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一公的舞台了。

张岁遥怕苏子姜紧张,还旁敲侧击地安慰她。

“不要紧啊。”苏子姜哭笑不得，“没事的啦！”

《锣鼓喧天》的服设，整体是黑红色搭的。

张岁遥是件窄抹胸,长裤外套着个风衣。

苏子姜是吊带短裙，上面还挂着大亮片。

其他队伍内的学员也都有各个不同样式。

但是都属于《锣鼓喧天》一组里的系列。

临上场的时候，她们才将训练服脱掉，换成了表演服。

之前只试穿过一次，苏子姜再套上这身吊带短裙,莫名觉得有些不适。

却也未曾发觉这是哪里的毛病。

便只得就这样子上台去了。

灯光乍亮，伴奏响起。

“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热闹中我只独酌”

………………

经过多次加训，苏子姜跟上了。

混迹在队伍里，动作没出差错。

“嘲讽、白眼、谩骂”

“小丑聚成一堆”

“我才不屑同行”

………………

这处是一个下腰,背后突然一凉,苏子姜已是觉察，衣服有处裂开了。

应该是吊带短裙的拉链那里。

此时的这个走位，张岁遥正好绕到苏子姜身后,便看得一清二楚。

随着一个向上划手的动作，张岁遥迅速脱了风衣,就向苏子姜扔了过去,苏子姜眼疾手快地接到手。

除了这个小插曲外,舞台没有任何影响。

很快就到了末尾结束的时候。

“我在锣鼓喧天处登顶”

是一个集体的动作。

台下掌声如潮,尖叫欢呼一片，几乎要掀翻天。

齐可然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很快地又调整好。

还是平日里温婉柔善的模样。

“苏子姜！苏子姜！苏子姜！”

观众都在喊着pick的学员。

苏子姜甚至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一公是18/39制。

之前张岁遥劝慰苏子姜曾对她说过。

“你人气很高的。”

当时苏子姜虽嘴上应着，心里确实是不怎么信的。

直到这一刻才有种稍微着地的实在。

“我知道我是个普通平凡的人。我有许多短处不足，但请相信我,会努力地去进步的。”苏子姜说话的时候顿了顿，“感谢你们喜欢现在没那么好的我。请继续坚定，我会向你们证明，我是值得的。”

“妹妹！妹妹！妹妹！”

不知从何处开始，冒出这样的声音，逐渐地蔓延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了。

“妹妹？是你吗？”郑绪之打趣道，“谁的妹妹呀？”

“我的妹妹啊。”张岁遥理直气壮，“姐粉不请自来。”

“可我觉得好像是——”郑绪之拉长了音，“大家的妹妹啊。”

台下都哄笑作一团。

原先学员们还以为，张岁遥喊苏子姜“妹妹”，怕是有什么隐情的。

可现下清楚了，苏子姜并非是张岁遥什劳子妹妹，原是如今情况。

即便原是这般，学员们也心中清楚，苏子姜不能得罪了，张岁遥罩着的。

场内即时会有观众投票给队内成员。

投票结束时苏子姜是队内no：1，仅刚高出了张岁遥三票而已。

直播的弹幕全是对于《锣鼓喧天》的赞叹。

【岁姐实力担当，但这场妹妹太反转了，实在又软又a！】

【扔风衣那个动作，也实在太流畅了吧，不能再有更默契。】

【岁姐这是近距离追星啊，谁又能抵抗得了妹妹呢？】

【大小齐可然同台有的看了。】

【妹妹就是妹妹，什么“小齐可然”，别再随地碰瓷。】

【哪家粉别乱蹦跶，尽给蒸煮招黑了。】

………………

这段cut很快就出圈，尤其是在之后的采访里苏子姜解释过，知晓这是临场发挥。

剩下的两组队伍，也都算无功无过，只没有那么出彩。

之后网络上在线视频媒体平台的投票苏子姜果不其然地留了下来。

向学员公开排名的时候，是王止言宣布的，苏子姜总是觉得，她似乎往这儿看了几眼。

“苏子姜。”王止言点名道，“你觉得自己多少名？”

苏子姜眸色低垂，并不直视王止言。

“第十八名就成。”

一公的赛制是39进18。

苏子姜也清楚自己的斤两。

“苏子姜。”王止言陈述道，“第8名。”

苏子姜面露感激，弯下腰鞠了一躬。

“不要妄自菲薄啦！”齐可然像是极热切道，“歌唱地那么动听，舞又跳地那么惊艳，这荣誉该是你的。”

谁不知道苏子姜原来是唱跳双废。

就算是勤学苦练了一阵子，也只能勉强算是凑合而已。

比上其他学员在专业性上仍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苏子姜还没反应过来，王止言就已经听懂了，齐可然这是在捧杀人。

“这个名次是因为大家喜欢你。”王止言及时打断齐可然还想往下说的话，“至于你能否让人信服，在这个名次心中有多踏实，还是要去看你的实力。”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但我觉得你还不行。”王止言斩钉截铁道，“在唱跳方面的话，你还有许多要学。”

齐可然越发地挂不住脸，王止言这番话，其实直接的是落她面子。

“哎呀！王老师太过严苛啦！”郑绪之在旁边圆场道，“按苏子姜的底子来说，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啦，再多给人家一点时间。”

齐可然几欲发作，却只能咽下这口气，还得憋出个笑来。

她来《别样少女3》，一是选秀红利后劲不足，她的资源隐约已跟不上；二是“彩虹糖果”快该解散，她得赶紧去刷一波曝光；三是听说过郑绪之会来，她想趁机去捆绑郑绪之。

正好趁女团解散之后还能蹭热度炒cp。

可郑绪之除了拍摄工作外，几乎规避了和她的所有接触交流，却多次对苏子姜称赞有加。

不仅如此，就连“豪门公主”张岁遥，“业界大腕”王止言，各个明里暗里，都对苏子姜多有关照。

就连网上的舆论，如若不是她营销控评，几乎快要一边倒。

这苏子姜到底是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念的晋级的许多人，苏子姜并不算太熟悉，于是着也没太注意。

张岁遥自是不必要她来担心的。

再怎么波动也稳打稳的在前三。

苏子姜本也没将三个导师的话放在心上。

更懒于再去分心神去琢磨言语之间的隐晦意思。

她甚至大多数时候都不是很介意旁的人是怎么看她的。

可苏子姜未曾想过，临近傍晚的时候，王止言会再次过来。

虽然宿舍条例规定，导师能不定时查寝，可除了第一次之外，她们都未曾再来过。

所以当洗漱过后回610寝，苏子姜看见王止言，竟是有一瞬间的怔神了。

“这是怎么了？”王止言在苏子姜身前，低头垂眸看着她笑道，“见我不高兴？”

“这倒也没。”苏子姜回答着说，“就只是……”

苏子姜斟酌着词句。

“有点突然。”

王止言又笑了一声：确实挺突然的，不怪她被吓到。

610寝的学员们，包括张岁遥在内，都觉得极古怪。

王止言在生活中，向来都不苟言笑，即便有零星笑意，也总是不达眼底。

“你随我出来一趟。”

王止言要求一般对苏子姜说道。

苏子姜乖巧地跟在王止言身后。

两个人就这般地走出了610寝。

学员们都快看傻眼了：原来王止言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要找苏子姜事儿呀。

这是触了什么霉头啊，像是要被王止言针对。

“看什么呢？”张岁遥爬上了床，“散了散了。”

610寝的其他人这才又各干各的事儿去了。

夜里有些微的凉，月光洒在海面上，像镀了层碎银般，跃进苏子姜眼里，风带着海的潮湿，拂开王止言的发——

王止言左耳骨嵌的那颗黑痣像是融了一整个夜色。

是苏子姜先开的口。

“王老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今天录制的时候，话说的有一些重。”王止言面色柔和，略微带了点抱歉，“那不是我本意，实在是对不起。”

………………

不原谅还能怎么办？

“若不是王老师提及。”苏子姜仰头看天，将手伸地高了些，似乎在试图够月，“我都已经记不得了。”

“我对你知之甚少，但也听说过一些。”王止言顺着苏子姜的指尖看过去，“有些话问起来莽撞了些，可我却又实在想不通，你为何非要过来选秀呢？”

苏子姜倒不是非要来选秀，来选秀纯属是误打误撞，可自从在这儿见王止言，倒是觉得在这儿会更好些。

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别的原因——纯属是这样子比较方便去刷好感值的进度条。

“来都来了。”

苏子姜用了最为通用的敷衍之词。

像是什么都说了，其实什么都没说。

………………

“无论是拍视频，还是去当网红。”王止言没有识趣地停下，反而是兀自继续地说着，“抑或是做博主，还是其他什么。你本有许多的选择，大可不必如此艰难。”

毕竟王止言也看得出，苏子姜对于出道，并没其他人那么热衷。

苏子姜回答地不明所以。

“因为我想去捉月啊。”

二公依旧是分为三个队伍，票选前三是为队长，每个队伍里都是有六个人。

苏子姜这次还是去跟了张岁遥一个队伍。

张岁遥这次稍低了些，没轮到她首选，只得捡剩的表演曲目。

是一首悠扬动听的《星河映水》。

这个表演曲目轻舞蹈动作，而重歌唱抒情，分给队内几人，难度虽是不大，却是极其不容易去出彩的。

齐可然在看不见的地方微勾起了唇角：

这一次，我看还有谁，能去再救你，苏子姜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不爱妹妹呢？