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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什么时候会出来？”她无意识的问出声。

祁夜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暮色，许久才出声，“明天不会有太阳。”

“这样啊……”她又将自己缩的紧了些，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喃喃的说，“那祁夜明天一定不要叫醒我，我要多睡一会儿，等太阳出来了……在叫我……”

太阳出来了，就不会这么冷了，小九就不会害怕了。

他就能从那个黑暗到没有一丝光的地方，走出来……

叶微澜闭上眼睛，静静的趴在祁夜怀中，像只猫一样卷缩着成一团。

她回忆着五岁之前的小九，精致美丽的小男孩，会对她撒娇，对温柔的对她笑，会在她受伤的时候，心疼她，难过的时候，会在她怀里哭……

她曾经是那样的乖巧可爱……

他二十岁了，她陪伴他的时候，不到三年……

没有比她更失败的母亲了。

叶微澜将身体卷缩到极致，她闭上眼睛，眼角一颗透明的泪珠，转瞬即逝。

祁夜的神情，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他修长如白壁般的手指，轻抚着怀中女子漆黑的长发，一双漆黑的眸子，凝视着窗外幽暗的夜色，掠过一抹阴戾。

……

飞机上。

墨许诺看着站在窗前的黑衣少年，神情古怪。

但凡一个稍微有点正义心的，富有良知的人，这个时候，都应该怒气冲冲的斥责他没有孝心，行事过分。

她都能察觉到叶微澜的到来，烨宸怎么会不知道？

当着一个母亲的面，说出那句诛心的话，他不怕他的母亲伤心吗？

不过……

她居然没有出声挽留儿子，也没有大声问他为什么，想来也是……

心里有愧的吧？

墨许诺抱着膝盖，清亮的黑眸，看着窗前少年精致的侧颜发呆。

烨宸忽然走到她面前，幽紫色的眸子锁住她的眼睛，优美的薄唇，红的似乎沾了一抹血色，“你怎么不指责我？”

墨许诺歪了一下脑袋，“我不觉得我有资格指责你。”

她一来不是烨宸的什么人，二来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想开口也没话可说。

只是觉得惋惜罢了。

她的母亲，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

“你伤害了你妈咪，你爹地肯定会教训你。”夜帝是滴出了名的宠妻。

烨宸笑了一下，几丝讥诮，“他不会。”

“为什么？”祁夜看起来，最宠爱的明明就是夫人。

“因为我那位美丽善良的母亲，会拦着他。”

墨许诺小嘴巴张了一下，没忍住，“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欠揍？”

烨宸侧身看向窗外，幽寂的夜空近在咫尺，美丽的星辰，看似抬手就能握在手中，但依旧遥不可及。

他幽紫色的眸子，盛了漫天星月，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地方。

墨许诺看着呆住。

寂静的空间里，她听到了他幽淡冰冷的声线。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也渴望过她的爱。”

“努力做世界上最好最乖巧的小孩，我不喜欢笑，但每天都告诉自己，要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