，叶苒的注意力无意识地移向了一对长相相似的男女身上，并在排队时，还看着他们一同走向垃圾桶。

“你在看什么？”单苏问道。

叶苒隐晦甩了甩头，示意道：“他们是双胞胎吗？”

单苏跟着看去，正好叶苒注视的目标扔完垃圾，正朝这边走来，看清楚两人的脸后，点头道：“是。”

叶苒呼了口气：“放心了，我果然没有脸盲的问题！”

·

梦中。

【测试人员叶苒，即将进入惊悚分区测试游戏，您将进入游戏《直播》。】

【欢迎来到游戏制作，这款游戏已经到了最后的调试阶段，您作为测试人员，我们诚邀您加入游戏的最后测试，希望您能玩得愉快。】

这个游戏名字……给出的范围是不是有点大？

不过没事，我相信，万变不离其宗，总会和鬼扯上关系的，不出意外就是鬼来看我的直播或者我去看鬼的直播！

【大家好，我是你们最爱看的作死主播。】

“作死”这两个字，你就直接毫无障碍地说出来了，不需要再斟酌一下吗？

用这个词作为噱头，对自身的伤害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为了赚钱，就必须要这样直接开卷吗？

在昏暗的路灯下，叶苒看着手机屏幕里因树叶而斑驳的脸，感到了深深的悲伤，毕竟“作死”两字，现在就好像是从自己嘴里自觉自愿地说出来。

【今天，我将带领大家，一同探索这座已废弃十年的居民楼。】

操作了下手机，换转摄像头，简单的调试了一下后，很快拿着手机的手举了起来。

手机的像素一般，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射下，叶苒通过模糊的景象，只能在屏幕里看出出现楼房的轮廓。

这设备真的是来搞直播的吗？

还是说，这样模糊的像素更加有意境，或者更加方便作假？

等等，如果鬼怪是靠作假来的，对我来说不是好事吗？

不对，按照一般的剧情来说，作假的鬼怪必定会吸引真的，特么又绕回去了！

【想必大家已经听过居民楼的许多传闻，我这就不一一解说。】

这么重要的点，你反而不说了吗？

好歹为误入的新观众做点介绍啊！你这样真的会有人看吗？

哦，对了，就算没人，应该也会有鬼来看的。鬼，应该也不会在乎像素有多差。

按照这个思维的话，那ta或ta们就会想要身临其境，通过手机前来，和主播——也就是我，面基！

【让我们一同出发吧！】

对不起，没有那个“们”字，目前来说，只有我！

这会不会是在暗示我，其实这场直播是有团队的呢？

就算没有团队的存在，会有小伙伴的出现吗？多角度直播？

【叮——】

【测试人员身份为“新人主播”，请测试人员在进行直播的同时，尽可能地增加人气值，让游戏成功走向结局。】

名字什么的，现在已经完全不配拥有。

就是因为“我”很新，才需要去作死涨人气吗？

可以的，这一波竟然是合理的。

不就是作死嘛，我会努力……先珍惜生命的！

毕竟，我从小就知道“生命无价”这个道理！

【叮——】

【本次游戏《直播》有特殊设定，查阅后即可关闭。遗忘时，可在心中默念“特殊设定”，呼出“特殊设定”面板，以便随时打开查阅。】

【特殊设定一：手机离开身体将会自动与直播间断线。断线状态持续十秒，将直接关闭直播间，游戏结束。】

【特殊设定二：遮盖摄像头会使直播间成黑屏状态。黑屏状态持续三十秒，将直接关闭直播间，游戏结束。】

【特殊设定三：直播间人气值降至为零点时，将直接关闭直播间，游戏结束。】

三条设定都挺不科学的，当然在游戏找科学，也挺没科学的。

不过后面两条虽然不靠谱，但还是说得通，毕竟开直播，就是要把画面给观众看。没画面就成了听广播，没观众就成了自娱自乐。

而在这两条不靠谱设定并列的第一条内容，却更加离谱！

“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类人形wifi吗？不然为什么手机离开“我”，就会自动断线？

这是游戏准备开展机甲方面的帅气内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