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止言分出半边薄被,把苏子姜整个人裹紧。
“赶紧接着睡吧。”
……？！
苏子姜的激将法并没有用，王止言只是轻飘飘地一句。
“别想太多有的没的。”
那好吧。
苏子姜想。
睡在一起四舍五入和睡王止言也没有太大分别。
王止言身边似乎格外好睡，没多久困意就将其席卷,苏子姜整个人缠绕在王止言身上。
觉得相较之鱼缸里面简直是舒服多了。
王止言一夜没睡，即便是阖着眼，也总是清净不下来。
更何况苏子姜刚开始又总是动手动脚。
王止言被撩拨起来了后，苏子姜却没了动静，王止言只得自己忍耐着。
苏子姜睡地极好,几乎是自然醒的，等稍微睁开眼之后,面前是一片昏暗。
王止言靠在床头，一手捧着本书，一手给苏子姜挡光。
苏子姜扣上王止言的手。
“醒了？”
王止言偏着头问道。
苏子姜透过手边缝隙看她,一片光影里是流畅漂亮的下颌,再往上是王止言微翘的眼角。
就像是含着笑一般。
可以看出来王止言心情不错。
与此同时，苏子姜还发觉，王止言眼底一片乌青。
估计昨晚是没怎么睡好的。
难免苏子姜会感到有些许抱歉。
苏子姜翻了个身儿,趴在王止言上面，握着她的手挨个儿啄吻。
王止言也就由苏子姜去了。
似乎某些东西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变质。
没有哪一个主人和她的宠物是这个样子的。
王止言想。
可这又算是什么呢？
王止言不敢想。
她轻阖了眼复又睁开。
王止言放下了书,半强迫式地,抬起苏子姜下颌,看向她波光粼粼的眼。
管它呢？
就由着心意,顺其自然吧。
王止言很少会放纵自己，可她禁不住吻了下苏子姜的眼皮,像是一片鸿羽落在湖心那般轻悄。
苏子姜得到了回应，即刻掀了薄被，睡裙摇摇欲坠,从肩头脱落了下来。
大片雪白光滑的肌肤裸/露在外。
苏子姜柔弱无骨般，栽倒在王止言身上。
王止言看着她，眼底幽深，似乎在忍耐什么。
终于还是伸出了手来。
拉着睡裙的吊带想将其提上去。
“我不要你负责。”苏子姜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我只要你爱我。”
“就现在。”
苏子姜骑在王止言身上，大腿根蹭着王止言的腰，俯身舔/舐着王止言锁骨。
王止言像终于下定决心似地，揽住了苏子姜，却也同时遏止了她下步动作。
她摩挲着苏子姜后颈皮，却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总归得先给你个身份再说。”
苏子姜一下子就泄了气，趴在王止言的身上，整个人都蔫不拉几的了。
主人和宠物的身份吗？
反正是休息日，王止言由着苏子姜赖了会儿床，也难得地给自己放了个假。
等王止言再回联邦总部的时候，就开始着手组织战争的事情了。
王止言对于战争的态度有些复杂。
一方面她现在的成就，有部分原因归功于她的作战能力，她同时也信奉“以战止戈”，也会因为战争而感到超常的兴奋。
另外一方面，王止言心里清楚，她对于战争的兴奋，是出于不太健康的心理精神。真正对x星上的居民来说，没有战争的安宁生活才是幸福的。
还好苏子姜在她身边，不至于让她被其反噬。有几分清明得以做自己。
亏得苏子姜的支援，王止言不必征得苏久员的拨款，自然也就不再受制于大多数意见。
可独自出战的要求还是被驳回了。
寒门子弟和联邦世家微妙得很，若是王止言再大获全胜，局势就将发生不可控的彻底逆转。
苏久员只要跟过去，就能分走一些功劳，不至于王止言一支独大。
在漫长的僵持之后，王止言还是同意了，甚至对着苏久员，不可多得地友好。
就像是真正的战友那般一样。
苏久员莫名其妙，不过他本来就是个伪君子，倒也对王止言颇为客气。
直到上了战舰，离开x星之后，苏久员本想攀谈，刚侧了头过去，王止言就劈向他的后颈。
竟是一下子并未昏过去。眼睛里似乎有红光一闪而过。
王止言有些诧异，这并不符合苏久员的体质特征，却很快反应过来，又是一记手刀向其脑颅砍了上去。
苏久员这下才昏过去了。
王止言即刻便用捆绳将其五花大绑。
接过下属递过来的迷药给苏久员灌了满瓶。
足以让他昏迷到这场战争结束了。
王止言毫无歉疚，本来那帮人，也只是为了，让苏久员分些功劳。
实际上苏久员什么忙也帮不上。
还不如让他好好歇息，起码不至于被吓破了胆。
这已经是王止言作为战友，能帮助苏久员最好的办法了。
王止言颇自我感动。
真是个好战友。
另一艘战舰驶了过来，和王止言并行，遥遥望了一眼，苏子姜弯眸笑了一下。
苏子姜随王止言一起来了。
在她的战舰上，安装了自动清洁的水槽，以供及时补水。
王止言分析过以前的战争，星际兽好群攻，时间有一定规律，不像是单纯的休养生息，所以王止言才这么着急一探虚实。
曾经已经划出过星际兽群落栖息巢穴的范围。
虽然只是一个大致框架，也没有人去深入过，可实际上可操性还可以。
才没过多长时候，星际航行当中，王止言就发现了异常。
她只是远远地观望着，并未稍微有任何接近，用联络器发送定位，通知整个军队悄然地接近。
数量庞大的星际兽围成一团，里三层外三层地重叠着，众星捧月般供着中间那位。
中间那位星际兽体型肥硕，被架起来拥簇着，像行动有所不便，却很明显是星际兽的领袖。
可这是为什么呢？
王止言想着。
若不是单凭武力让其他星际兽臣服，依据于星际兽的智力发展水平，即便是进化出来了智慧，那位是个军师般的聪明角色，也不至于短时间内让它们就此臣服。
还有什么对于一个种群来说至关重要的呢？
王止言眼睛微眯。
繁衍！
曾经通过前线作战的标本分析，说是星际兽不分公母，因为它们的身体形态根本无差。
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起码那位与其他的个体特征差异较为明显。
为什么这么臣服于它呢？
母兽！
如果它就是母兽的话，这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王止言自以为潜伏着掩饰地很好，可她突然看到了母兽的眼睛，大而空洞却闪烁着极诡异的红光。
这红光无由端地让王止言感到熟悉。
王止言还没想起来，身后便探过来一只手，王止言反应极迅速，很快反过去扣住手腕。
对上了苏久员的眼睛。
同样的红光。
捆绳被挣脱开来，苏久员根本没这个力气，更何况还灌了满瓶的迷药。
这根本就不是苏久员！
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声响，双眼死命地盯着王止言，整个人不要命一般疯狂攻击。
根本就安生不下来，可王止言出于各种原因，都无法直接弄死苏久员。
指挥官在战争中，被元帅谋杀，这算个什么事儿！
到时候就有嘴也说不清了。
王止言制衡住苏久员，对驾驶战舰的将士说：
“你翻过来，咱俩调个儿。由我来开战舰！”
将士身强力壮，是极为剽悍的。
“军校的体能训练参加了吧，指挥官这个身板，你只要能按捺住他就行了。”
王止言通过联络器发布命令：
“全体聚集，准备进攻——”
战舰在宇宙中按照队形排列开来，形成一种恢弘的气势，每一个将士都带着他们共通的信仰。
星际兽群像是在进行一种奇怪的朝圣活动，当中间被打断的时候，便在被激怒的边缘了，像是想要把这些破坏朝圣活动的人当祭品。
王止言这边儿并不沾多少上风的。
战舰只适合远程作战，激光一通扫射，死伤的星际兽止步不前，存活着的却抱有浓烈的恨意。
它们的状态要比之前不留退路许多。
王止言又为了母兽独自潜入到了星际兽群。
钟从厚不在，后方没有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
战舰群逐渐地向后退去。
宇宙间突然响起了歌声，穿透力极其强，越过距离响彻在耳膜。
像是从远古时期而来，穿过厚重历史的迷雾，带着从多年时光而过的烟尘。
终于抵达到了身边一般。
苏子姜扯着破喉咙卖命地努力唱。
连调子都不怎么顾得上了。
可听进耳里又是另一番感受。
很难去形容歌声，悠扬中带着迷醉，似乎在引诱着，让其踏入一场虚空。
这个世界没什么是真实的。
麻痹了五官六识，一切行动都变得缓慢，只想要永远地陷入沉睡当中。
王止言驾驶战舰，已然到了母兽的眼前，看见那双猩红大眼，像是眩晕般头脑昏沉。
脑海里似乎有个古怪的声音在响。
“告诉我，你有什么欲/望，告诉我。”
“我都能帮你达成——”
这是母兽在试图同化她。
王止言心下突地一凛，即刻便想到了苏久员，估计也是遭遇过这种状况。
像是陷入了幻境一般，王止言逐渐沉迷，苏子姜的歌声传来，霎时间让王止言清明起来。
那个歌声在许多个夜晚，都牵制着她内心深处的暴躁，抚慰着王止言回归正常。
王止言和其他人被歌声触动时候的反应不太一样。
可能是知道这其实都是《儿歌三百首》吧。
又或许实在是听地有些多了。
王止言再次瞄准了母兽的猩红大眼。
身后的苏久员往前探了身子。
悄无声息。
作者有话要说：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