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知道,拉玛大祭司一向与夜血交好,很喜欢夜血,一定会听夜血求情的。
他和夜二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不想也失去自己这,唯一的弟弟。
涂山兰兰看到夜大跪下来,心里一紧。
夜大这么担心夜二,可见夜二那边的情况,可能真的不太好。
她连忙看向夜血,“族长,你有没有办法,把夜二带回来?”
“拉玛大祭司,不会伤害夜二。”
夜血淡淡。
对拉玛大祭司很笃信。
夜大哭道:“要是平常,拉玛大祭司说不定会帮我们,可这次不一样,好多人族的族长,都在大祭司谷里看着,我怕……”
他怕拉玛大祭司为平息怒气,真的对夜二动手。
这话他虽没说出来。
可涂山兰兰和夜血心里都清楚。
涂山兰兰抿了抿唇,心口有些烦闷,“其实,该死的人,本来就是图满,夜二最,最多算是提前杀了图满,他只是提前杀了一个罪人,应该没多大的麻烦吧?”
夜大摇着头,谁都不敢打保证。
在这种时候,他更不愿意冒险。
万一,拉玛大祭司真的为了平息人族怒气做出什么伤害夜二的决定呢?
他不敢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敢。
涂山兰兰看到夜大那样,紧抓着夜血的手腕,刚想说什么,胃里忽然又翻涌起来。
她一下子推开夜血,趴在床边就吐了起来。
夜血面色一沉,过来轻轻抚拍着涂山兰兰的脊背。
看到夜血那紧张的脸色,夜大连忙恳求:“族长,求你去一趟大祭司谷吧!”
夜血阴沉着脸,没有立即回答。
他不希望夜二出事。
但涂山兰兰现在这样,他也走不开。
涂山兰兰想说,让夜血去见拉玛大祭司,可是一张嘴就忍不住吐。
三蓝阿姆和六羊叔端着药草汤进来。
见涂山兰兰又吐的厉害,六羊叔拧起眉来,“这怎么回事?小家伙不都不怎么吐了吗?”
夜血没说话。
夜大赶紧把刚才发生了什么,跟六羊叔说了一下。
涂山兰兰为什么突然吐的天昏地暗,其实夜大心里清楚,应该就是听到夜二杀掉图满这个消息,被刺激的。
六羊叔闻言,气呼呼地道:“你们干什么跑她面前说这些?她现在身体很不好,听不了这些的!”
涂山兰兰的身体,比六羊叔想象中要弱。
又或者是兽人族的孩子,本就不容易生育的缘故。
再加上涂山兰兰前几天大病过一场,现在根本受不了一丁点刺激。
只能静心养胎。
想到这里,六羊叔又忍不住跳脚。
“我都说过了,她要静心,静心养胎!你们知道什么叫做静心,什么叫做安心吗?!”
夜大哽咽着,“我只是想求族长,去救救我弟弟……”
六羊叔一噎。
他刚才听夜大说明白了,夜二杀了图满,这确实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夜二又是夜大唯一的弟弟。
难怪夜大失态。
六羊叔看了看夜血那张阴沉的脸,不好再说什么,赶紧让三蓝阿姆喂涂山兰兰喝药草汤。
夜血见状,接过药草汤和勺子,亲自去喂涂山兰兰。
涂山兰兰以往喝了药草汤,会止住吐,好转一些。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喝一口药草汤,就吐一口,喝多少就吐多少。
根本停不下来。
夜血神色凝重地守在涂山兰兰身边。
看到夜血这样,夜大眼圈红了红,知道怕是叫不走族长了,他起身,就想自己回大祭司谷。
“等,等一下……”
夜大刚起身,涂山兰兰的声音,忽然断断续续地响起来。
涂山兰兰拿过三蓝阿姆手里的清水,漱了漱口,勉强压下要吐的感觉,起身看向夜血,面色惨白,语气都有些虚弱。
“族长,你跟夜大大哥,一起去大祭司谷看看吧。夜二不仅是夜大的弟弟,也是你的弟弟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夜二出事,对不对?”
夜大闻言,有些感激地望着涂山兰兰。
夜血抿唇,拍了拍涂山兰兰的后背,“还想吐吗?”
涂山兰兰摇头,撒谎,“我好多了,族长你先跟夜大去吧。夜二的事情现在更要紧,我也不想夜二出事。”
夜血盯着她看了几秒,大约是真的确定,她不想吐了,他才点头,“我知道,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放心。”
涂山兰兰微微松了一口气,想吐的感觉再次翻涌上来。
她咬着舌尖,往下压了压,才没吐出来。
夜血见她真的没有再吐,扶着她躺好,让六羊叔留下来照顾她,便起身道:“走。”
夜大忙不迭地点头,冲涂山兰兰感激地看了一眼,忙不迭地跟着夜血出去,赶向兽人族大祭司谷。
涂山兰兰躺在床上,听到院门被打开,又合上。
过了一会儿,人应该走远了。
六羊叔刚想上来给涂山兰兰看看,就见涂山兰兰猛地一翻身,趴在床边,又吐了起来。
大吐特吐,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似的。
六羊叔面色大变,“小家伙,你刚才……骗夜血的啊!”
他还以为,涂山兰兰的情况真的好转了,不吐了呢。
这,这夜血大概刚走远一些,涂山兰兰又吐了出来。
这不明显是骗夜血的吗?
涂山兰兰压根没力气,也没心力说话,吐得天昏地暗,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六羊叔看她吐的不行,赶紧取去了一些甘草片,还有藿香叶来,放在涂山兰兰鼻子下,让她闻了闻藿香叶的味道,平复一下想吐的感觉,再让她含着甘草片。
涂山兰兰吐了好长时间,这才渐渐止了吐,可一张脸已经白得吓人,脑子里也都是蒙的,有些脱氧似的感觉,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难受的很。
但躺下的话,那种想吐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三蓝阿姆看这样不行,找了好几张兽皮被来,卷成一团又一团,放在涂山兰兰床头上,让她靠在上面,半躺半坐的休息,她才没有再次吐起来,就这样,以这样一种极不舒服的方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看到涂山兰兰那疲惫的样子,三蓝阿姆拉着六羊叔出去,小声地道:“我看族长的伴侣,这怀孩子不太好啊,跟族长的阿妈生邱邱前一样,一直吐,当年族长的阿妈生邱邱的时候,是不是差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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